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军统100人口述史》(738)

刘原深回忆说:“陈先生不衫不履,模样有点儿憔悴,不过看上去精神尚佳。我们两手相握,心头沉重,而且五味杂陈,好半日说不出一句话。我年岁较轻,感情又容易冲动,见到了他如晤亲人,我所身受的诸般苦难及满怀壮烈之情一齐涌上心来,眼泪在眶中打转,几乎失声。的确,曾几何时,天地变色,我们竟在另一个世界中见了面,回溯往日在一起生活,一起战斗的情景,真是恍同隔世了!”

二人隔着“一张玻璃板的茶几”坐定,陈恭澍开口说:“你被捕之后的表现了不起,只是多受委屈了。”

刘回忆说:“无巧不巧,后头一句话,与万里浪方才所说的竟是一样声口,然而在我听来。这是上级用以慰问和嘉许我的话,其意义乃全然不同。”

于是刘回答:“没有什么,即便是死,也是该当的!但是……这回是怎么出的事?牺牲毋乃太大了!”

按:在这里,“毋乃”的意思是“岂不是”,语出《礼记》。不知当初刘与陈谈话时,原话是不是这样说的,因这个词也未免太有点“文绉绉”了。

陈听了,“无奈地摇摇头”,说:“此事说来话长,有点鬼使神差,以后再慢慢说。”

陈接着说:“现在我想征询你的意见,过去我们合作的很好,今后你是不是愿意跟我继续合作?”

刘原深回忆说:“他(指陈恭澍)一面朝我使眼色,同时我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我却未作理会,演讲似的说了一大堆慷慨激昂的话;他赶忙用手蘸着茶水,在茶几玻璃上写了‘慎防窃听’四个字,又随手抹掉了。其实我知道室外无人,室内也根本没有装置什么窃听器,所以我并不在意。可是我顺着口故意大声说:‘我当然愿意。我愿意继续追随你!’他微笑说道:‘那就好,我已经向他们保证,你没有问题。’”

刘回忆说:“说到这里,万里浪回来了,他有意放重了脚步。好让我们听到。一进门,便哈哈笑道:‘怎么样?谈得很好吧?’不等陈先生开口,我抢着说:‘也没谈什么,诉诉苦而已。’他(指万里浪)转过头望望陈先生的脸,有点儿心照不宣地说:‘好吧,以后有的是晤谈的机会,现在我先送你回去。’他又将我送入大牢。我们路上都没说话,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神情愉快,态度也特别客气。”

回到牢房,大家都很关心,汪福谦、平祖仁等都问:“陈先生现在怎么样?不是内部自由了吗?”

根据自己的判断,刘原深回忆说:“很危险,李士群虽然对他(指陈恭澍)颇为礼遇──也许想利用他──可是日本人和陈璧君、曾醒都不曾放过他。……什么内部自由?只能在厅里踱踱方步罢了。”

刘原深回忆说:“隔了两天,又找我到高洋房与陈先生相见。这回是在大厅里,陈先生坐在紧靠门口的一张写字台后,我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眼前无人监视,但我们的谈话都很小声。”

据刘回忆,当时陈“试探地说”:“你看,你可不可以写封信叫仇淑英、杨铮他们来?最好叫毕高奎也来。上海区是完了,他们在外面活动已经没有意义。无人领导,也无经费来源,维持不了多久的。与其被他们抓了来,倒不如自己来的好……”

刘原深回忆说:“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猛然听了这话使我大感意外,也直觉地发生了反感;于是,我未加思索地就抗议道:‘不行!他们每一个人都属于团体的一员,各人有各人的身份和任务,我们维护之不及,岂可平白的牺牲;而且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力。再说,我个人自从被捕以来,拼了老命不要,瞻前顾后,费尽心血,吃苦受罪,为的是什么?无非是为了保卫组织和每一位同志的安全!我不能为德不卒,我不能这么做。’”

据刘回忆,当时陈“表情木然”,过了半天,才“失望”地说:“你是对的,你是对的。不过,我得告诉你,这是他们的意思。”

刘原深回忆说:“事情到此,似乎没有什么可谈的了,看陈先生一脸的无奈,我告辞出来,由吴顺生送我回大牢。我觉得这次见陈先生有些个不欢而散的味道。”

在回忆中,陈恭澍也曾提及与刘原深的会面,但他将两次见面合成了一次,不知谁的说法是准确的。陈回忆说:

“万里浪的鬼主意真多,他又来磨蹭着(对)我说,关在大牢的这个想要看望我,那个也有话要当面对我说,大家都是老朋友,如果想会见哪一个他都可以办得到。他还假正经加上一句说:‘你们尽管谈你们的,我绝对不听。’我想,也好,藉这个机会来通通声气,也没什么害处呵。”

陈还说:“‘英雄无名’全书的校定者刘原深先生,就是我第一个想要见的人。他此刻仍关在‘七十六号’大牢里,距他被捕已经有四个月了。我记得非常清楚,他自从失事被关,落入匪手之后,熬过多少次的严行审问,始终连一句不利上海区的口供都没有吐露过;不但如此,他仍然运用他的意志力量,联系着、指导着潜伏在上海地区的工作同志们。”

陈恭澍说:“据悉,他在被囚之后与伪方周旋奋斗的过程中的种种表现。已经大大地出了名,被‘七十六号’视作了‘眼中钉’。同时,局本部也来电表示对他的关切。这就是我绝对信任他、惦记他第一个想要见见他的原因。所以我提出来要和他见个面。”

据陈回忆,万里浪听了,“摇头作个苦笑”,说:

“这位老兄既倔强又狡猾,一点都不合作,我们请他来简直一无所获。而且,他在牢里极不安分,花样百出,搞得我们非常头大,他把我们完全当作了傻瓜。”

万接着说:“我也料得到你想见他,既然说了,当然不成问题,回头我就去找他来。”

对于“见面”的经过,陈恭澍说得非常简略——在“英雄无名”的第四部当中,凡是比较“难堪”的场面,陈都是这样处理的;凡无关紧要的事情,陈都写得很详细。

陈回忆说:“我们是在高洋房的客厅会面的,万里浪和‘七十六号’的人故意避开,没有一个在场。为人防人偷听,我一面大声说‘反话’,一面用手指头蘸水在桌上写字,写得不多,因为又怕被他们暗中在监视。”

陈恭澍多次说过,刘原深就是“英雄无名”的“校订者”;而且,我们所看到的刘原深的回忆,全部由“英雄无名”转载,有些内容,明显是应陈的要求写的——不知道在写作过程中,特别是对于一些“难堪”话题,陈、刘二人曾经做过怎样的讨论——或者双方达成了默契,即各写各的,不强求统一。这一点,陈恭澍倒是做到了他所说的“是甚么就是甚么”。

关于这次见面的后果,陈恭澍回忆说:“不好了,原深回到大牢之后,利用他已建立的传递系统,写了一张条子,通知‘内交通’仇淑英等数人,关照他们风声紧急,务必暂停活动,谨慎行藏。出事了!不料仇淑英等又因他故被捕(也绝不是传递系统的失察),竟在仇小姐的身上搜出原深送出来的字条。”

陈恭澍说:“这可糟糕了!原深就此被打入南市大牢,受尽折磨之苦。”

看『潜伏』谈“军统”——顺便说说剧中的一些瑕疵》小说在线阅读_第772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虽万千人俱往矣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看『潜伏』谈“军统”——顺便说说剧中的一些瑕疵第772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