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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100人口述史》(763)

张炎元所说的“鸡鹅巷”,即联络组所在地,同时也是戴笠一家老小的“公馆”——鸡鹅巷五十三号。徐亮说:

“我们的办公处设在南京城里鸡鹅巷五十三号,因为经费关系,并没有雇勤务兵,只雇了—名伙夫,可烦事之责,举凡—切寄信发电汇款买文具扫地抹桌子,都要自己办,所以一天到晚,从无休息时候,南京著名的游宴之地如夫子庙等处,从没有去过,一天到晚来客也很稀少,只是数得清楚的几个人,大概当时负责南京工作的黄雍同志平均每二天来一次,其次要算有一位当宪兵营附的周希曾君,大概平均每星期来一次,此外便没有什么人了。”

徐介绍说:“我们的办公处只是一个纵横各一丈二尺的小房间,我和马策、赖申两同志放了二张床,二张长条桌、已无回旋之余地,这个小房间仅临街有两扇小窗,白天的光线,反而不及晚上五十支光电灯底下的好。又白天免不得要出去寄信发电汇款,不及夜间安静,所以我们夜间常常不知不觉干到深夜—两点钟。这时鸡鹅巷里,时时的有敲梆子敲小锣的走过,敲梆子的卖元宵,敲小锣的卖馄饨,声声从临街的小窗里透过来,这时正是我们饥肠辘辘的时候,免不得要开门会买些来吃。”

徐亮回忆说:“习以为常,这些小贩都和我们厮混熟了,有一次一个卖馄饨的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随口答应是办报的,不错,这正像是新闻记者的生活。岂仅生活而已,我们的工作,也好像新闻记者的工作,新闻记者要用笔杆剪刀浆糊,我们也是如此。因为我们要处理情报,便不得不明了国内外的政治经济情况,我们省出钱来广订了十几份报纸,—有空的时间,便忙着看报剪报贴报,前后五个月的时间,我记得曾经贴了十几大本的报纸。”

徐说:“我们除了用笔杆剪刀浆糊之外,还准备了好几种药水,用以影现各种密写的情报,药水中用途最广的是阿摩尼亚,房间既小,阿摩尼亚挥发的味道又浓,最初常常令人作呕,以后也便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臭了。”

按:徐亮说的“阿摩尼亚”即氨水,其气味可想而知。

联络组成立后不久就遇到了1932年初的“一二八”事变,徐亮回忆说:

“一二八那天,马策同志正请假回杭州,我们办公处,剩下我和赖申同志以及一名伙夫共三个人。这天傍晚,下关敌船忽然向岸上开起炮来,这时南京城里秩序颇为紊乱,时人以诗所谓‘金风萧瑟走千官’者,其实风已不是金风,而所走的官也不止一千,而且所走的也不止是官,稍为有些钱的富人之类,大概统统走了。”

按:徐亮所说“金风萧瑟走千官”,似乎是从鲁迅致许寿裳的《亥年残秋偶作》中“金风萧瑟走千宫”一句翻出来的,不过鲁迅这首七律却是作于1935年的。

徐亮回忆说:“鸡鹅巷离北门桥不远,本来还算热闹,这时寂无人声,下关的炮声,乃愈加清晰,我们除将各项文件烧毁外,在八点钟以后便睡了觉,枕头底下放一支驳壳枪,专待事变的到来,一觉好梦,不知东方既白,结果并没有什么,敌兵迄未登岸,不过街头巷尾,家家大门紧闭,很多是反锁着的,偶而有一两条狗,懒洋洋的在巷里踱来踱去罢了。”

徐亮说:“不久到了二月间,委座回家(京)组织军事委员会,戴先生也常住在南京,规定每天送一次情报,无须发电寄信之劳;通常戴先生于十—时或一时睡觉,我们的情报则于二时或三时抄好、抄好后我常将情报塞在戴先生的枕头底下然后睡觉,戴先生每天起床通常要比我们早一二小时,大概五时许便已起床,在枕头底下摸着了情报便出门亲自送到陵园附近委座公馆里去。鸡鹅巷距陵园,足足有十里,戴先生有时三块钱叫一辆野鸡汽车坐得去,有时候走得去,记得江南早春,北风犹厉,戴先生黎明时独自个御寒出城,几乎无日不如此。”

这时,力行社已经成立,马上就要进入特务处时代了。

徐亮回忆说:“一日,戴先生送了情报回来说:委座命他将联络组扩编为特务处,我们便又忙着拟特务处组织大纲及工作计划,编造预算,物色同志,这时适张兖甫同志自沪过京赴河南第一师工作,我请戴先生一定留他在京担任会计并庶务,因为我自联络处开始以来,除了担任搜集情报和外面各项接洽工作外,还担负了各项经理工作如订伙食、汇钞取钞等事,现在特务处的预算是从二千五百元扩大到—万四千九百元了,实在有些觉得兹事体大,经我再三要求,戴先生也便答应下来,于是内勤方面,多了一位张兖甫同志,可是马策同志又走了。”

徐亮说:“特务处的编制外尚有十七个通讯组,内部有两科一室,侦察科长郑介民,行动科长邱开基,还有一个书记长,便由我担任了下来。所谓书记长者、只不过我和张兖甫同志、赖申同志三个人而已。特务处一开始,京沪通讯组没有适当的人去,戴先生派我去担任组长工作。这时适张炎元同志自香港返京,戴先生便派张同志来接我的工作。”

在1932年3月28日的日记中,唐纵说:“上午抵南京,将行李一直运到鸡鹅巷雨农家中,以示来京即以他为依归,避其疑忌。”

对此,徐亮说:“这时唐纵同志也从南昌回来了,戴先生问他究竟好动还是好静,唐同志回答是好静,戴先生遂命他在斗鸡闸徐府(巷)三号另组一办公处,这样,特务处便开始工作了。”

至此,徐亮的这篇《十年前》就讲完了——正好讲到1932年4月1日,特务处正式“开张”。在那一天的日记中,唐纵说:

“戴笠要我在京做书记的事务。我本来打算辞职,见他这么推重,我已允许这机械的生活了。”

忽忽十年,此时,唐纵已经从特务处的“书记”熬成了蒋介石的侍从室第六组组长,几乎相当于代表蒋统辖各情报机关的业务工作。

不仅如此,唐纵的责任,似乎还有进一步增加的趋势。在1941年3月26日的日记中,唐记载说:

“晚上,委座召见垂询工作情形,报告之后,委座吩咐对两个调查统计局工作要调整,对两调统局工作人员要考核,并嘱须每日前往两调统局视察,协助指导,并接见其工作人员,对经理暂时不必过问。最后并吩咐,其人事必须由侍从室第六组掌握。”

按:唐纵所说的“两个调查统计局”即指中统和军统;“经理”指财务工作。

对此,唐纵说:“综观近来情形,为**密码事,委座对雨农甚为不满,似已动摇其信任,但我不愿做这工作。委座给我这个任务,甚难担负。他们决不愿我考核他们的人事。做不通,委座以为我没能力,做通了,我也不愿做这工作。”

在唐纵日记中,这已经是第二次谈到蒋介石对戴笠的不满了,上一次是在1941年12月4日,唐记载说:

“昨日与雨农谈活甚久,彼将近来之遭遇相告,上海,天津之工作布置,相继为敌伪所破坏,人员为敌伪所逮捕,内地又不断小纠纷。前日为委座斥责。但他毫无心灰气馁之象,而意气依然盛,权势更集中。不惮烦扰,不惜人言,诚为时下不可多见者。”

在1942年1月5日的日记中,唐纵还记载了一件小事:

“孟坚来午饭,谓我将来可继承雨农之工作,余曰:可惜我无此愿望。孟坚之与我交,恐即因此心理而生。”

唐所说的“孟坚”即蔡孟坚,时任甘肃省兰州市市长,与戴笠、唐纵都是很好的朋友。

对戴笠而言,这些当然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尽管他马上就要迎来“团体”十周年的盛大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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