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控制栏可以直接切换白天和夜间模式!

昨日军统(343)

前面说过,大约是在1939年2月初,即汪精卫拒绝了蒋介石让他赴欧洲的建议、并派高宗武赴日的前后,陈恭澍等才在徐先生的指点下,“找”到汪精卫的住所,开始执行监视任务,陈恭澍说:

“开头的任务祇限于监视汪某的行动和侦察汪某的活动,这段时间差不多历经四、五十天之久,到了三月初旬,才接奉戴先生指示,令我们作制裁汪某的准备,并切嘱在未接到‘制裁令’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戴先生”的指示十分婉转,只是说:“希作必要之准备,切切不可轻举妄动。”

对此,陈恭澍说:“至此,‘河内工作’转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我们是在‘备战状态’下,静候一声令下。”

在“备战”中,一直被陈恭澍冷落在一边的余乐醒博士,终于得到表现的机会了,只可惜,他的建议,陈恭澍并不“感冒”。在许多年之后的回忆中,陈依然充满讽刺意味地说:

“自从接奉戴先生来电叫我们做行动前的准备后,余乐醒兄即跃跃欲试,他极力主张用‘软性行动’以达成目的。”

陈恭澍进一步解释说:“本来执行制裁工作所采取的手段,率分为两大类:其一,是‘有声武器’,指的是用枪械轰击,其二,是‘无声武器’,指的是用刀斧格杀或用毒药毒毙。这要看制裁对象的防卫情况和当时的环境而定。现在余先生的主张就是后者,这里姑名之为‘软性行动’。”

前面说过,对于制裁“敌人”,陈恭澍一贯讲究“明正典刑”,轰轰烈烈,总觉得既然是代表国家“判处某人死刑”,就应该“堂堂正正”,偷偷摸摸,不是好汉的行径。

况且,在制裁石友三一案中,陈恭澍吃了大亏,不仅连累了他人,还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因此,陈提起所谓“软性行动”,先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想而知,对于余乐醒的建议,从内心深处,陈恭澍就有一种没来由的排斥。他说:“如果用这种阴损的手段,即使侥幸成功了,外间亦必猜测纷纭,所予人的观感又如何呢?更何况它的可靠性因无法掌握而值得怀疑。”

然而,对陈恭澍而言,余乐醒既是他的老师,又是老大哥,直截了当地给驳回去,还真说不出口。陈说:“其实我心里很不以为然,可是又不能明显的表示我的反对,这也是一桩苦于应付的事。”

更重要的,戴笠派余乐醒来,本身就承担着进行“软性行动”的责任,这一层,陈恭澍亦很清楚:“事实上,我的反对可以说是多余的,老早就应该想到,戴先生之所以派一个化学博士来,在他的锦囊中原就有此一计;而余乐醒兄也一再表示,这就是戴光生付托他的最大使命。”

没奈何,陈恭澍想起了徐先生,戴笠临走的时候不是说,“事无巨细均可酌情与之磋商”么,借他之口来打消余乐醒的念头,岂不甚好?

陈恭澍说:“只好就教于那位神秘人物徐先生,看看他的意见如何再说。”

“就教”的结果,令陈恭澍极为失望:“殊不料他也非常赞同此一做法,所持的理由也很单纯,他认为这样做的结果,无论成败,顶多只能引起一些猜测,绝不致惹出太多麻烦。同时他自告奋勇,愿意替我们觅取适当的机会。”

一计不成,陈恭澍又生一计,他又去找“襄赞一切工作”的岑家焯游说,希望由他提出反对意见,谈话的结果,岑“竟长时间的保持沉默而不置可否”。

王鲁翘倒是坚决与陈恭澍站在一边,他说:“要干么就干个痛快的。”问题是王鲁翘说话没用,在“河内工作组”,还轮不着他发言。

这下陈恭澍是没有办法了,他说:“说真话,我始终对于这种做法不大热心,而事实上既拗不过乐醒兄,也只好姑且一试了。”

所谓“软性行动”,具体的操作方式,就是下毒。余乐醒是学化学的,这是他的强项。事有凑巧,徐先生还给提供了一条下毒的“管道”——有一个送面包的人,可以进入汪宅。

于是,陈恭澍让魏春风买回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面包,捺着性子,和余乐醒共同进行了一次“注入”实验。

实验的过程,由于陈恭澍先入为主地对此持排斥态度,因此在回忆中,对余乐醒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在此不再引述,反正最终是失败了。

对此,余乐醒也坦然承认,这招确实不行。然而,一计不行,余还另有后招。陈恭澍回忆说:“乐醒兄又提出另外一个办法,他问我有没有时间,以便他对于第二做法作个演示文稿,我不能表示不要听,可是心里真有点不耐烦。”

这个“后招”,我们暂且不说。

这边紧锣密鼓地进行“科学实验”,对汪精卫那边的侦查,陈恭澍也没有放松。在回忆中,他详细地描述了汪宅的外部环境:

“高朗街离着闹区并不远,但很僻静,属于高级住宅区。二十七号门前有一片草坪,界乎人行道与车行道之间,可供儿童游戏,也可为过路人歇步,不过平常却难得看见有人在草坪上停息或玩耍。街道宽阔,路上还植有一排棕榈,间中又突出几棵高耸的大王椰子,若从街道对面望过去,房子都被遮没了,什么都瞧不清楚。左邻右舍,住的多半都是外国人,其中当然以法国人居多。差不多每家都有自用汽车,所以每家的下层,或前或后,也都有车房。若从与高朗街交叉的路上,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子,也可以绕到二十七号的后门,抬头往上看,每一层也都有窗户,可是秃秃墙壁上连一点攀援的地方都找不到。再沿着巷道往前走,却原来曲径通幽,东一弯西一拐的竟然转到另外一条街上去了。”

陈之所以费这样一大段笔墨,其目的很明显——在于说明客观环境对“侦查”的不利:第一,周遭比较“僻静”,不能在汪宅周围长时间停留;第二,“路上还植有一排棕榈,间中又突出几棵高耸的大王椰子”,所以从马路对面什么也看不见;第三,“秃秃墙壁上连一点攀援的地方都找不到”。

既然如此,那么承担这项艰巨使命的,只能是唐英杰,陈说:“有关侦察复勘之事,仍责成技有专长的唐英杰去执行,并明白的指示他,无论多么艰险,必须设法进入汪某宅内察看,如果实无可能,最低限度也要跃登房顶,以倒卷帘的姿式,加以窥探才行。”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1939年3月19日。

前边说过,3月18日这一天,在香港的高宗武接到日本驻香港总领事田尻爱义的通知——日方同意由汪精卫出面“组府”。

仿佛是立竿见影,第二天,陈昌祖就接到了汪精卫的电报,他后来回忆说:“1939年3月19日那天,我在上海收到一封四哥发出的紧急电报,要我和妻子立即去河内。”

按:陈昌祖逃到河内之后一个星期,他的太太也带着孩子来到河内,陈回忆说:“不久,我被派与妻子一起前往上海,为四哥最终呆在那个城市,做些必要的准备。”

日本人头天应承了汪精卫,第二天汪精卫就叫陈昌祖回河内,这当中,恐怕不仅仅是巧合吧。

曾经有一种说法,即“河内遇刺”事件对汪精卫产生了强烈的刺激,促使他不顾一切地跑到上海去、进一步与日本人“合作”。现在看起来,持这种看法的人太善良了,搞“拧”了因果关系,事实上正相反。

也是在3月19日,“河内工作组”陈恭澍接到了戴笠发出的“制裁令”。

看『潜伏』谈“军统”——顺便说说剧中的一些瑕疵》小说在线阅读_第358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虽万千人俱往矣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看『潜伏』谈“军统”——顺便说说剧中的一些瑕疵第358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