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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王黼下台

宦官谭稹被撤职后,作为谭稹的举荐人,宰相王黼感到压力很大。虽然他名义上仍然是太傅,仍然担任三省长官,但实际上,宋徽宗对他已有些冷淡,许多事情已不让他插手。他感到惶恐不安。

宋徽宗冷淡王黼,并不是现在才开始,而是从去年十一月开始的。

那时候,燕京刚收复不久,王黼感觉自己“身任伐燕之责”,自以为立下了千秋功勋,志得意满,有些忘乎所以。有一天,他对宋徽宗说:“我家屏风上长出了一枚玉芝,很奇特,很漂亮,应该是大吉之兆,臣想请皇上临幸观赏一下。”

宋徽宗感到很好奇,便答应前往。

王黼在东京共有两处府第。一处在大相国寺以东,这套房子面积较小。另一处在西城区阊阖门(宜秋门)外边的竹竿巷,距离蔡京府第不远。这套房子面积很大,周围数里,富丽堂皇。正厅覆盖的一律是青铜瓦,后堂为高楼大阁,豪华气派。院中有座用花石垒成的假山,高十余丈,奇特夺目。房屋梁柱门窗,皆用螺钿镶嵌。院子西边盖了些竹篱茅舍,风格清新,很有乡野气息,名叫西村。

王黼这两套房子,都是宋徽宗赏赐的。所谓屏风上长出了玉芝,发生在西城区那套房子里。

宋徽宗来到王黼家一看,暗暗吃了一惊。原来王黼与粱师成是邻居,两家还开了一个小门,以方便相互往来。宋徽宗从小门进去,到梁师成家逛了一圈。

这时候,王黼出门传旨,让等候在大门外的警卫人员,以及随行百官们,各自散去,说皇上要留在他家吃饭。

随行官员们都散去了。可是,宋徽宗的警卫人员即禁卫诸班直,却不肯散去。他们提出,要见到皇上才肯谢恩散去,不然不能散去。大家吵吵嚷嚷,纷纷要见皇上。

宋徽宗回到王黼家后,听到大门外面有纷扰喧哗之声,问王黼:“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王黼不敢隐瞒,只好如实相告。宋徽宗于是在宦官粱师成和谭稹的扶持下,走出大门,对禁卫诸班直进行了一番安抚,大家这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这天晚上,宋徽宗在王黼家喝的酩酊大醉,话都不能说了,直接昏昏睡去。直到后半夜,宋徽宗才醒来。宋徽宗觉得此时回宫,走皇宫大门不太合适,于是,令人打开龙德宫与皇宫相连的夹墙中的一道小门。这道小门是一个密门。当时,进入小门送宋徽宗回宫的只有手持兵器的内侍十余人,“三衙卫士,无一人得入者”。

这天晚上,皇宫里面气氛很紧张。因为皇帝出宫后一夜未回,不知什么原因。皇宫警卫队伍皆集结在教场上,随时准备出发。

由于饮酒过量,第二天早晨,宋徽宗仍头脑昏沉,不能上朝御殿。不明真相的大臣们纷纷瞎测,人心惶惶。不久,真相大白,人心始安。这件事影响很坏。有不少大臣直接批评宋徽宗说:“自祖宗以来,如此临幸,未之有也。”

宋徽宗这次之所以喝的如此大醉,主要原因是,心情不好造成的。其实无论什么人,一旦心情不好,都很容易喝醉酒。当初,宋徽宗力排众议,破格提拔王黼,可以说对王黼是寄予了相当的厚望。宋徽宗给王黼的待遇也最高,“恩数异于他相”。不仅赐给他宅邸,还亲自给他的宅邸命名为“得贤治定”,甚至又亲自给他题写了载赓堂、膏露堂、宠光亭、十峰亭、老山亭、荣光斋、隐庵等,七处亭堂牌额。

王黼与粱师成狼狈为奸,他们在宋徽宗面前都很会表演。王黼才智出众,能言善辩,既善于揽权敛财,又善于巧言献媚。而梁师成则是另一种风格,他外表愚讷谦卑,老实厚道,不能说,不会道,但他善于察言观色,处事老道。近几年来,他们二人在宋徽宗面前一唱一和,阳奉而阴违,可把宋徽宗害惨了。

直到这时,宋徽宗才恍然醒悟过来,才明白王黼与粱师成原来是一伙儿的,是串通一气的。

宋徽宗一场大醉之后,王黼与粱师成不仅双双失宠,而且,他们的政治生命也已走到了尽头。

任何朝代,大臣与宦官相互交结都是犯忌讳的,皇帝们对此都很敏感。朝官不得交结宦官,宦官不得交结朝官,这是宋朝防范宦官专权的一道重要规矩。按照规定,他们若是相互往来,是应受惩处的。但是,宋徽宗朝代,特别是自宣和年间以来,宦官与朝官相互交往已成为一种普遍风气。当时,士大夫几乎无不奔走于宦官之门,以谋取官职,“相习成风”,都以依附内侍为荣。但凡权势显赫的宦官,无不门庭若市。

随后,宋徽宗开始对朝廷高层人事进行调整。首先提拔白时中担任特进、太宰兼门下侍郞,即右相;提拔李邦彦担任少宰兼中书侍郎,即左相。不久,又任命赵野为尚书左丞、宇文粹中为尚书右丞、开封府尹蔡懋同知枢密院。上述这些人,加上领枢密院事的蔡攸,构成了当时政府高层决策团队。

右相白时中是寿州寿县(今安徽寿县)人,进士出身,历任吏部侍郎、尚书右丞、中书门下侍郎等要职。政和年间,曾担任过春官,负责编辑地方上奏的各种祥瑞。他做事很认真,对那些无法用语言文字进行描绘的祥瑞,他就用图画来表述。他呈送的《政和瑞应记》以及《赞》,曾获得蔡京好评,宋徽宗也很喜欢。后来,他便以此平步青云。他与蔡京的关系一直很好。

左相李邦彦即所谓"李浪子"、"浪子宰相",也不是什么“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人物。他是大观二年(1108年)进士,长相俊爽,写文章又快又好,应对敏捷。他生长于市井社会,善调笑谑骂,会踢足球,经常以街市俚语为词曲,人们争相传唱,自号“李浪子”。

在国防建设与外交斗争的关键时刻,宋徽宗竟选择了白时中与李邦彦这样两个善于献媚的文人出任宰相,这只能说明,宋徽宗的识人与用人之道,的确存在严重问题。作为一个高层决策者,其领导水平的高低与特点,通过其所用之人就能鲜明地反映出来。

李邦彦近几年来,一直致力于与王黼争宠,处处与王黼作对。王黼主张收复燕京,他就反对出兵北伐。王黼与太子赵桓之间有矛盾,暗中谋划以赵楷为太子。李邦彦则旗帜鲜明地捍卫赵桓的太子地位,并最终取得胜利。

李邦彦年轻时就是一个有奋斗目标的人。在太学读书时,他学习勤奋,成绩优异,从“外舍生”升为“内舍生”,又升为“上舍生”,直至“上舍上等”,“上舍及第”。踏入官场后,他善于交际,善于奉承,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官职不断升迁,从秘书省校书郎开始,一步步升迁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尚书右丞、尚书左丞,直至现在担任左相。他曾说过,自己要“赏尽天下花,踢尽天下球,做尽天下官”。

现在,“总领三省”的太傅王黼虽然已失宠,但还没去职,还没下台,于是,李邦彦便与蔡攸密谋,要找人出面弹劾王黼。

不久,年仅三十五岁的御史中丞史何栗上疏,弹劾王黼。他连奏七章,列举了王黼奸邪专横、阳奉阴违、结党营私、巧取豪夺、骄奢淫逸等十五条罪状,请求罢免王黼,并按律治罪。

何栗,字文缜,仙井监(今四川仁寿)人,政和五年(1115)的科举状元,一直很受宋徽宗器重。他从担任秘书省校书郎开始,官职逐步提升。因博学强记,正直敢言,宋徽宗安排他担任御史台长官御史中丞。

王黼政治嗅觉很灵敏,他感到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于是主动向宋徽宗请求致仕。他在奏章中说:

“陛下用臣不为不尽,任臣不为不专。缘臣薄祐,取戾阴阳,内积忧虞,外伤疲敝。扪心自悼,吊影生嗟,获戾天人,莫之可逭。倘许尽还印绶,退即里居,脱身于风波汹涌之中,收功于桑榆衰蹇之域。人非鬼责,少缓颠隮。永言此恩,是为终惠。”

宋徽宗很快批准了王黼的退休请求,他在御笔中写道:“王黼陈乞致仕,其应恩人数、朝谒礼数等,一切并依蔡京例施行,仍给节度使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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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崩溃那些事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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