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擦拭了一下桌上的污迹，胡云龙和咖啡杯一起消失了。

我做到了，我突破了。想不到自己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战胜了让自己在地毯上睡觉的Dennis，这个曾经那么遥不可及的神，是的，曾经的。

下一步，找同事吃饭、聊天，然后找了个公司附近的高尔夫球练习场，胡云龙放松了身心，一杆杆的练了起来，因为高飞送了他套新杆。

下午五点，估计着会议已经结束的时候，胡云龙回到了公司，一上22楼，搜寻了半天，终于见到了刘森的后背，他一反常态的坐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你怎么坐这了？”胡云龙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是不是价格REVIEW会议取消了，又或是还没开。

“嘘，坐这里，别出声。”刘森小心翼翼地拉了把椅子，让给胡云龙坐，还回头向四周观察了一番。

“怎么了？”

“小点声，Dennis发火了，现在大家都躲的远远的，如果没啥事你也就回家吧。”刘森特意用头示意了一下周围。

果然，平常热闹非凡的办公区，好像显得格外冷清，秘书们也都正襟危坐的看着电脑，没有人讲话。

“Dennis发火了？不会吧，他从来没有发过火啊。”胡云龙配合的做出收拾电脑包离开是非之地的动作，心里一直掂心这会到底开成什么样子了，可是好像也不方便直接问，毕竟还是做贼心虚。

“中午不知道是谁，一不小心把咖啡洒到他电脑上，不能用了。他晚上要和美国开会，现在没有数据，刚刚都把产品经理的手机给摔碎了。一会儿，我也走了。”

胡云龙收拾了收拾，又自己去练习场打夜场去了。

小节 广州输单

八千万的广东移通，牵涉着所有人的心。

胡云龙第二天决定还是要问一下刘森会上REVIEW的情况，下午就要正式开标了。

“昨天会开的怎么样，下午广东就要投了，你觉得能赢么？”胡云龙和刘森远远的离开了往常的办公区，坐到了软件部的楼层，谁都害怕Dennis。

“别提了，昨天Dennis发火了。你也知道广东的那个马刚，根本不懂MBI的流程，Dennis问了几个问题，根本回答不上来，还要了个巨深的价格。本来Dennis就火大，他居然还说不给他要的折扣，这单子肯定输。“

“呵呵，那不是让Dennis气死了，他把价格定了，要老板干嘛啊。”胡云龙明白这些外来的人没个两三年是搞不清楚MBI的逻辑的.

“Dennis电脑坏了，心情又好，直接就骂于凯，说他听到的Totallybullshit，让他管好手下人。“

“于凯怎么说？”

“于凯能说啥？最后决定投标价格按照马刚的建议投，但是公司最终批的特价不会那么深。”

“哦，那也还好，中了以后，大家再谈谈。“胡云龙心里知道这回是肯定会出问题了，马刚那种人是不会把控制权交给别人的。

但是，投标价格不变，那客户如果两家分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胡云龙自己又算了一次投标输赢概率。

客户关系对比：级别高的加分，级别低的减分。有可能两家都是和马刚爸爸的公司合作，但是如果留给代理的利润空间比较小，那就等于关系链条的断裂，普惠加一份，MBI减一分。

性价对比： 10%以内大家各加一分，超过10%差距，高的加一分，低的减一分。如果平分的话，价格不会差距比较大，各加一份。

高层关注度对比：级别高的加分，级别低的减分。普惠的钱斌和MBI的于凯都参与其中，各加一分。

假定普惠和MBI的价格相差不多，那普惠相对胜算30%。

Dennis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得到的结果和预想还是有点差距，胡云龙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着，不过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

午饭后，胡云龙和刘森两个人在会议室里静静的等待广东开标结果。

“MBI全输?普惠多少钱？你再说一遍？不可能吧，Fuck！”刘森接到周京的电话，表情大变，直接在电话里就开始骂人了。

胡云龙躲在一旁，也不敢多问一句，项目的压力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性情大变。不过，MBI怎么可能当场就输了呢，难道普惠又投了超低价。

“他妈的，广东也丢了。“刘森狠狠的一拳打到了桌子上。

“小胡，你相信么？普惠投标价整整比MBI少了一百万，剩下的一毛都不差。”刘森说到。

“什么意思，只差一百万。”胡云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 就是有人漏标的了。“

原来普惠比MBI的价格整整低了一百万，剩下的数字一点都不差，甚至是个位数。明显是普惠知道了MBI的投标底价，比着投的，而且等于当场嘲笑了MBI 。

当场客户的领导就宣布普惠全中，理由是MBI如果连投标这种工作都做不好，没有信心把系统建设交给它来管理。

有人把广东的标的透漏给了普惠。

“他们都是傻的，跟着马刚屁股后面转，这回被玩死了，幸亏刘总你没来投标。”周京在电话里，嗯嗯啊啊的和大家聊着，明显感觉到他输单比赢单还高兴。

“当时有多少人知道标的？”胡云龙问道。

“广州这边应该有五、六个人会知道吧。”

“你觉得会是马刚干的么？”刘森问道。

“这个谁敢说呢，也没有证据。他是老江湖，找了一帮人和他去投标，理论上来说大家都有可能。”周京的话大家都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你都不知道开标现场有多气人，一宣布价格，普惠的人就一直在那边笑，快给我气死了。”周京无所谓的口气和大家聊着，胡云龙明白他肯定也为自己被踢出局感觉不爽，现世报来了。

惨败广州，标的泄漏的事情马上传到了亚太区和美国，大家都把责任推到了代理身上，解释为是代理走漏了价格。为此，MBI内部悄然的加强了信息保密工作，严格执行了重大项目价格一人负责制，并且投标员工均需交出手机等外界联络设备后，在指定房间隔离开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胡云龙自我分析为，有可能Dennis拒绝了特价后，马刚等人害怕中标后，控制不住后续，拿不到相应的利润，就干脆和客户做了个死局，保证了自己的利益。

归根结底，广东输单的原因是当地与虎谋皮，却没有控制权。这么分析下来，自己的咖啡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不是输单的根本因素。胡云龙这样安慰着自己。

小节 俞可可

MBI在移通全国连拿两个鸭蛋以后，胡云龙就明白湖北肯定会赢了，这目前是所有人唯一选择，于凯和Dennis相信也不例外。大佬们既然比他还急，自己就跟着打秋风好了。

长板理论的基础是要求所有的人都必须在及格线以上，具备合格的相关技能，并且个人目标和团队目标一致。

胡云龙再次思考了有关湖北的整个销售链条，确信了每个人的技能都在合格线上且目标一致，就让自己放松了下来，自己完成了最关键的插长板，剩下的事情就应该由长板们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