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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681)

听了万里浪的话,刘原深“哈哈一笑”,说:“这倒是奇闻了,假如我说我知道区本部的地址与电话,你能相信吗?”

万说:“你是上海区内勤部门重要的一员,我不信你会不知道它的办公地址和电话。”

刘反驳说:“如果是老百姓这样子问,就不算奇怪;军统局的组织与活动方式你不是不了解,若是如此疏忽大意的话,不早就完蛋了?不错,我过去是一直做内勤的,可是你别忘了我外调已经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岂有不搬迁之理。我们为了安全,三日两头地随时搬家,已是家常便饭,何况有这次人事异动,是非把我和区本部的直接关系彻底切断不可的!请问你,是不是这样?”

万听了,沉吟一下,说:“好,就算你说的合理;我现在只要你把外调之前的上海区部所在地和电话告诉我就行了。至于他们搬不搬那你就不用管了。”

刘回忆说:“事情发展到此,我知道原先要利用他们已知的秘密照卷宣科,先打下个好底子,骗取他的信任的想法,已经奏效。”

于是刘毫不迟疑地回答说:“告诉你也没有用,我要不说你又认为我不坦白,真是两难,那我就只好说了。在我外调之前,区本部是设在法租界贝当路恩理和路二十四号的一所老式花园洋房,路**叉处有一座普希金铜像,转入去就可以看到了。电话号码是×号,也很容易记。”

在回忆中,刘原深解释说:“以上所说,是真真正正的上海区区本部所在地,电话号码也一字不差。不过,那还是三年前王天木先生主持上海区时期的老地方;到二十八年七月上海区内部发生事变我们就放弃了。其后区本部连年迁移,何止七八处之多,那个老地方已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了。可是我说的斩钉截铁,凿凿可据,却不由万里浪不信。”

万里浪听了,当即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交给刘原深,说:“我来拨号你讲话,看看有什么人在。你编个理由,说是临时生病或别的私事耽搁了,现在就回来……”

对此,刘原深当然也有所准备,说:“随便什么理由都不管用,两天一夜不上班,又音讯全无,我们没有这种习惯也没有这种前例。我的判断,他们一定很紧张,即使早先没有搬,现在也一定搬走了。”

万也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糊弄,他坚持说:“那不关你的事,我只要你打这个电话!”

刘听了,抗议说:“你这是诚心要陷害我,我不干!即便是他们搬走了,万一你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或是抓到了什么线索,而破坏了我们的组织,我岂不是成了罪人,我不干!何况你已经知道了地址与电话,大可以派人去侦察、监视,甚至下手抓人,根本用不着我多此一举。”

刘原深回忆说:“万某拿着电话听筒,要递给我我不理,想放下又不是,竟一时僵在那儿了。他气呼呼地说:‘你打是不打?’”

刘的脑子很快,这当口,又想出了新的说辞:“若为你们设想,还是不打的好。我无端失踪了两日一夜,忽然打个电话回去,又说些不成理由的理由,我们的人警觉性最高,假如你还存有一点什么希望的话,不是徒然打草惊蛇而已。”

对此,刘原深在回忆中解释说:“按说这个电话之打与不打,于我毫无所损。然而你一打就会当场拆穿是假的;同时我也必须保持我坚贞不屈的形象,免得他们发生怀疑。另外我也看穿了万里浪的恶毒用心:第一、七十六号的魔爪虽然早已伸入了租界,但是格于形势,仍然未便明目张胆地公开跑到租界上去抓人。若果我的电话打通了,又确定是上海区本部的办公室,就可以草木不惊,手到擒来,实乃上上之策;第二、由于是我打的电话,而一举破获了上海区,那我就成为出卖组织的罪魁祸首。他不但可以据以邀功,一方面也断绝了我的归路。计甚恶毒,却是他单方面的如意算盘。”

这时,万里浪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站起来,隔着桌子把电话听筒放在刘原深的嘴边,“声色俱厉”地说:“这个电话你一定要打,马上打!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磨菇。”

刘仍“不予理睬”,万大怒:“你这个人很难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刘原深回忆说:“(万里浪)随即打了个手势,两边的打手立刻将靠墙放着的一只长大木凳搬过来,一个手上还拿着一束麻绳。我迅速瞥了一眼,不由打个寒噤,心想:要糟!毕竟逃不过他们的酷刑,看样子是要上老虎凳了。旋见另一个从壁角里里提过一双极大极重的洋铁壶,显见已是灌满了水,心头又稍稍松了些;其实不管是自来水或是上老虎凳,同样是血肉之躯难以禁受的,因为灌自来水可以使你的喉管和肺部破裂,呛血不止,上老虎凳可能筋骨绷断,终身残废。”

刘说:“在这种情况之下,人不是铜浇铁铸,硬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本来我还估量只是做做样子想恐吓我,但忽然看到矮小的万里浪,目光冰冷,面孔变得异常丑恶,我就知道真不妙了。又生怕这些打手动作太快,不问皂白一下子就将我缚在木凳上,这顿苦头可就吃定了。”

为尽可能拖延时间,刘原深对万里浪说:“慢着!动不动就刑求,真没风度!我什么话都说完了,我不明白你叫我打这个电话还有什么意义!”

万里浪森然道:“风度?我们不懂!我们是只求目的;我要你打,你就照办,别啰嗦!”

在刘原深的回忆中,说到这里的时候,针对怎么对付敌人的问题,他发表了一大段议论:

“据我所知,有些同志不幸被捕,明知七十六号必将严刑逼供,但自恃意志刚强,志节坚贞,拼上一死也决不吐实。可是等到抵受不住肉体痛苦之时,意志就随之崩溃,有的只好和盘托出;有的则忍辱告饶,松刑之后,不免吐露一部份实情,而对方却认为不尽不实,就继续用刑。于是周而复始,待你把所知的一切秘密陆陆续续全部都说完了,人也就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然而对方并不餍足,也不罢手,总认为你仍有保留,因此他所招来的刑苦几乎是没完没了的。平心而论,其情可悯,不过这种做法是最不智的了。”

在回忆中,刘原深说:“在此顺便敬告世人,古来英雄烈士史不绝书,但是英雄烈士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岂不知这‘从容’二字包含了多少鲜血与热泪!尝见有一等人,对于一些未能坚持到底,杀身成仁的,动辄板起面孔,施以口诛笔伐,诋之为贪生怕死,为德不卒。如以‘春秋责备贤者’的历史观点来看,不能说不对;事实上是你本人并不曾亲历其境,没有面对过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与无奈,只不过是‘瘸子打围’──坐在那儿吆喝,慷他人之慨而已。”

基于上述认识,刘原深知道,他的最后一个“绝招”,是使出来的时候了:

“事实上我的脑子里早已转千百次。我有一个腹案,不到时候还不想揭开来,看眼前的光景应该是时候了。”

刘回忆说:“我说有一个腹案,也可以说是我手上所持有的一张王牌,于今已事到临头便不得不打出去了。假如我判断不错的话,万里浪要结结实实吃我这一记闷棍且又莫奈我何。因为这张牌一打出去,将会使他大吃一惊,不但把寄望于我身上的一切妄想完全破灭,就连他们费事把力将我逮捕了来也变成多余的了。那是由于上海区与我个人之间的关联已经连根拔掉。至于他们会不会因怀恨而对我施行报复性的人身折磨,就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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