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大哥看了看后排，努力趴在窗户上，瞪大了眼睛的胡云龙，嘿嘿一笑，点起了一根烟，他知道肯定要等很久了。

对，自己就是在那天晚上开始量变的。

原来李薇可以同时有五个男朋友，还有一个是同丨居丨在一起的。

胡云龙回到家以后就病倒了，发烧了一个月，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变了。

就是从那天开始一点点的变化的，可是自己最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面对着受伤的俞可可，一心想到的只有自私和逃避。

章帆进来的时候，俞可可又睡着了。

胡云龙不敢亲口告诉俞可可手术的真相，只好把钱和手术结果递给了傻在那里的章帆，狠了狠心，关门走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因为大脑已经找不出更好的答案给他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因为大脑已经找不出更好的答案给他了。

小节 张雷于凯的矛盾

胡云龙因为俞可可的事情每天都恍恍惚惚，参加公司的会议也都心不在焉。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这个形式自己只需要跟着混就好了，无数的人都比他急，干活不需要用脑子了。

于凯和张雷的矛盾越来越激化，终于随着MBI全球电信行业副总裁到访北京，着手进行电信行业的组织结构调整的时候爆发了。

在内部的会议上，于凯把丢单原因总结为移通全国价格策略性失误，具体项目当事人办事能力不强等因素，调离了浙江销售代表和废除了马刚父亲公司的代理资格。

在调查广东项目的具体细节时，张雷的E-MAIL报告里出示了于凯授权广东分公司负责此项目的邮件，替自己减轻责任的同时，也等于把和于凯的矛盾半公开化了。

“小胡，我看你最近怎么干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晚上一起去泡个桑拿吧。”张雷应付走全球副总裁后，头发都明显花白了不少，这次的调查搞得他身心憔悴，最主要是和于凯的斗争被迫半公开化了。

“好啊。”胡云龙最近也一直恍恍惚惚的，每天不知道自己在忙些啥。

自己又去医院看了几次俞可可，可是好强的她根本连门都不给他开，只有章帆时不时的会和他通个电话，说可可知道了病情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可是一直坚持不让父母知道。

泡在四十八度的温泉里面，胡云龙没有感觉自己的神经有任何一丝放松，只能做些最机械的反应，仿佛没有了润滑油的机器人。

“小胡，我从广东回来以后，你好像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来说说看。“张雷拿了瓶清酒，放在两个人中间。

“你为了赢项目，干过坏事么？“胡云龙机械的想着自己的问题，没有考虑到问张雷，这个到底合适不合适。

“怎么定义坏事呢？“张雷喝了口清酒。

“只要是感觉自己良心上受到了谴责，或者低于自己道德底线的都算。“胡云龙已经不在乎公司里的等级关系了，一心只想找个答案出来。

“哦，那我不得不承认肯定有过，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谁能避免呢。“张雷笑呵呵的看着胡云龙，表情上告诉他，这个问题并没有不合适。

“那你怎么平衡内心这种道德的谴责呢？”

“嗯，你这个问题很复杂，那就要看什么才能让你的人生快乐了。”张雷示意胡云龙两个人坐到了一起。

“就像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家庭和孩子，这是我最后的港湾，无论如何我不会损伤到我家庭的和谐幸福，当然还有身体上的健康。”

胡云龙慢慢的缓过神来，这些好像公司曾经通过一些方式传达过这种信息，可是自己每天一心想着如何赢单，都已经都淡忘了。

“你要知道你的人生楷模是谁，也就是说有一天你想变成谁，走到哪里去，然后每天积累、每天积累，让自己达到那个目标。”

“这个过程中你不得不有所取舍，甚至会做一些超过自己道德底线的事情，但是它应该不会影响你到达那个目标，或者这就是你为了实现目标而不得不牺牲的东西。”张雷用比较正式的口吻解释到。

“Freedom is not free。”胡云龙不禁想起了在五角大楼门前看到的一个碑文——人类为了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你说的没错。首先你要知道你的Freedom是什么，这样你就知道为此付出的代价值不值了。“张雷点了点头。

“My Freedom？“胡云龙自言自语到，自己原来就想着赢单，只想着人生必须保持不断的赢单，才能赢得一切。”

“愁啊。”胡云龙大声的出着心口的怨气。

“你年纪轻轻的还愁，那我就不用活了。”张雷笑笑，拍了拍胡云龙的肩膀，以示鼓励。

“今天来这里也是告诉你一件事情，湖北我们可能不能一起打单了。“张雷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勾起了胡云龙神经最敏感的地方。

“不一起打单是什么意思？“胡云龙不由得清醒了一下自己的头脑。

“最近于凯正在和公司协商，可能要换另外的人来负责移通。“张雷喝了一小口清酒，示意胡云龙也来一杯。

“要换你！“胡云龙的大脑飞快的转了起来，计算着对湖北项目输赢的影响。

“嗯，连丢了两个省，尤其是广东，他对我还是很不满意的。“

“广东丢单也不怪你啊，是他安排广东分公司接手的。再说，马刚当初也不是你招上来的，要怪也要怪当地啊。”胡云龙明白两个人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嗯，湖北不能再丢了，他想换个自己的人上来。”张雷谈到这里，也是一脸的不满意，这半年多的政治斗争，他心里最清楚。

“别逗了，现在谁都清楚湖北输不起了，必须赢。这时候换人什么意思啊!“胡云龙明白了，于凯也看清楚了形式，准备下山摘果子了。

“是啊，你也明白这个情况。“张雷点了点头，示意他也是这么理解的。

“经理通常不是一年一换么？年中怎么可以调呢？“胡云龙问道，这是MBI的规律。

“对，但是特殊情况下，三季度末是可以做一次调整的，过了季度末就不能调整了，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张雷起身示意胡云龙离开温泉，去冲洗一下。

“那他可能会换谁上来？”胡云龙问道。

“可能是湖北分公司的徐平。“

徐平？那个不担责任、乱七八糟的徐平？

胡云龙心凉到了底，那自己不就是第二个周京了么？徐平肯定联手辛志平先把自己踢出局，所有的辛苦不都是白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