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沟通无果,此事只有搁在那儿。
当我收到这样的信息,接合我这边的情况,明白其中一定有蹊跷。和胡总商量后,一致同意中止与成兴的合作,为体现我们的诚意,主动去拜访余总,协商善后事宜。
胡总殷勤地递上一只烟,粗声粗气地说:“我那个产品,你们变更设计,没有及时通知,责任不在我方。”
余总装着一副憨厚相,嘴里喷着烟:“这个我不太清楚,听说是你们迟迟没送货。这件事我向上级说过,还在等答复。”
“那个横条,一个良品都没有?”我满腹牢骚地说。
“是叫你们返工。这是品管讲的。”余胖子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已,无动于衷。
“那我们如何返工,按你们说的用手都弯过了,还不行,这明摆不是戏弄我们?”我越说越气愤。
“那我也没办法,这是公司要求的,这个我管不了。”余胖子在推卸。
“那跟你们老板谈吧!”胡总嗓门也增大音量。
“老板和厂长都不在,如果你们不做了,必须先将全部的料退回来。”余总为缓和箭拔驽张的紧张气氛,主动给我们敬烟。
“那不行,这两个产品都没谈好,如何退料呢?”我脱口而出。
“这两个产品,只能当废料退货。”一旁的阿娇帮腔。
“不可能!”胡总气鼓鼓地吼道,两眼冒出怒光。
“这样算法,我们不仅白做了,还要倒赔原料的差价?真是笑话!”我义愤填膺,对这种横蛮不讲理的方法嗤之以鼻。
这样无谓的争执,不会有什么结果,对方丝毫不肯让步,也不承认其有做得不周全的地方,完全将错误推卸得一干二净,继续谈下去,毫无意义。
我拉着胡总说:“改天约个时间,和他们厂长谈吧。”既然余总没有能力,或者说没有表现一点妥协的姿态,双方心平气和处理此事,留在这里白费口舌,双方互掐,只会让事态升级。
两人气急败坏地离开成兴公司。胡总跨上他的电单车和我告别,我心底特别不是滋味,胡总是不是太抠门了,连一台小车都舍不得买。唉,将这个可怜兮兮的“老实人”拉下水,本以为彼此能照顾一点生意的。结果会整成这样。
“好事要急于求成,坏事能拖就拖。”这是我老爸的一句口头惮。看来和成兴公司的纠纷,不能过于心急。
但是,成兴公司一般人马,并没有片断的消停。一会阿娇一天5遍哀求的电话:“老板,帮帮忙吧,我很难做,只是名打工的,你那边的材料退了,我们早点对帐!”
一会余总慢条斯理地问候:“能否将料退了?要不我派人过去拉?对完帐,我们早点付加工款。”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接着,他们发动阿志过来催促:“兄弟,还是先对帐,双方好聚好散,没必要斗气。”
其老板装孙子,不肯露面,这一干虾兵小将,轮番上阵,成天在耳边鼓噪,让人不得安宁,并且一直坚持,先让我方退料,然后再对帐结算。如果料全部退回去,我们连最后一点担保物都放弃了,完全处于任人宰割的被动位置。这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对成兴公司最终能否付加工款,一直忧虑。
软的不行,拖也不灵,看来得试另一种方法,得来点强硬的爆炒,加快这个疮疥化脓溃烂。
要将对方的关健人物倒逼出来,和我们对话。
*******耍流氓手段*********
胡总约我两点到成兴谈判,过了3点钟这家伙都没见人影,让我单刀赴会,心底很不爽,我讨厌言无无信地的家伙。
先和余总老话重题,没什么进展,他依旧支支吾吾。然后就上隔壁办公室,和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交谈,那间办公室中还坐着其它人,我也不便于闯进去。我估计那中年男子一定是他上级,很有派头。
“厂长要我们先到会议室谈。”余总将我请到二楼,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中,两人对隔着一张长会议圆桌。
“你说到底怎么办?”我的语调加高,这次是有备而来,事先灌了两只啤酒,头脑发涨,热血直向上涌。
“还是那样,你们先将材料退回来,我们对帐。”余总老成持重地说。
“不行!如果早知道你们是这种态度,模具我都不会退回来。你们这样做,不是明摆着玩我们?”
“货已经生产了,你们不收,还扯蛋!”我越说越火,声如宏钟地吼道。
“你不要这样,这种态度我不想跟你谈!”余总脸上青一块,红一块。
“你不能作主,不能叫你的老板过来?就是不想付加工费,要想懒帐,就明讲,老子就不付钱,那我就不要了!”我引蛇出洞,故意将矛盾激化。
余总气急败坏地嚷道:“懒你的帐又怎样?我们在外面还欠几百万的加工款不还,还不是好好的。”
“你有种,这是你说的,不付加工款。”我从椅子上窜起来,拍着桌子咆哮,震得周边的窗玻璃快要爆裂。
“是老子说的,你把老子怎么样?”余总歇斯底里地叫嚣。两人如同斗红眼的公牛,恨不得立即将对方嘶咬成碎片。
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火点旺,让一个人先失去理智,疯狂的人,才会说出疯狂的话,做出疯狂的事。
非常事,必须用非常的手段。当与对方无法好言好语地协商,就必须撕下温情脉脉的面具,以暴冶暴,决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对方还会误以为你人善好欺凌。
欺软怕硬,这是商界的一条规则,也是大自然的丛林法则。就算你软弱,也要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决心牺牲的英雄气概。“气场”要强大。
余总不知我的激将计,怒发冲冠地盯着我,握紧着拳头,是一头关在笼子的斗鸡,与半个小时前,那张温文尔雅的管理者形象判诺两人。
我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我现在请你到外面去喝一杯?”
他的头一缩,身子颤栗,以为我挥拳相向。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起来,张牙舞爪地拚命叫到:“打人了,快来人啦!”
本来想和他推搡两下,一想,这样做不妥。毕竟这是他的地盘,如果他召集几个马仔来,和我交流拳脚功夫,一定是我吃大亏。我深入虎穴,旁边没有一个人支援,更别说作为旁证,如果让他信口雌黄,那冤大了。
我立刻后退,与他保持一米距离。果然,门外呼啦啦冲进4名穿成兴厂服的男人,其中有名怒气冲冲,窜上前来气焰嚣张地嚷:“是不是想打架?”
从身高来讲,这家伙不占便宜,但如果几个人同时围攻,那我的胜算不大。我尽量保持冷静,但并不示弱:“你想怎么样?谁想打架?如果你敢动手,下班了我会在厂门口等你!”
那位本想冲锋陷阵,好好表现一下雄姿的家伙,气势缩了半截。他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今天他就算打赢了,明天还要来上班吧,我可以随时收拾他。“下班了再见”到时他势单力薄,而且我在暗处,他在明里,犯不着为打工的老板抛头颅洒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