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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军统”(278)

侦破此案的任务,就由金样瑞和另一个马队卫士仓春弯承担。这么大的“谋逆”案件,居然只安排这样两个小角色来负责,如果放在今天,不可想象。

侦查的方式,也很简单,金说:“于是二人白天或往茶馆、澡堂,听闲话,找线索,或到街头巷尾,找可疑人。晚间即在鼓楼附近,逡巡侦查。”

金样瑞的判断非常准确:“果于一日傍黑,在鸦儿胡同遇见一辆洋车,拉一青年,装束特别,像外省人,往西拉去。”

事情就有这么巧,被金祥瑞盯住的这个“青年”,正是黄复生!

黄是被陈璧君“撺掇”来的,据黄回忆:“次晨璧君妙想天开,坚谓所埋之坛罐必未经发现。果尔,则今夜重行施放也。余与云纪到当地探视。”

此举铸成大错!

黄复生说:“云纪由西而东,余则自东而西。余方行至什刹海附近,远望甘水桥上鹄立持枪丨警丨察三,余遂未前进。少焉见一人乘人力车,似熟睡者,偏偏倒倒通过,而三丨警丨察皆极注意其人,盖即云纪也。余恐有侦者,尾其行,遂未与语,而还东北园,云纪早已归矣!”

黄复生还担心喻培伦被丨警丨察盯住,殊不知,喻倒是没暴露,自己反倒被人跟上了。

金祥瑞说,当他发现黄复生后,“我即在后面紧追,见坐车青年下车住小石桥附近走去,我即隐身在一家影壁后面,注目侦视。那青年转到桥下,循着沟往北走,随走险往沟里看,直到甘水桥。当他已发现埋的东西没有啦,又折回往东走,经鸦儿胡同出烟袋斜衔往南,在路东一家干果店买东西。”

“我在外边从玻璃往里看,他掏钱时脸朝外,我发现他衣兜内有枪把。他出铺子一面吃买的东西,一面往南走,到地安门,他雇车,说到东华门。我也雇一辆车,在后面跟踪我向拉车的说,前边车上是我的同事,喝醉啦,我不放心,跟着他,你离远一点,不要叫他知道了发脾气。他到东华门,过了桥出东安门(此门正拆除),顺皇城根往南走,又雇车去琉璃厂东门。我又雇车在后面跟踪。我恐其注意后边车,把原穿青马褂里朝外变变颜色。”

金样瑞说:“既到厂东门,他下车走入火神庙西夹道,刚进胡同就听一声铃响。我随着走进胡同,人已不见,只见路西一个门内灯光很亮门口像个买卖,料他是进入这个院内。出口见有一小饭铺,我就进去,一面喝着酒,一面和掌柜闲谈。”

金问:“这口里路西是一家什么买卖?”

掌柜说:“是家照像馆。”

金说:“怎么照像馆开到一个小胡同里?”

掌柜说:“处处特别,大年三十开张,并且净是些年轻的南方人,时常还穿着洋服,也不知什么人干的,闹不清楚。”

金祥瑞听了以后,没再问什么,“我吃完饭,到延寿寺街买个纸灯笼,又到西夹道里那个门口,看了看,没有动静,就赶紧回队。”

无须再问了。金样瑞断定,他已经发现了有关谋刺摄政王一案的重要线索。

此时,黄复生还懵然无知,还在为“云纪早已归矣”而高兴。于是,黄“白壁君,始释然。又明日,三人遂首途矣”。

这句话不太好理解,需要翻译一下,黄复生的意思是说:他把丨炸丨弹已经暴露的事情告诉了陈璧君,于是大家都放弃了继续行动的念头。第二天,喻培伦、黎仲实和陈璧君三人就离开了北京。

汪精卫、黄复生都没有想到,喻培伦此去,竟然是与他们的永诀!

4月3日,守贞照相馆来了一个客人,这个人叫吴操。

吴操是化名,其真名叫做白逾桓,大家看这个名字觉得眼熟吧。

白逾桓,1876生,湖北天门人。

白逾桓也是留日的,学法律,老资格的同盟会员了。白曾与他人办过一份《二十世纪之支那》杂志,积极宣传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后来这份刊物改名为《民报》,并成为同盟会的机关报。

可惜,白逾桓晚节不保,后来堕落为汉奸,并于1935年5月3日被不明身份者刺杀身亡。此事与前一天发生的胡恩溥被刺事件一起,成为“河北事件”的导火索,并最终导致了《何梅协定》的签署。

不过,此时的白逾桓依然是同盟会的“同志”,黄复生说,白“时在帝国日报主笔政。盖余抵北京,彼初未尝至此”。

黄福生说:“白逾桓相见即询余曰:日来报纸登载什刹海旁之丨炸丨弹案,君知之乎!”

黄复生当然不会跟他说实话,说:“因相馆事忙。连报都无暇阅。”

接着,黄就问白,报纸上怎么说的。白说:“前夜当地丨警丨察发现地雷后。即报当局,无敢动者。后乃请日使馆某技正前往启视。据云。幸未爆发,否则北京城当陷大半矣。有谓系溥伦贝子谋篡位者,有谓庆王因与肃王有隙,故为此以害之者。又谓系载洵、载涛两贝勒自英带回者,以包药之纸有伦敦宇样也,议论纷坛,莫衷一是。而各机关凡有侦探者,悉出全队以侦之,举凡茶馆、酒肆、妓寮、戏园莫不密布侦探,我劝同志可暂避腥风,勿当此大难。”

黄复生听了,继续“装傻”,说:“我开此照相馆,丨炸丨弹案胡与我事?”

白逾桓心中暗笑,说:你一个留学生,回国不去当官,跑到北京来开照相馆,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哪!(“归来留学生孰不来考小京官。岂肯营照相馆业者。幸勿欺人以自欺也。”)

黄复生咬死了就是不说(余复力辩之),白本是一番好意,见他死不承认,也就不“较真”了。于是换了个话题:“有程永生同志拟与君晤谈,可否见允?”

程永生即程家柽,也是一位老资格的同盟会会员,他的故事,我们以后再说。

黄问:“在何处?”

白说:“姚蓉初家。”

黄又问:“姚何人?”

白说:“名妓也。”

黄复生一时拿不准能不能见程,于是说:“请迟至九点钟,或当奉命,过时请勿待。”

白走后,黄即找汪精卫,对他讲了白逾桓说的事情,并问他,可不可以去见程家柽。汪精卫说:“程家柽固老同志。第其人粗豪,恐窑子里一言不慎,反生波折,不如不去之为愈。”

汪、黄都没有想到,日后为救援他们出了大力的,正是此时他们不肯相见的程家柽。

黄复生说,大约过了一个星期,白逾桓又来了,说:“丨炸丨弹案闻昨日在芦沟桥捕获一人,已枪决矣,君知之否?”

黄说:“不知道啊。”

后来黄复生回忆说:“前此私心窃谓报纸所载纯系清廷自相残杀,今复悯无辜之人为余等替死,然对吴君前,仍未敢形诸辞色也。”

黄复生还在为子虚乌有的“无辜之人为余等替死”而伤心,殊不知,一张大网早已悄悄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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