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建模上，我看他马上就要跟我交流一些实际问题，跟学术沾边儿的事我实在不想提，灵机一动问了他一个问题：卫总，我有个疑问，你这个设备的测试室，抛光工艺怎么样啊？能不能解决二次污染问题？你这一管子一管子往里头抽空气、做电离，离子不“挂壁”啊？

卫格朗一下子就愣在那儿了。哈哈。

【58】我跟媳妇儿挺好

见识了卫总的公司，学习了卫总的思路，仰望了卫总的高度，膜拜了卫总的理想……一起晚饭，可以说说闲篇儿了。

我：你到底跟张美有没有事儿啊？

卫：没有啊，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没！有！

我：她可不是这么跟我们说的，她说她对你，有感觉。

卫：啊？

我：她觉得，你对她，也有感觉。

卫：啊？？

我：啊什么呀，装傻呢吧？

卫格朗想了一会儿说：我真没觉得。

我：人家一女的，这事儿能瞎说啊？

卫格朗：那我真不知道了……我这一天忙的连睡觉都快省了，真没闲心注意这个。

我：忙还跟她发微信？

卫：……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来往有点儿多。

我：之前你来往的时候怎么不想？

卫：大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闺女都这么大了我是真没那心思，所以我是真没往那方面想。我就觉得是普通关系，工作关系。

我：你跟她能有什么工作关系啊？跟她有工作关系的人那得是我。

卫：大哥我错了，我让她帮我做过财务分析，我没跟你汇报。主要你这刚回国，刚干公司，也挺难，我给你介绍不了生意，还偷偷用你的人，我也不好意思。还有就是，我也不想让老岳知道，他知道不太方便……但是我也没白使你手下，我给她安了一新风，她要是外头买得一万多……

我：那她还送你一把琴，两万多呢……

卫：这你都知道？

我：她跟我说的。

卫：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她是送了我一把琴，但是你知道吗——琴必须得自己挑。没有说你随便买一把，我拿起来就趁手的。必须自己挑，弹着才舒服。所以她送我那琴，我现在都没地方搁——当然我也不能跟她说是吧？这话说着多伤人。我真没贪她那把琴。

我：两万多啊，没地方搁……你们都够有钱的。

卫：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还知道你们俩老约会，趁闺女跳舞的时候。

卫：大哥你别把话说这么难听行吗……

我：这不客观事实吗？

卫：可那不叫约会啊。我那是等我闺女，没她我也得在那儿待着。

我：唉，其实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们爱咋咋，你可别觉得我是来管闲事儿的。

卫：我还以为你兴师问罪来了呢……

我：没有没有，我又不是她爹——我主要还是来跟你商量找那个xx帮我们估值的事。

卫：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我：那我哪知道。

卫：老麦和老岳知道她、她这么说过我？

我：知道啊，都知道。人家当我们仨面说的。

卫：我艹。我还说不清了。

我：你要是没感觉，就别耽误人家。

卫：我真没感觉，我确实是觉得这女孩挺好的，人不错。我现在工作上爱跟女的打交道——普遍比男的靠谱儿、而且执着、有韧劲儿。所以，可能就跟她多说了几句，以后我注意。我待会儿就给她发微信说清楚，让她别误会。

我：随便你吧，我没那么爱管闲事。不过你跟你媳妇儿关系怎么样啊？为什么老不带出来跟我们见见？

卫：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挺好的。主要是她岁数小，跟咱们没什么共同语言。还有就是公司的事儿我不想让她搀和，严禁她搀和，咱们一块儿免不了说点公司的事，我不想让她知道。

我：就因为这？

卫：基本上吧。再说媳妇儿是我的，又不是公共的，干嘛带到公共场合，献演啊？

我：唉这国内风气我可真不懂了。你们干点事业怎么都防火防盗防媳妇儿？我怎么觉得都不正常啊，两口子不是得同心同德吗，“其利断金”什么的？

卫：我跟麦韦情况可不一样，我跟我媳妇挺好的，不吵架，挺幸福的。哪像他跟方澄，老闹。

我：你结婚都没通知我们。

卫：我没办。直接去领了个证儿。

我：怎么不办啊？不是关系好，特幸福吗？

卫：这个嘛……我们领证是6月，闺女11月生日，你说我们为什么不办？

哎呦，各家儿有各家儿的秘密。

既然卫格朗说会对小张说清楚，我也就放心了，第二天我观察了一下小张，没看出什么异样，也就搁在一边了。

又过了几天，老卫带着他同学来指导我们做互联网企业估值，亲密会谈之余，我注意了一下老卫和小张的关系，老卫很少说话（本来也没他什么事），小张工作表现积极，展现了职业那一面，我很满意。

他们走后我问小张：跟老卫的事儿，算完了吧？

小张纳闷地看我：为什么？

我大惊：还没完？

小张：我们……挺好的呀。

我：哦哦哦，我还以为……

小张：以为什么啊？

我：没什么。没什么。

小张：我觉得卫总向我表白了。

我大惊：啊？

小张得意地一笑：嗯，有一天晚上，给我发微信表白的。虽然很隐晦吧，但是我觉得应该是那意思。

我：哪天？

小张：就前两天。就你去他公司那天。

我：说什么了？呃，我能问吗……

小张：我给你看看，省得你老不信。

小张把手机举到我鼻子底下，对话巨长，我逐字阅读——

卫：睡了吗？

张：没。有事？

卫：没事儿，今天万理来我们公司了。

张：嗯，我知道，谈的顺利吗？

卫：顺利啊，不就找人嘛，打个电话的事儿。

张：太棒了！我们确实特别需要这么个人，你知道blabla

（此处省去工作对话200字）

卫：我跟你说个事儿。

张：说。

卫：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张：没事，说呗，什么事？

卫：我觉得你挺好的。

张：是吗？怎么好？

卫：聪明，能干，善于学习，组织能力很强，还有，社交能力也强。

张：哈哈，谢谢夸奖。

卫：我一般不夸80后，我觉得你挺不像80后的。

张：为什么不像啊？

卫：80后都不靠谱儿，你挺靠谱儿的。

（此处省去吐槽80后员工200字。）

张：好吧，那你喜欢靠谱的人吗。

卫：谁不喜欢靠谱的人啊。

张：嗯嗯。

卫：说了半天正事儿都没说。

张：说吧。

卫：我觉得你挺好的，我希望你好好生活，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要为家庭所累。

张：什么叫好好生活。

卫：别想那么多，该干嘛干嘛去。

张：幸福是靠追求来的吗？

卫：什么不得追求啊，哪有坐享其成。你得勇敢，努力，放开心胸。

张：就我爸我妈那关系，我是真害怕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