我：在中国发展的怎么样啊？不是说美国互联网科技公司到了中国都水土不服吗？

费米：还行吧，这个公司也有中国山寨版。

我：那不挺好的吗？干嘛还要往金融业转？

费米：唉，工程师都太无趣了，校招来的都是黑皮鞋白袜子，社招来的各种穿冲锋衣登山裤。

我：不就是给老板干活吗，要那么有趣干嘛。实在人干的长，你还轻松点。

费米：人还是要有趣点啊，有趣的人创新性比较强。

我：是吗？

费米：必须的啊。

我：爱因斯坦好像就没什么趣，而且还挺讨厌的。霍金应该也没什么趣。

费米：那你发个爱因斯坦过来我面试一下。

……

晚饭愉快地吃到饭馆关门……之后费米约过我游泳，但那天我没空。

我真的很忙，阳光公司的事、孙总的事、钱总的事，晚上不陪各位老总，不陪麦总岳总，不跟纽约开电话会议，才能跟佳人游泳。还有出差什么的。周末我还得回家陪我妈。但是我拒绝了费米一次以后，也主动约过她一次，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一感觉是有，是否志同道合，还需要深入了解。

作为一个离过婚的人，我太知道婚姻是怎么回事了。婚姻不是用来一起欢喜的，是用来应对生活的暗面的。当你遇到人生的难题时，婚姻制度能保证你不是一个人孤独面对。

【79】费米小姐很nice

——今天游泳吗？

——刚出差回来，大包小包的，今天先不游了。

——用我帮你拉行李吗？我今天也没事。

就一个登机箱一个电脑包，有什么可拉的？这个问题又令我思考了一会儿。

游了两次泳，吃过两次饭，发过几百条微信，是该表个态的时候了。人家对我有好感，我要是没那意思就不该再有“超出一般”的社交态度。

行吧，来往看看先。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回：好，那我请你吃饭。

嗔怪我：这不就一手提包吗？还用我跑一趟？我以为你多少东西呢。

我：嫌少你把这楼搬走。

费米：我看行，我扶着后备箱，你负责往里装，啊。

我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赶紧走吧别挡道儿了。

费米：你们家住哪，你指路吧。

我：不用，先吃饭吧，去吃xx怎么样？听说不错。

费米：还是先送东西吧，我还能帮你搭把手儿。

我：我还用你搭手儿？再给我十个我都用不着你搭手儿。

费米：那我不是无功不受禄嘛。没事儿，你们家不也不远吗？一脚油儿。

姑娘这是想上我们家看看？

呃……这要在纽约可以上床了，在北京算几垒？

费米在我面前一直表现的比较开朗豁达，就是大咧咧的北京妞儿的样子。咱北京妞儿气派大，经常把自己当汉子，所以我也别多想了。

劲松那边的矮楼都没有电梯，我们家也是，吭哧吭哧爬上五楼，我一边开门一边调侃她：心肺功能不错啊，都不带喘的。

费米：那是，我还有腹肌呢。

嗯，不知道我跟你的腹肌能否有缘相见。

我开了门，把她让进去，请她就座，给她倒水。然后我打开箱子清理东西，脏衣服扔洗衣机转起来。

我：咱走吧。

费米：坐会儿再走，现在外头太堵。

我笑说：饭馆十点关门。吃不上别怨我。

费米：你们家收拾的还挺好。

我：就是新一点而已，我搬进来的时候装修了一遍。

费米：挺有品味的。

我：好吧，谢谢。

费米：你在美国也是自己住吗？

我：对。

费米：哦。

我：你是自己住还是跟父母住？

费米：跟父母。你们公司人来过你们家吗？

我：有人来过，有人没来过。

费米：谁来过？

我：行政，还有张总。行政还有一把我们家钥匙呢。

费米：我觉得你们行政不错，哪天我给挖走。

我：别呀，我们招个人也不容易。

说着说着，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这次出差劳动强度还是挺大的，有点困了。我顺着沙发又往下出溜了点儿，闭上了眼。

费米跟我聊了点有的没的，我越来越迷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天都黑透了！

我：我睡了多久？

费米：快一钟头了。

我：对不起。

费米：没事儿。

我：走，赶紧，吃饭去。

费米：别出去吃了你怪累的。

我：没事没事儿。

费米拦住我：真没事儿，我本来想走，但是你们家门得用钥匙锁，我也不敢不锁门就走。我看你们家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就煮了给你放桌上了。我走了，你吃完可以继续睡。

姑娘一懂事，男人真架不住，但我知道，姑娘懂事是人家的姿态，男的要真敢就坡下驴，就没有然后了。

我推着费米往外走：走走走，吃饭去。

费米：唉唉，饺子。

我：倒了。

……

等上菜的时候费米问我：你这次出差很累吗？

我：主要是岁数大了，精力没那么旺盛了。

费米：你才比我大8岁，怎么老把自己说那么老。

我：我发现国内的人都爱说自己年轻。

费米：难道美国人爱说自己老？

我：那倒没有，外国人不说年龄——可能是因为职业需要吧，毕竟是做顾问的，太年轻了不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现在人家问我我都说快40了。

费米：不过招聘的时候，35岁确实是个坎，我们招工程师也愿意招年轻的。

我：你平时工作内容都是什么啊？

费米：嗯，就是招聘，筛筛简历，打打电话，做做面试什么的。

我：累吗？

费米：也不能说累……心累。

我：为什么啊？

费米：打10个candidate的电话，6个都不痛快——你不来给我们瞎投什么简历啊？

我：对啊，为什么啊？

费米：招聘网站也有责任，就是瞎推送、瞎匹配。

我：哦哦，这样啊。我还觉得hr是一个很有权柄的部门呢。

费米：当然也有了……金融业的hr都什么样啊？感觉都是跟金融才俊打交道，肯定比跟工程师打交道省心。金融人才多人精儿啊。

我：估计都差不多。

费米：在美国，干金融的男的多还是女的多啊？

我：都不少，怎么了？

费米：我看你们张总也挺能干的。

我：对，她挺能干的。她比较小就去美国了，对美国那一套很熟悉。美国其实是一个特别套路的国家。

费米：英国更套路。不过我还是挺喜欢英国的，欧洲比较有文化。

我：嗯。

费米：张总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好像是xx。

费米：哦，跟你还挺般配。

我：为什么？

费米：你们俩学校不是就跟清北似的。

我：那我们还是一男一女呢，更般配。

费米：对啊，就是嘛。

我：快别开玩笑了。

费米：你在美国有女朋友吗？

有女朋友我能跟你坐这儿吃饭吗？

我：没有。

费米：哦，你条件挺好的，应该挺好找的呀。

我：是吗？谢谢。

费米：那你怎么没找啊。

我：各种原因吧。

费米：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我：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