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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钦宗对蔡京、童贯和蔡攸的处罚,与对王黼与粱师成的处罚,很明显有所不同。因为童贯与蔡攸一直跟随在太上皇身旁,而且童贯手中还握有军队。蔡京虽然不在太上皇身旁,但他们的行踪,相距并不远。所以,宋钦宗在处罚蔡京、童贯和蔡攸时,不能不有所顾忌,不能不投鼠忌器。这第一次处罚只是降低职务和待遇,其实仅仅算是个行政处分,并没给他们定罪,带有一定的试探性。

不久,大臣许翰等人又上奏,将矛头对准朱勔,要求进一步处罚他。于是,朱勔被责令离开家乡,到衡州(今湖南衡阳)居住。

三月三十日,监察御史胡舜陟又上奏弹劾朱勔,说:“陛下践阼之初,放朱勔于田里,天下称颂。然典刑未正,士论藉藉。勔为民蠹贼,为国召怨,以御前财物、东南诸司钱、燕山免夫钱,悉为花石什物之费,前后蠹耗,不可胜极,遂使国家财物内外一空。自发运使部刺史,以至州县长吏属,皆勔以货赂除授,特谓东南为小朝廷。于是令行私廷,权移匹庶,废置予夺,在牙类间。夫人主之所以崇高者,富贵也,富以其财,贵以其权,岂臣下所得而有?勔闾阎贱人,而专国家之财利,行朝廷之权势,而又夺民田宅,以为己有。器宇服用,上拟乘舆,田亩房廊,跨连州县,此所谓支大于傒,胫大于股,非国之利,百姓所以愁恨,士大夫所以愤惫而切齿也。勔之大恶如此,天地之所不容,而犹偃然里第,曾无少指,何以惩不轨而昭典宪!伏望睿断,赐以诛殛,藉没其赀产。凡勔所引用,悉行废黜,以慰天下之公愿。勔以市井之人而建旄钺,与将相有大功者等,子姪至承宣、观察者数人,厮役为横行,媵妾有封号,污辱名器,中外不平。”

有大臣上奏说:“伏见朱勔父子,皆衡州一处安置,典刑未正。臣窃谓人臣之罪莫大於僣越,义在不赦。谨按朱勔於私家建神霄殿,乃安奉上皇御容於其中,恃此胁持上下,凡节朔郡县吏与监司经由,皆朝拜於其家。人臣之家有朝拜之称,此何理也!昔应奉挽舟之名,私募人兵数千,实以自卫,不隶州县,结为死党,大逆不道,迹状明甚。窃弄威柄,江、淮以东,均被其毒,鱼夺民产,无有纪极。如平江司理院,意欲得之,州郡即时迁徙,无敢不从者。凶焰如此,若不早为之所,窃恐别致生事。伏望肆诸市朝,与众弃之,散遣其子孙,投之四裔,以绝奸倖,天下甚幸。”

宋钦宗于是下诏:“勔安置广南(今云南广南县),籍没财产。”

对朱勔的处罚,开始步步加重了。

同日,左司谏陈公辅上奏说:“臣谓京父子,虽无嘉谋谠论,辅导人主,而邪佞奸险,能为身谋,则举朝公卿,无出其右者。若使其迟留畿甸,他日奸谋复肆,群臣皆乐附之,陛下虽欲制之,不可得矣。愿独奋威断,亟行窜逐,以慰天下公议。”

监察御史胡舜陟等也纷纷上奏说:“臣等伏见蔡京父子,当国日久,窃弄威柄,败坏纲纪,使朝廷失信于四夷,致上皇负谤于天下,军民怨愤,士论沸腾,前后臣寮,论列非一,其他元恶巨奸,悉已窜逐,独京父子尚迟回近甸,未正典刑。访闻攸不自引避,欲以扈卫行宫为名,侥幸入都,窃听民言,深可忧虑。若攸果入都城,则百姓必致生变,万一惊犯上皇属车之尘,则坐不预言之罪,伏望陛下特降睿旨,早赐黜逐。”

宋钦宗于是下诏:“京、攸累有言章,蔡京可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德安府安置;攸本合重责,为劝上皇北归,已降授太中大夫提举宫观,特依已降指挥,令前去省侍。”

当时,太上皇正自淮、浙回京,正沿着汴河乘船北上,刚刚经过宿州(今安徽宿州)。朝臣们对蔡攸跟随太上皇回京有所顾虑,而蔡攸对自己回京后的前途也很忧惧。此前,他曾给宋钦宗写了一份奏章,说奉迎使副今已来到太上皇行宫,“臣罪戾之余,宜退伏田里”,请求解除他所担任的专一扈从职事。现在,宋钦宗命他前去德安府照顾老父亲,他很高兴,虽然他们父子之间关系并不好,但患难之际,亲情比什么都珍贵。

四月十六日,太学生领袖陈东又一次上书,对于皇上赐他“迪功郎同进士出身”,他表示“不敢叨冒恩命”。他在奏疏中回顾了自己几次上书的原因和经历,又一次要求诛杀蔡京父子,他说:“蔡京父子之罪大于王黼,黼既不免,蔡氏父子尚可容乎!”

同日,御史中丞陈过庭上奏,要求将蔡京和童贯这两人,如同处罚王黼那样,就地正法。他说:“窃惟国家承祖宗积累之盛,比年以来,国用匮乏,海内空虚,细民愁苦,盗贼纵横。金人乘中国无备,敢以数万骑直犯京阙者,盖将相大臣同恶相济二十余年,所以至此,蔡京窃弄威柄于前,王黼窃弄威柄于后,蔡京王黼败坏法度于内,童贯蔡攸败坏法度于外,争权竞利,其初虽相为矛盾,至于包藏祸心,害民蠹国,则若合符节。前后臣寮曾累论其罪恶,但不复重陈,造为乱阶,均犯大恶,窜殛之刑,独加王黼,而蔡京童贯止于善地安置而已,罪同罚异,其谁不疑?陛下即位之初,大明赏罚以号令天下,至于元恶大奸,罪状显白,乃复宽大,虽天心隆恕,务欲保全,奈天下愤疾何?奈四夷侮笑何?若京及贯不肆诸市朝,不投之荒裔,诚不足厌天下之意。臣愚伏望陛下特加睿断,将蔡京、童贯与王黼一等行遣,庶使刑罚均平足,以为贼臣之戒。”

此时,宋徽宗刚回到东京,住进龙德宫不久,所以,宋钦宗在处罚蔡京、童贯时依然小心翼翼,与王黼仍有所区别,他下旨:“蔡京移衡州安置;童贯责授安化军节度副使,郴州安置。”

四月二十九日,陈过庭又上奏,将矛头对准蔡攸,说:“罪恶之著,莫甚蔡攸,当京擅权专政,彼则以阴谋诡计出入宫禁,外示异同,中实附会,及童贯兴师召乱,彼又副之,出搆边隙,归冒重赏,以襦袴之资而当大位,以斗筲之器而握重兵,蠹国害民,亚于京、贯,窜殛之罚,不可以免。今虽降指挥,令侍京于贬所,又官为大中大夫,列于侍从,如是而曰窜斥,可乎?”

陈过庭接着又说:“京以奸恶窜之远方,诸子及孙自当随侍。今攸居杭州,翛居宿州,诸孙居拱州,各遣妻妾,自图安便,其不孝又甚矣。宜令所属发遣赴贬所,庶知人伦之义。”

宋钦宗于是下诏:“蔡京等久稽典宪,众议不容。京可移韶州(今广东韶关);贯移英州(今海南陵水);勔移循州(广东龙川),勔子孙分送湖南。攸责授永州(今湖南永州)节度副使、永州安置。”

监察御史胡舜陟认为,对于蔡攸的处罚还是太轻。他在五月七日上奏说,蔡攸“为臣则不忠,为子则不孝,得罪于名教,无所容于天地之间,岂典刑之可贷乎?伏乞徙攸岭表远恶之所,以为乱臣贼子之戒。”

第三天,大臣们继续深入揭批蔡攸,说“蔡攸大罪有七,其小擢发莫数,不复道也。”这七宗大罪是:

一、“以枢密之臣,为俳优鄙贱之事”;二、“盗柄鬻恩,援引死党,父子兄弟,自相戈矛”;三、“朋比中官,握臂交膝,既眤私恩,互输诚款”;四、“幽燕之役,开衅启戎”;五、“金虏渝约诡谋已形,药师背恩逆迹又著,帅臣将校章疏迭来,而秘藏覆匿不告于朝”;六、“及虏将至,卷室而东去”;七、“身为辅臣,职在枢机,寇至而遁”。

那么,对蔡攸该如何处罚呢?大臣们说,“其前四罪,纵付轻典,在祖宗时亦合投荒。其后三罪,则匿寇秘祸,残我生民,恤身谋家,忘我宗社,篾君臣之义,掷大兵之柄,自古人臣有此之大恶,其可复容于覆帱之间乎?若不早行诛殛,其如祖宗何?其如天下后世何?昔唐五王不诛武三思,陷唐室以再乱,曾不知桃上之虫,若羽翼复生,潜飞深宫,大肆吞噬,可不戒哉!乞陛下大明典刑,以绝后患,如散官安置湖外之类,诚不足以塞天下之纷纷!”

有了这七大罪状的指控,蔡攸应该必死无疑了。可是,宋钦宗仍然没下诛杀令,只下旨:蔡攸浔州(今广西桂平)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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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崩溃那些事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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