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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725)

从军校毕业以后,王蒲臣留在重庆,继续给戴笠当秘书,他回忆说:

“记得在重庆时,我在枣子岚垭漱庐办公,除本身工作外,并代表戴将军接见宾客与外来同志,除戴将军偶尔来此,整幢房屋,只有门房、勤务兵、厨子各一,及我和秘书林垣同志五人而已。”

王回忆当年的生活时,不无自得地说:“抗战军兴,军民团结,上下一心,为保家卫国,茹苦含辛,在所不计,复因支持前线,物资缺乏,年甚一年,全国军民一心以国家为重,埋头苦干,以度艰境。衣在取暖,不在华丽,食在果腹,不计珍馐。”

王举例说:“那时我们吃的是‘八宝饭’。所谓‘八宝饭’,指的是米饭里杂有谷、稗、沙、石……等等,稍有不慎,很易刈伤牙肉与舌头。即是戴将军来此,每餐亦不过一荤一素,如有客人,才加数味,我和林垣,平时如果有一条香肠或是一碟炒蛋,那算是上上之菜了。”

王还说:“说到衣服,经常总是一套卡其布的中山装。我的小孩子们,洗洗补补,只求整洁,谈不上美好。这是我们当年在重庆的生活,大家如此,形成了一种简朴的风气,而抗战之精神,则丝毫不懈。这就是以后一般人所说的‘重庆精神’。有了这种精神,所以能获得抗战的最后胜利。”

王还回忆说:“说到工作,每天都在十三、四个小时以上,工作繁忙时,几乎达到十八小时。为了国家的需要,我们都能晈紧牙根,甘愿受苦,毫无怨言,一心要把日本鬼子赶出去,收复我们的锦绣河山。我们每星期有半天休息。有一天我逢休假,正在家中休息,忽然来一电话,说有要公待办,速回办公室。虽有每周半天休假之规定,而不能休,时常有之。国难当前,一切以工作为重,那容得自己空闲下来。八年时间,我没有进过娱乐场所。”

王蒲臣也经历了“五三大轰炸”,险过剃头,他回忆说:

“在重庆,我去卫戍司令部稽查处洽公,回来时行至半途,又遇警报,离大隧道尚远,不及前去,乃临时找一隐蔽处所暂避,突闻几声巨响,山摇地动,我高射炮部队亦以密集炮火还击,敌机始逃窜而去。警报解除后,才知大隧道内一万人全部窒息而死,幸我未进隧道,逃过一劫。”

在回忆中,王还说:“大隧道窒息案,是自从二十八年一月十日,日机十一架首次空袭重庆,及五月三、四两日,日机狂炸重庆,市民死伤三千五百余人以来,死亡最多的一次。假使我早几十分钟到达,可能也进入大隧道,而一并被闷死在里边。岂不是生死自有定数?该死的跑不了,不该死的死不了,所以‘死’实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在回忆中,王蒲臣特地说:“此一大悲剧的全过程王绍谦(王蒲臣的堂侄)是亲眼目睹者。”

按:王绍谦正是“外训班”第二期学员,毕业后留在戴笠身边当“公馆秘书”。

正在此时,王蒲臣接到一个坏消息——母亲病危。

王蒲臣回忆说:“民国三十年五月,我接到家里电报,说是‘母病危,速归’。我马上写一报告,请求返乡探视母病,大意是说:‘我兄弟只有一人,母亲病危,无人侍奉汤药,请准给假回里探视……’等语。”

——王蒲臣是独子,上面有八个姐姐,但前七个都夭折了,唯一的八姐嫁到了上海,王蒲臣的父亲王钟骧则早在1929年就去世了,老家确实只有寡母一人。

王蒲臣没想到的是,一向以忠孝自诩的戴笠,居然不准假。延至6月29日,王蒲臣的母亲去世,家中又打来电报,要他回家奔丧。王回忆说:“我又上报请假,并且在报告上,说了一大篇忠孝的大道理。”

王蒲臣说:“如是者,我一天一个报告,连上了七个报告,有如石沉大海,毫无音响。”

对此,王很不理解,也十分委屈。

——在戴笠的江山同学中,他与王蒲臣彼此间的感情是最深的。不仅是因为当初的“骑马”事件,更重要的,戴笠落魄的时候,王蒲臣和他的姐姐都帮过戴的忙。

那是1927年的事了,王蒲臣回忆说:

“民国十六年三月,我任国民党江山县党部委员的时候,接到戴笠给我一封信,大意是劝我到外面走走,不要老在家里呆着,于是我到了上海。不料,这一年蒋总司令下野,戴将军是总司令部密查组的一个少尉组员,不特没有薪饷可领,即是一切的工作费用,也是自己向亲戚张罗的。但是他对自己的工作任务,却丝毫没有故松。”

王回忆说:“我到了上海之后,一时找不到工作,就寄住我我姐姐蕉梅家中。”

“蕉梅”即王蒲臣的八姐,学名王政敏,毕业于杭州省立女子师范学校。

王蒲臣与他这位唯一的姐姐感情极好,王政敏结婚时,王蒲臣曾向父母建议将家里的田分一半给姐姐作嫁妆(按老规矩,一般来讲家产是由儿子继承的),父母表示同意,但王政敏坚决拒绝。

王政敏的丈夫黄云骙是是王政敏的江山同乡,后成为著名的纺织工业专家和管理学专家。黄也是文溪高小毕业的,考入浙江省立第八中学后又入张謇创办的南通纺织专门学校。1922年入上海宝成纱厂,再入上海永安第一纺织厂,从此黄云骙干了一辈子纺织,被称为“中国棉纺高支纱的早期开拓者之一”。

王蒲臣回忆说:“那时,戴将军住在张冠夫兄家里。张兄与我姐同在上海宝山路宝光里一幢房子,我姐姐在楼上,张冠夫住楼下。张冠夫先生是江山县保安村人,生于一八九九年比戴笠小二岁,张妻王秋莲,是戴笠表妹。张在杭州商专毕业后,任职上海商务印书馆。”

王蒲臣说:“戴笠在上海受张冠夫接济,一度间由张先生供戴笠食宿。戴笠在楼下打地铺,我在楼上打地铺。后来我们都觉不大方便,就在外面合租一间亭子间。早餐买点烧饼油条充饥,中晩餐仍然回到我姐姐家里用餐。戴将军因为有工作,就不一定了。”

王还说:“那时候,戴将军生活情形和我差不太多。戴、张、王三人在上海十分接近,留下了上海难忘的往事。”

按:1997年,95岁的王蒲臣回大陆探亲,还专门去看望了住在上海浦东的老同事张冠夫。但黄云骙夫妇已经去世,只见到了他们的儿子黄鼎模(亦是名教授)。

那时戴笠的“密查组”还没有成立,属于“跑单帮”,王蒲臣回忆说:

“戴将军要我帮助他抄写文件及翻译电报,工作虽苦,我亦乐此不倦。有一天,戴将军对我说:‘我有一件事非办不可,可是囊空如洗,奈何?’于是我把仅有的二十块银元给他,以完成这件工作,实际上我为本团体工作已自此开始。”

由于彼此的这种关系,王蒲臣觉得戴笠实在是不近人情,他回忆说:

“我一气之下,不去办公。每天抱了一个孩子,如疯如狂的到戴将军公馆,请求禁闭。”

作为回应,8月5日这一天,戴笠给王蒲臣写了一封长信。

信的一开篇,戴笠劈头说:“蒲臣兄:手书奉悉,弟亦人子也,岂不知有家?惟国难至今,吾曹如不知有国,虽有家亦将归不得也。”

接着,戴以“春秋责备贤者”的姿态,教训说:“语云:‘忠孝不能两全。’兄既以身许国,对家庭观念,实不应如是之浓厚。”

戴又说:“去年,兄因眷属在贵阳,须请假前往料理,其报告也,亦讲得非常恳切,殊有非使弟批准不可之势。而今也,兄又以令堂老年迈病危,非使弟照准不可。如团体中个个如兄者,则此艰危繁复之工作,谁来肩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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