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差一次，就要绕地球一圈，见全球所有汽车制造业的大客户。每个汽车品牌，他都去过，必须要在当地的工厂呆上几周，然后去下一个工厂。你想全球多少汽车品牌，每个品牌多少工厂。所以他出差一次就是一年。

他就出了一次差，也就是一年后，老婆就受不了了，要离婚。他要求调部门，又没位置。再干就又是一年，他就辞职回国创业了。”

“真的啊，我美国的同学都梦想着能进MBI呢。他现在怎么样？”

“你问他吧。我给你他北京小灵通的号。”胡云龙用手机作势晃了晃。

“啊，不是吧。”俞可可笑笑继续吃她的牛蛙，认为胡云龙在开玩笑。

人生起起伏伏，命运涨涨跌跌很正常。胡云龙知道俞可可正站在开始自己人生的第一个波浪上，后面的惊涛骇浪，她还远远不能想像。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嗯，最近新来的那个老美在挑助手，希望能找个人帮她做表格等统计性工作。因为特别复杂也特累，公司一般的秘书不行，几个老销售也都做的不好，我刚刚开始做，她还是挺满意的。”

“啊，你想做表哥、表姐么？”

“什么意思？”

“我们管专门负责做表格的男的叫表哥，女的做表姐。这类工作的缺点是很容易把人做废了，一做好多年；优点是可以跟着老板做，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这类工作最好是有过一定的工作经验之后再领着秘书做，会提升自己看问题的层次，现在的你不适合。”

“我也不想做啊，但是也不能是你说的故意做坏了吧。”俞可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想了起来。

“你在学校拿了那么多奖，这个心眼还没有么？你以为那些老销售就做不好么？到了MBI哪有傻瓜，学习能力都很强，能力之间差别并不大。”

“你要控制老板对你的使用，要在你想努力的方向多花费些力气，在不想要的方向上尽量少做、不做甚至做坏了，以保证你有时间在关注的层面上。”

“这个是对的。可是往坏了做？”

“对啊，这样老板就会认为你这方面不行，就不用你了。其实你们北大的人这方面都没问题了，通常都是清华的人特轴，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根筋，不做到最好不放弃，结果经常沦为职场的牺牲品。好处也是这个地方，有耐心，熬得住。北大的人能干、聪明，想法多，知道变通，但是坏处也是这里，没耐心，熬不住。”

“这倒是，我的师哥师姐很多都自己开公司，做生意去了，好像外企高管里清华的多。”

“清华的人如果开窍了都很列害，会超越你们北大的，因为他们够做事情狠，耐得住寂寞。不过很多时候看命了，如果摊上个不好的部门，清华的人也会死干到底，最后最凄凉的也都是他们。北大的人很多时候耐不住寂寞的，所以通常也不会太惨。”

“你怎么知道的？”

“看公司里各种人的命运就知道了。对了，如果你能联系到她美国的秘书或者同事，就可以问问她在美国提拔亲信么？如果提拔亲信，这有可能也是个捷径；如果她不是提拔亲信，也别指望她在中国会提拔手下。”

“对啊，这就是你说的通过历史看需求，我回去问问去。”俞可可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很快就明白了胡云龙想表达的意思

小节标注 投标湖北+确定分销

张雷主持了一个全国电话会议，刘森、胡云龙、李可和徐平都加了进来。

“大家好，现在移通湖北已经发标了。李可，你那边有什么新情况么？”张雷先提出了问题。

“没啥，普惠的销售也没啥动静，在客户那里看不见他们。新天不打算投这个标，想看看后面的情况再说。”

“徐总呢？”

“没啥意见。”

“刘森。”

“如果新天不投这个标，那我们要安排一家分销商去投这个标。这个标书我们分析过了，没什么，很普通，毕竟是个小标，不过对整体IT架构的影响可大可小。客户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可进可退的位置上去，让我们很难受，李可那边能不能做做工作，看如何让我们能先占了这个先机，别丢了它。”

“现在李宏还是根本不给见面机会，我会和底下的人保持跟踪，看看客户到底想怎么办，现在也都没什么办法。”

“价格呢？大家有什么想法”张雷继续问道。

“我希望能略微偏低点，对客户表个态，通常移通湖北会搞二次谈判的，我们再降也来得及。如果第一次太低了，新天会很反感，他建议我们不要在一开始就冒火力。”李可回答道。

“我同意这个建议，先报个比普惠市场价格低5%的价格出去，这样大家都可进可退，普惠也不会以开始就放低价的。”刘森给了他的建议。

胡云龙想了想，没有对价格发表意见，这个时候的任何表态会影响他的计划。

“徐总，李可。我明天飞武汉，投标现场你们去么？”胡云龙在电话上问道。

“嗯，我和徐总当天有个会，就不去了。麻烦小胡了。”李可和徐平都躲了这次招标。

“分销商大家有什么建议呢？李可你说说看。”张雷在电话里继续问道。

“我没什么意见，看大家的了。”张雷先逼李可表态，等于把他逼进了死胡同。

“徐总、刘森和小胡呢？”张雷给胡云龙了机会。

“最近红鸟压了很多货，Dennis让我们多给他们点单子，帮他们出货。反正这次机会也不大，就让他们投吧，对Dennis也有个交待，他最近Review的很凶。”胡云龙先把Dennis抬出来，当了挡箭牌。

“嗯，红鸟年初压了很多货，最近找老大们找的很紧。”刘森这个就算是默许了。

徐平在那边没有表态。

“好，就先这么定了，其余的事情线下再谈。”张雷直接结束了话题。

小节标注 投标湖北+修改报价

胡云龙和刘鹏下了飞机，他先仔细看了看出租司机的面孔，确定不会碰到上次的倒霉蛋，才登上了出租车。

在酒店的房间里，胡云龙根据刘鹏拿来的报价仔细的算了一遍，又根据自己收集的普惠产品报价算了一遍普惠的产品底价，组合了几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胡云龙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六点多就给刘鹏打了电话。

“刘鹏，刚才和客户通了电话，这个方案要加个说明，你把原版报价文件给我，我加上去。”

“啊，还要改啊。马上要交了，来不及了。”刘鹏惊讶道。

“没事，改动很小，马上就完。”胡云龙接过了报价文件的U盘。

“快啊，否则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