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双方都是我的朋友,作为中间人,我不偏袒任何一方,同时,无论官司结果如何,这都是经济纠纷,我和你们双方,都还是朋友,是吧?”我先表明立场,这个定位很重要,先交待感情,意思是说,无论你们为了那点钱如何撕破脸皮,我还是我,你们不要因此将我扯进去了,界线要划清楚,你们那怕变成敌我矛盾,都不关我鸟事.但作为一名热心快肠的旁观者,我可以出面劝架.
“你说说看,阿亮一年在昆明,销得那样差,货压在仓库,根本就没用力去做,不好好反省检讨,还好意思退货,要回押金?全国都这样做,那还了得!”他话说得有点重,却没有表露一丝愤慨的神情,看得出,心里难受.曾经志同道合的战友,现在要分道扬镳了,他能不有种受暗伤的困惑,纠结.
我不知说点什么好,感觉说什么都是多余.站在许总这边附和几句,不妥,他本来已做得太过了,我那能睁眼说瞎话,助纣为虐呢?反驳他,更不行,他正处于青春期的叛逆郁闷期,我为阿亮据理力争,他那会听得进去呢?许总心急火燎地窜过来,哪里是向我请教对策,分明是一个在外面受到欺负,被人打了一记闷棍的小孩,叫嚷着跑回家中,向家长诉苦撒姣.他是过来取暧的.
我只能乖觉地保持沉默,然后装着很用心的样子,竖起耳朵倾听.许总当然需要,也正急切地想看到,我义正言词地表态,拥护赞同他,慷慨激昂地批判阿亮不知好歹,不识体统,不顾兄弟情谊,做出这种人神共“粪”的屑小举动。那样的话,许总的心情会放晴舒畅。但是,以我的人格,却做不到,这不是我的风格。我不需要安慰别人来演戏,虚情假意地呈上我的阿谀奉承。虽然我们之间有利害关系。
许总见我模棱两可,没有明确的表态,脸上有一丝失望的挫折感。
“你说他能打赢这场官司吗?我同学就是做律师,我就是不信邪,他能信口开河,搬动我!”
许总英雄本色终于展现出来,他就是位强硬的人,从不服输的领袖级人物。刚才如同失水瘪萎皱褶的青瓜脸上阴霾一扫而光,换成了大义凛然的威严。
“这个不好说,我个人的判断,按照合同,阿亮赢的机会有八成。”以我那点浅薄的法律常识估计,给许总一个猜奖的答案。管你成与败,只要这场官司开庭,意味着双方都输了。输了友情,包容心,气度,感恩的情怀。
“真的吗?会这样?你看看这些条款,他也要承担推销不力的责任。”许总不相信我的话,坚持自已的观点和意志,这是某些成功人士顽固的表现。从他的角度来思考,他没有错误。而利令智昏,蒙蔽着人采取一些低级愚蠢的行动。
“当然,阿亮也有可能败诉。”我如同街边看相算命的大师,好坏话都说一半,总会有点擦边,那不就显得我高明精准?
说这句话,我在考虑,如果阿亮没有掌握充分的证据,他未必赢得了。另一方面,对手的强大,在这边拥有丰富的资源可以调动,而阿亮远在昆明遥控,孤家寡人,无权无势,和许总硬碰硬,诸多不利因素。还有,就算云信一审输了,他们还可以上诉,这样拖到猴年马月,阿亮又得陪同,还需一笔律师费,最终得到手的钱大打折扣,还不知几时能兑现。
这是场鱼死网破的金钱游戏,一方为了争口闲气,一方丢不下面子,双方都舍不得那点碎银子,锣鼓相当地敲响起来,这便有了看头。他们能如愿以偿吗?
说明一下:
我现在写的有点详细,与2009年写的内容会有所不同,属于创业的第二季.
网友们只将这些故事当作"非纪实小说"来阅读,请勿主动地对号入座,或者将文中的某张标签贴在某个真实人物的脸上,这样"被"追查起来,便麻烦了.不利于为和谐社会和维稳做贡献.
为方便叙述,文中的"我"并非现实生活中的我,当然也不是凭空杜撰的,这点需要特别强调一点的,我不是我,有道是,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红尘滚滚,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本贴能为大家提供一点借鉴或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是本人最欣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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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也不笨,沉住气,提前就周详地做好准备,这反倒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原来,他先将货委托货运的小郭送到云信,对方不肯收货,小郭软泡硬磨叫王工签名,虽然王工在收货单上留了一手,只确认箱数,明细待清点。但是,有了这个关健的证据,就表明阿亮已完成退货这个动作,云信事实上接受了。
当这些资料都收集齐全,阿亮就不再需要看对方的脸色行事,反戈一击,让云信公司的一班人目瞪口呆。
许总将案子请教了几位朋友,他们建议,标的物太小,不如双方协商。于是王工硬着头皮来请我作和事佬。
“你能否请阿亮撤诉,双方再商量,我们可以退部分款。”
我见王工真诚地服软,窃笑,都是这种熊样,欺软怕硬,能蒙一个算一个。但内心还是希望双方和解,两败具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云信说退部份押金,你的意思呢?”我寻问阿亮的态度。
“我都付4000元给律师了,让他和我的律师谈。”阿亮执拗地说。
“你打官司也是为了钱,都是求财,不是求气,现在对方让步了,见好就收,你还这样强硬,不太合适吧,我作为双方的朋友,没讨任何好,只是起个传话的管道作用,谈判本来就是妥协的艺术,就是法官判决,也是通情达理。”我苦口婆心地劝。
“货我全部退回去,不差云信一分钱的货款,看你的面子,如果对方退2。8万,这事就算了。”阿亮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年青人。
我将阿亮的意思转告给王工,等他回复.他需要请示许总.
“许总说,只能退1.8万,如果行的话,立即付钱!”我翘首以待,得到这种不咸不淡的答案,如同在菜场卖小菜的贩子,砍价也忒狠了点.
“不行,少一分钱都不行,这种人我都懒得理他们!”阿亮一口回绝,语气含着讥讽.
王工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反复乞求我去劝说阿亮回心转意,接受他们开的条件.这种恬噪的声音让我深厌其烦.现在局面失控了,就想到我,要我去替你们擦屁股,心底郁闷,不屑这种作法.但抹不开朋友之间的面子,还是向阿亮解释.
“不如这样,你们都僵持着,我给个方案,云信支付1.8万元,剩余的钱我本人出,你们也不要这样搞来搞去,我都烦死了,不就是几千元的差距吗?一个人,就值这几个钱?”我也生气了,义愤填膺地说.
如果能用点钱来填平双方之间的沟壑,我愿意掏出来.为了钱,争得面红耳赤,六亲不认,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人与人之间,除了这种赤裸裸的铜臭关系,没有包容,谦让,只有血淋淋的嘶杀,争斗,那和动物界有何区别呢?
原则需要坚守,但不伤筋动骨的退让,何曾不是种胜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