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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佛堂文物拆卸装箱过程中,蒋若是对我说:“咱博物馆刚建成,接待室还是空空如也,白马寺接待室设备也没有,你与故宫的人熟,给他们联系一下,能否给咱们装备两个接待室的桌椅板凳?这事只有你去!”我这个人一向吃软不吃硬,三句好话一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我先找到吴院长的秘书冯先铭同志(此人后来跟着陈万里学瓷器,成为全国著名瓷器专家,已去世。)向他哭穷了一番,说洛阳如何困难,想要两套接待室的家具。他听后也很同情我们地方上的难处,说:“可能问题不大,等我请示院长后再通知你。”过了一两天,很快就告诉我说:“你提出的要求吴院长同意了,具体如何办你找老付(连忠)就行了。”这个消息我当即告诉了老蒋,他听后非常高兴地说:“这次叫你来是来对了,像这种事,别人是办不成的!你给咱们洛阳立了一功”。故宫调拨给接待室家具一事,吴院长原则上是批准了,但具体给什么?给好还是给坏?给多少?这就看付连仲老先生了,于是我私下又给付先生诉说洛阳博物馆刚建成如何穷,博物馆和自马寺接待室没有一张桌子和凳子,“买起马配不起鞍”的难处。老付是个聪明人,他打断我的话说:“小黄,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的意图,你不是想多要点,要好点吗?我打开库房你随便挑!成吗?”那时候的人忠实、厚道,故宫有关部门和人员给我们那么大的支持,我们没有买过一盒烟、一瓶酒,更没有请他们吃过一顿饭!

在故宫东路某配殿,各式家具堆积如山。我们进得殿来,就好似阿里巴巴进了“藏宝洞”一样,贪婪地挑选着紫檀木的桌子、凳子、条几和各种挂屏。仅雕花红木椅子就挑选了20把,最后又要了几幅名人字画和明清瓷瓶等,约计l20多件,这些都不是大佛堂内文物(详见下表)。

四、“完璧”至今未“归赵”

1983年按中央有关文件精神,白马寺由文物部门管理变为宗教部门管理,白马寺文物保管所也从寺里被请出了寺外。l984年8月4日,国家文物局顾问谢辰生给文化部长齐光写了一封信,要求把十八罗汉要回来,同时也可以从信中知道一些当初调拨这些文物的意图和经过。经老谢同意,信的全文记录如下:

“齐光同志,你好!有件事,想清您帮忙解决一下,以利文物保护。事情是:一九七二年河南洛阳白马寺为了接待西哈努克,由故宫大佛堂搬去十几尊元代夹紵罗汉,当时是作为一项临时政治任务来办的。这些罗汉系国内仅有的珍贵文物,因白马寺一向归文物部门管理,所以作为陈列展亦无不可。但是一九八三年为了落实宗教政策,国务院六十号文件确定了白马寺列归宗教部门,恢复宗教活动。按文件规定,移交时除原来庙产外,属于原非庙产的珍贵文物应移交文物部门保管。此批罗汉原非庙产,乃故宫旧物,理应移交文物部门。然而宗教部门说此事原系李先念同志所批,如不经先念同志批准,罗汉不能移交。我们考虑此批罗汉乃珍贵文物,如果任人作为焚香礼佛的对象,则极不安全,一旦出事,则成为不可弥补的损失,且将遭到社会舆论的谴责。因此我们的意见,这批文物仍以移交文物部门为宜,如愿另塑金身,所需经费如有不足,我们可以考虑予以补助,以上意见如无不妥,盼请转李先念同志批示,此即致敬礼!谢辰生八月四日。”

齐部长在谢辰生顾问信之右上角写道:“已阅。此件请李主席批示,齐光(印)八月十二日”。然后又写信一封:“桂宝同志,转上文物局顾问谢辰生信一件。故宫博物院的一批‘夹紵罗汉’,原陈列于‘大佛堂’,是孤品国宝,不能用于烧香拜佛的佛堂,任其烟熏火燎,照样用泥塑即可以了。宗教部门应该归还故宫博物院作为珍贵文物藏之‘大佛堂’,务请李主席批示有关领导机关限期重塑泥像,完整无损归还故宫,实为重盼!此致敬礼,齐光(印)一九八四年八月十二日:”

李主席批示:“静仁、穆之同志:十几尊元代夹紵罗汉,可否‘完壁归赵’,另塑泥像,由你们俩协商解决。请酌。先念一九八四年八月十八日。”

从1984年至今已过去l6年,十八罗汉像,仍在白马寺大雄宝殿,供信徒礼拜,其保存状况如何?因多年没去白马寺,不得而知,致于能否“完璧归赵”,那是中央领导和有关部门的事,本人已退休多年,对此不敢妄言。

附:故宫博物院为洛阳博物馆和自马寺调配接待室设备(非大佛堂内文物)清单(略)

原载于《洛阳文史资料》第二十三辑2002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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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回忆传递的信息十分丰富,因此试着做一点解析:

解一:

黄明兰回忆中涉及到的几个人:

吴仲超,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吴是故宫历任院长当中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位,从1954年接替马衡,一直干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几乎掌故宫三十年,期间还曾兼任文化部部长助理。

冯先铭,1921生,湖北武汉人。其父即著名的中西交通史学家、翻译家冯承钧。冯先铭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即入故宫,后成为故宫的古陶瓷专家,1993年去世。

付连仲,古建筑专家,付也是“老故宫”,1936年即进入故宫工作。

蒋若是,曾任洛阳市文化局副局长,古墓专家。

温玉成,曾任河南省龙门石窟研究所所长。

孙德侠,后曾任洛阳日报副总编辑。

黄明兰,本文作者,洛阳古墓博物馆研究院古墓专家。

解二:

故宫大佛堂,即慈宁宫后殿。

慈宁宫位于故宫内廷外西路隆宗门的西边,属于不开放区域。

当年,慈宁宫是太后休憩之所,因新皇帝即位以后,不能与前朝皇帝(也就是他爸爸)的妃嫔一起住在东、西六宫,因此,从明朝嘉靖年间开始,就将皇太后、太妃安置在内廷以外的慈宁宫、寿安宫、寿康宫等等。

其中,慈宁宫是专供皇太后住的,因皇太后地位尊崇,因此,慈宁宫就相当于“天子正衙”的乾清宫,清朝的孝庄文皇后就曾住在这里。凡遇到太后万寿等重大节庆,就要在慈宁宫举行庆贺仪式。

到乾隆年间,将慈宁宫后殿向北移,形成了标准的“前朝后寝”的格局。但在实际的使用中,由于皇太后的生活极为单调乏味,漫漫长夜只能寄托于青灯黄卷,时间长了,后殿就成为一个皇太后专用的宗教场所,以至于连名字都直接改称“大佛堂”了。

由于清朝皇帝尊崇黄教,因此在故宫当中,有许多专门用于祭祀的场所,但都各有各的名称如“中正殿”、“咸若馆”等等,所以,只要一提“大佛堂”,必是专指“慈宁宫后殿”。

按:黄在回忆中提到:“头一天开门进殿时,百年尘土差不多半尺厚。佛像身上和桌上摆放的七珍八宝等供器均被厚厚的尘土所覆盖”,证明已经有许多年无人触碰过这些物件。

清朝最后一个住过慈宁宫的,至少要往上追溯到嘉庆的皇后,即道光朝的太后(不过印象中,这位太后似乎选择了寿康宫),因为从此以后的太后均未住慈宁宫:

道光有三位皇后,均死在他前面,因此咸丰朝无太后(康慈皇太后,即静贵妃、咸丰的养母、恭亲王奕訢的生母,是在她死后追晋的,且为此闹得兄弟失和,引发了莫大的误会,咸丰一怒之下将奕訢赶出权力中枢,就此埋下了日后奕訢尽去“顾命”八臣的种子);

咸丰死后,同治朝倒是一下出现了两位太后,而且都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当然我们都知道,她们一个是慈禧、一个是慈安,出于特殊的原因,她俩都没有去慈宁宫,而一直住在养心殿陪伴年仅6岁的小皇帝。此后,慈安移居钟粹宫直至“崩逝”;慈禧则选择了长春宫,后迁她曾“诞育”了同治的储秀宫,最后迁宁寿宫乐寿堂。

若干年之后,新一代“佛爷”隆裕太后登场,但她与自己的姑姑慈禧一样,出于抚养小皇帝溥仪的需要,一直住在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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