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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个外来人口众多的中心城市,一个大学毕业生向往的地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当初我从没有想过,确切的说是我没有敢想。

依稀记得,8年前,当我踏上开往北京火车的那一刻,我的眼眶湿润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20来年,我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乡,没有坐过火车,一切都是第一次,一切都将重新开始。难道我留恋家乡了,难道我舍不得家人了,难道我面对未来的未知害怕了?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随着车轮的轰鸣,我望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树木,眼睛越来越模糊了。此时,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一路颠簸,我终于踏上了这个有些令人向往的大都市——北京,到处都是那么新鲜,到处都是那么好奇。按照地址坐车一路来到了四环外的望京,一个之前在我家乡面试好的公司。望京,好有意思的名字,是遥望北京的意思么?呵呵。说是公司所在地,准确的说那里是一个住宅楼。新公司报到,接待我的是一个小姑娘,特别热情,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起码没有那么疏远的感觉。当天只是熟悉工作环境,就直接去了宿舍,也是隔壁楼的一套三居室,里面全是上下铺,这种感觉像是到了大学宿舍,甚至不如大学宿舍。没想到刚毕业2、3年时间,又回到集体生活了,不知道是温暖还是凄惨。

这北京的第一份工作,其实就是卖理财产品,之前没有接触过理财,因为自己也没钱可理,所以接受培训是必须的。至于培训经理说了什么,我到现在还留着那个小本子,记得密密麻麻的。说白了就一点,利用电话销售,让客户买我们的理财产品,后来才明白,为啥这些公司都到外地招人,还给报销路费,当然是单程的,原来是真的不好招人啊,因为没人愿意干这个。销售全凭忽悠,每天就是守在电话机子前,照着经理给分配下来的名单和话术,不停地拨电话。话术就是公司提前给写好的稿子,拨通电话照着念就行。每天还有电话量,完不成就扣钱,也就是说每月2000的底薪,还不知道能拿到多少呢,当时也没问清。另外,后来才知道,什么五险一金,公司一个都不给上。

当天晚上我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算是报个平安吧,电话里,妈妈哭了,让我一下心酸起来,不知不觉中我鼻子酸酸的。由于在宿舍,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躲在楼道口打,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我想,这只是开始,后面的路还很长。

应该说和同事们很快就熟悉起来,每天也是一同上下班,都是形同姐妹。但是工作就是工作,毕竟不是上学时同学间的感情,这里面有利益纷争,有明争暗斗。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大开眼界,甚至是应接不暇。

由于开始时,是经理给你分配的部分客户资源,几乎2、3天就可以打完,然后必须自己去找客户,其实就是上网搜索,而且只能在自己分配的地区搜索。上班的时间还不能搜资料,所以每天加班到21点是正常的。这种业务,基本每个电话出去,都是拒绝,甚至是谩骂,每天内心都在煎熬。自己选的路,又要去怨谁呢。由于高强度的电话量,我很快就得上了咽炎,说话声音沙哑,有痰。每天含着甘草片一类的东西,也就是勉强凑合吧。

再说业务,不是说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意向客户就是你的了,你的主管都会审查,只要觉得这个客户可能会产生较大的交易量,就会想方设法给你挖走,你要是不服气,就会在工作中百般刁难,什么每天的电话量不够,周业绩没有达标,每天查找的客户数量不够…如果你要是服从,也许主管就不计较,你要是反抗,这些全是问题,没说的,扣钱。

我曾经有一个月工资是负350元,就是干了一个月,没有挣钱,还欠了公司350元,不是我真的借钱了,是公司以各种业绩不达标为由扣得。后来我不反抗了,才减少了扣钱的机会。这时候,你懂得了“沉默是金”的真谛。所以我们公司每天都有走的人,每天也有来的人。你要是3天出外勤,站马路发单子没到公司,等第四天回公司,也许有一半的同事都是新面孔了。

这样频繁的更换,让同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你也失去了对人起码的信任。最重要的是发现女主管和老板居然还有一腿,这种狗血的事情也能碰上。一切就不奇怪了。7个月后,我选择了辞职。裸辞。

北京的消费水平想必大家也多少知道,尤其是北漂,更懂得里面的艰辛。第一次工作的离职,准确的说是逃离,逃离了一个吃人的牢笼。去寻找自己新的希望,这就是年轻人的坚守,年轻人的执着,年轻人应该经历的锤炼,这些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每次跟家里通话时,总是说过得很好,请他们放心。因为实在不想再让他们为我操心了,我已经长大了,应该自己处理好一些事情了。

首先就是解决住的地方,因为和之前离职的同事有联系,也托她们打听了几个地方,最后选择了五环外的一个小村镇——上地,乍听起来吓一跳,以为到了上帝呆的地方了。后来才知道敢情上帝就住城中村啊,环境烂到没法说了,住的呢,就是农村盖得那种简易房子,看着像是砖头垒的,其实全是杂木板子加土坯的结构,外面糊了一层白灰,房顶直接就是茅草上面盖一层油毡,据说是为了防雨。这房子我看就是防震可以,塌了也砸不着,顶多一身土坷垃,一间房子5、6平米吧,就放一张床的地方,再也放不下东西了,每月350元全含。我说的全含是水电,当然也用不了什么电,宽带另付,因为没电脑也省了这个钱。水龙头就在屋里,洗漱方便,紧挨着床,不用下床直接洗脸,就是潮气重。公共的卫生间,就是太脏了,当然这个必须公共了,要是也在屋里,那就等于直接睡厕所里了。

说实话,这种环境,你很难和北京联系在一起。搬家的那天,因为东西多,还是原来公司的司机大哥趁着出来办事给我捎过来的,真的很感谢他。后来听说没多久他也辞职了。

其实,我从没想过住在这种窝棚里,因为除了门没有一扇窗户,白天在屋里必须开灯,在屋里根本不知道外面什么天。但毕竟便宜。因为是联排的,每个屋子都是挨着的,根本不隔音,隔壁说话听得清清楚楚,比在自由市场好不了多少,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罢了。到了晚上,一些小夫妻嗷嗷的XXOO声音,简直就像杀猪似的。女的叫也就算了,有些男的还嗷嗷的,有那么酸爽吗?靠。对于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噪音。

这里面住的人也是形形色色,一拨拨的换的相当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时候不到一个月就换人了。记得我对门住过一对老夫妻,东北人,来北京看孩子,说孩子在这里上学,住宾馆太贵,就住在这里,还在屋里用电炉子做饭什么的,烟得够呛,半天散不去。看着老人为了孩子受这个苦,心里不免划过一丝隐隐的伤痛,也就不怨恨什么了。其实可笑,自己还住在这个环境里,还有工夫怜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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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8年,从小职员到集团公司中层的狗血经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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