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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607)

送走刘原深,已经是12月13日凌晨,费云文说:

“事后戴先生巡视市区,满目疮痍,无限感慨。随即赶往湘江猴子石渡口,督导滞留该处的军统局的撤运人员与公文物资,迅速渡江。”

按:猴子石在湘江东岸,系当时著名渡口,其北十几里即橘子洲。

这时,意外发生了,费云文说:“当时,渡口排满满载人员物资的大卡车;而江中只有两艘摆渡船,每一航次只能载渡大卡车四辆,因而运输进度非常缓慢。戴先生正在对负责押运的吴同志指示改进方法,忽然两架敌机临空盘旋。戴先生眼见敌机有俯冲下降的趋势,连忙机警的卧倒在汽车后面,以车身为屏障,防阻敌机的机枪扫射。俄而敌机果然俯冲扫射、投弹,猛攻五分钟后,才飞离渡口。检查伤害,戴的汽车,左前轮轮胎打坏了,行动不得。戴先生抖掉了满身的尘土,发现自己并未受伤;立即下令临训班同学关清华负责照料已受伤同志,优先渡江,紧急疗伤,再赶送沅陵宏恩医院治疗。”

在这场空袭中受伤的,就是年轻的临训班学员史焕章,事实上,他是为保护戴笠而身负重伤的。

史焕章,1916年生,河北安国人。

史焕章是燕京大学史地系毕业,从他的籍贯和学历看,应该也是英千里、沈兼士等人从平津推荐到内地的爱国青年。

史刚刚从临训班毕业,他回忆说:“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二日,在湖南长沙起了一次大火,这场祝融造成的灾害,几乎把长沙市区给吞没了,此乃抗战初期一件大事。十三日的上午九点左右,戴先生巡视火后的长沙市区后,又到湘江猴子石渡口处,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史焕章回忆说:“时有本局满载物资的大卡车多辆,排列成一字长蛇形,接连到渡口处,等待乘船渡江。湘江中仅有摆渡船两艘,每艘每次只能载运卡车两辆。负责指挥渡口处工作的,是军统局的同志吴中校。戴先生蹀躞盘桓,指示机宜,希望卡车迅速渡江西行,心中甚似焦急。”

史焕章说:“约九点二十分,忽有日寇飞机两架临空,谅系侦查长沙市区火后情形者。旋即低飞,以机枪扫射沿粤汉铁路两旁步行的无数难民行列,死伤枕藉。少顷,飞至猴子石顶空,盘旋一匝,瞬间即俯冲向下投弹,将戴先生座车左前轮轮胎炸毁。此时,我强劝先生卧倒地上,并以肉躯作其屏障。敌机继续投弹,兼用机枪扫射,约五分钟,始行离去,总计投弹二十余枚。”

这时,史见戴笠“尘土满身,斑斑血渍”,遂从地上坐起询问:“主任!是否负伤?”

按:军统训练训练班的主任都是戴笠,因此凡特训班学员出身者,一律称之为“主任”,以示关系不同,与黄埔学生称蒋介石为“校长”,是一个意思。

戴笠站起来,拍拍周身的尘土,说:“我没有。恐怕是你受了伤?”

史回忆说:“此刻,我始知已负伤四处,计右腿三处,左腿一处,三处枪伤,一处弹伤。右腿弹伤较重,当时已不能起立。盖先生身上的血渍,即我被弹片击中时,溅去的血液也。当蒙先生赐我大方形白手帕一块。并劝我撕下内穿白衬衣一方,将伤口裹紧,以止血液再溢。约一小时后。摆渡船恢复运车工作。蒙准以第一艘渡船过江,劳临训班同学关清华兄(二十九年在山西太原被敌宪兵逮捕,已壮烈成仁)背负乘车上船,以致将其制服染红多处。”

史焕章说“我奉命卧于担架帆布床中,床则置于空卡车上,行驶甚速。石路不平,卡车颠簸,震动异常,途中疼痛情形,迄今思之,犹有余悸。蒙杨建民兄等护送,午夜行抵沅陵,住进南门外的宏恩医院。斯时我因流血过多,伤体疲乏不堪,惟精神尚好。当经外科主治医师略事诊断,即令更衣送入病房。”

次日。医生对史说:“因右大腿受伤过重,必须拖用割断手术。”

史听了,很坚决地说:“宁愿死去,绝不分肢。”

史回忆说:“嗣该院美籍女院长以英语为我解释需要截腿之理由,我也未接受。约十时左右、戴先生驾临医院,嘱以必须遵从医生的话。”

史焕章毫不动摇:“无我右腿,即无我生命。”

戴笠做工作说:“你的一生事业,我负全责,有腿无腿,又有何妨?”

史焕章回忆说:“我仍执意不从,先生见我意志顽强,遂亲自签字于医疗手术保证书上,令院方施用开刀手术。”

戴还嘱附史说:“忍耐静养,需要换金腿金身,我都为你换。”

同时,戴笠令沅临组负责人,“每日派员来院探视,并送各种肉类菜肴,如此连续百余日,未尝间断。”

这时,蒋介石来电,令戴立即去见他,戴笠只得暂时留下史焕章,返回长沙。

费云文说:“张治中火焚长沙,湘人愤怒难平,蒋委员长亲赴长沙查处此事,张治中竟将全部责任推卸到戴先生身上,诬称系戴先生下令长沙警备司令酆悌、丨警丨察局长文重孚、保安第五团长徐昆纵火的。蒋委员长不相信,认为:‘戴笠未奉本人命令,不会乱来。’于是才急电戴先生赶回长沙,对质此事。”

费云文说:“戴先生乃将事先劝阻无效,曾将实情上报之事禀明;再经蒋委员长查证属实,才免去一场诬陷之灾。”

张毓中随蒋介石一同回到长沙处理此事,他事后说:“这是抗战史中最悲痛难忘的恨事,同时也引起主从是非曲直等的争论。事实上‘焦土政策’,原是政府不得已而采用的苦肉计,主其事者,绝对应该慎重其事。”

两相比较,长沙的“焦土抗战”与武汉的“反资敌大破坏”恰成鲜明对照。据毛森回忆,某次,戴笠与他们几个“亲信的干部”谈及此事,说:“张治中处理此事,全为抢功。”

毛森说:“盖七七事变发生后,政府决策单位决定不计一切牺牲,抗战到底,遂订下焦土抗战的政策,当日军迫近江西、湖北边境时,戴先生奉令执行武汉的破坏工作,戴先生说:‘我们的领袖是最英明的,在我破坏武汉时,全以军事设施为目标,如堡垒、要塞、军营、码头、仓库、桥梁等。选定目标后,非特需要委员长亲自批准,而且他是一件一件审视,最后交派爆破专家社长城执行。’”

毛森说:“故而戴先生所执行的武汉破坏工作十分成功,获得上级的嘉许。张治中为表现其执行政策的彻底,尤为防范军统局插上一脚,以电话交代酆、文、徐三人火速执行焦土任务,并未经由公文手续。戴与文重孚私交颇好,当戴风闻有此一行动时,曾劝文要慎重行事,因为张并不是有肩膀、肯担当的人。然而当时口头命令之效力,尤胜过文字命令,文私下更疑戴有抢功意图,故不以为意,仍全力执行,不想竟真因张的诿过而送命。”

1938年11月18日,酆悌、徐昆、文重孚三人被枪决。

1939年2月1日,张治中交卸了湖南省政府主席职务;3月16日,张接替林蔚,任蒋介石侍从室第一处主任。

3月22日,在侍从室第六组组长唐纵的日记中,他写道:

“文白先生就任侍从室主任后,通电各战区司令长官,有‘委座着重侍从室,特派治中为主任’之句。天下未有不好名者,但求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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