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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军统(344)

电报是方炳西译出并亲自交给陈恭澍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在回忆中,陈恭澍用“霹雳震惊”来形容这个时刻:

“着即对汪逆精卫予以严厉制裁。”

陈恭澍说:“不要小看了这张小纸条,在我们的工作来说,却载有千钧重量,这就是未曾加盖印信的‘制裁令’!”

看了电文,陈拟好简单的覆电:“×电奉悉,遵即积极进行。”并令方炳西即刻交王钟岳发出。随即叫起同住的王鲁翘等人,给他们传阅了戴笠的“小纸条”后,令王将其烧毁。随即开始“会商工作大计”。

当时的情景,陈恭澍回忆说:“在我们的心目中,这原本是一件迟早会来临的事,一点也不意外,大可以轻轻松松的予以处理;而工作的本身,也并不见得怎么艰难,又何况前前后后来了那么多的人。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好象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窒息着每一个人的心头。或许是我的态度太严肃了吧?也许是这次的任务太重大了吧?一时之间,竟把满屋子的气氛弄得又僵又冷!”

尽管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要对汪精卫、那个在国人心目当中曾经如偶像一般的美男子“动手”的话,给人思想上的冲击,依然非同小可。

陈恭澍进行了简单地“动员”:“遵照上级指示,决定采取硬性行动,对叛国者汪精卫予以严厉制裁;在尚无更适当的行动场地之前,暂以汪某的住所为攻击目标。”

行动的总指挥,自然由陈恭澍担任,“制裁”的执行者,自然是王鲁翘,以余鉴声为助手。

现场的具体分工:“进入汪某寓所后,由唐英杰同志引导王鲁翘、余鉴声二同志指向目标,遂即加入行动行列:张逢义、陈邦国、陈步云三同志,分别担任警戒、掩护,其各人位置,听由王鲁翘同志指定;事后自由撤退,仍在原出发地点集合。万一不幸而被当地丨警丨察逮捕,切不可暴露身份;其它有关细节,责由王鲁翘、余鉴声二同志,再与各同志作更具体的规定;出发的时间,自即刻起,请各同志在战备状态下,听候通知。”

陈恭澍后来颇有些自得地回忆说:“这里用‘会商’二字,只能当作谦逊之词,实际上是由我一人当众宣布个人的决定,而在场的六位同志却没有表示不同意见的,甚至于连一句作为补充的话都没有。”

最后,陈恭澍要去求大家:“各自休息,养养精神,作些个人准备,千万不要走开,免得临时找不到人。”

这时天已经亮了,陈恭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去找余乐醒和岑家焯,“传达上级的指示,并征询他二人的意见。”

听了陈的话,岑家焯很诚恳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你不必客气,尽管分配我的工作好了。”

比陈恭澍大七、八的岑家焯,面对自己的黄埔学弟,已经把姿态放得非常低了。

这句话说出来,陈恭澍可傻了——因为他根本就没给余、岑二人留什么工作,可能他也没觉得这俩人能干什么。陈恭澍后来回忆说:“这倒成了难题,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回答他,因为有关出动的事,我已经有了安排,如果说请他来指挥吧,也不很得体,或许会惹出误会来。”

在这里,陈恭澍忽略了一件事,一件足以影响团结的事——既然余乐醒和岑家焯也是“河内工作组”的负责人,按说,“会商”的时候,是应当把他们一起请来的,但现在陈恭澍已经把工作部署完了,剩下的,只是向这两位老大哥“通报”一下、告诉你们有这么一档子事而已。

此时,陈恭澍灵机一动,同时也是搞行动工作的必须,即在第一套方案万一“失手”、甚至自己也“出事”的情况下,安排余、岑继续负责对“汪逆精卫”的制裁。

安抚好了二人,陈又去找方炳西,向他通报了自己的安排,随即拉着他去找徐先生。陈后来回忆说:“我们的‘河内工作’,仰仗徐先生的地方实在太多,即将发生的事情,原无事先通知他的必要,可是事后的影响,则多半须由他承受,所以无论在情理上或道义上以及时机的掌握上,我个人认为都应该向他说明一下才得心安。”

听了陈的话,徐并不感到吃惊。只是对这种“从肉体上消灭对手”的方式提出了异议:“如果以为国除害的法律观点来说,这当然是无可如何中的一种制裁方式;若是牵涉到政治纠纷上去,这并不是一个最明智的解决方法。”

对此,陈当然不敢苟同,他尽可能婉转地说:“汪的事情,绝不是一个单纯的政治上的问题,而且还牵涉到国法的问题,很明显的,他是在两国交战状态中,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而通敌谋和!”

见话不投机,徐不再就“法律”与“政治”的问题继续纠缠,只表示希望“做得干净俐落,千万不可拖泥带水,招惹许多使他难以应付的麻烦,其它的都无所谓”。

这当然也是陈恭澍的愿望,他说:“上级既然下达了制裁令,我已经大致决定就在这两三天之内采取行动,在时间上不知道适当不适当,徐先生如有什么指教的地方,请明白见告,都可以商量。”

徐先生说:“没有什么了,自然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从徐先生处出来,陈恭澍又去看谭天堑,陈描写当时的谭说:“谭天堑兄木木的,似乎有解不开的愁结,想是未解其中意。”不知陈的话是何含义。

最后,陈去找曹师昂,“作了一些暗示”,与谭相反,作为军统局外人的曹师昂反倒极为热衷。陈恭澍回忆说:“曹师昂兄原就负有类同的使命,所以一点就透,他主动的表示,希望我分配适当的工作,由他担承,尤其是他的法国籍太太,早就答应不避任何艰险很愿意尽一分心出一分力了。我深为感动,惟无此腹案,只有请他容我多想想,如确有借重之处,然后再回复他。”

该通报的通报了,改暗示的暗示了,陈恭澍回到寓所,即召集王鲁翘、余鉴声和张逢义三人,“商定出动的日期、时间以及几点主要的原则”。并最终决定:

“在三月二十二日以前,再作最后一次的侦察,仍指定唐英杰出动,另由魏春风等从当地警探方面复勘,俾可两相印证。如侦察结果与以前所了解者无重大变动,则择于三月二十二日夜间十一时出动执行,除非情势有异,不再更改;进入汪寓后之一切行动,统由鲁翘指挥、鉴声辅助而继之,并以鲁翘为主,执行制裁任务。”

现在,问题的关键,要看唐英杰的了,陈令张逢义去叫唐来开会。

出人意料的是,唐英杰违反了陈恭澍“千万不要走开”的指令,不知到哪儿去了,且跟谁也没打招呼。

陈恭澍回忆说:“中午过后,唐英杰才回来,我责备他不该不报备就私自溜出去,他却说因为肚子痛出去买点药就回来的,不想走了好几家也没有买到,所以耽搁了。这分明是瞎话,可也无可奈何。”

陈恭澍说:“我把刚才商定的事,通知了他,要求他今天晚上再出动一次,前去侦察汪家的动静,特别注意汪某的起居所在是否已有移动。我又谆谆的请他多多辛苦,做得切切实实,顶好是选一个有掩蔽的位置,尽可能的停留的久些,静静的观察究竟才好。唐英杰点了一点头表示接受,转身便走了,他说要好好的去睡一觉。”

陈看出唐英杰心里不痛快,于是叫张逢义去去劝劝他,让他“不必呕气”,同时,“嘱咐张逢义晚上也跟他一块去,作为巡守掩护。”

陈恭澍回忆说:“三月十九日这一天过得特别长,因心神不安,又惦着唐英杰的侦察结果,一夜都没有睡稳。”

3月20日凌晨,唐英杰和张逢义回来了。唐带着情绪说:“我去过了,是在张逢义监督之下进行的。我在楼顶停留了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夜里开着灯的还是三楼的那一间,不会错,他就住在三楼。”

陈恭澍回忆说:“我一边听取唐英杰的报告;一边观看张逢义的眼色,他并没有什么特异的表情,类如:微微的一笑,眨一眨眼睛等等。这样,证明唐英杰的报告属实,更使我放心不少。”

说完,唐英杰走了,陈恭澍又看了一眼张逢义,“他没有反应,也就是他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了。”

在回忆中,陈恭澍还特意解释说:“并非是我不信任同志,像这么重要事,相信唐英杰他也不敢因偷懒而撒谎,只因过去他有几段不切实的往事,不得不多加一分小心。”

至此,陈恭澍确信了唐英杰的情报:“我肯定了汪某就住在高朗街二十七号三楼的那间卧室里,这也就是我们即将行动的最后指针!”

大错由此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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