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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贴——狙击王克敏(三)

所谓“维持会”,毕竟重在“维持”,时间长了是不行的。而且,这些各地的“维持会”,彼此之间并无统属关系,虽说都听命于日本人,但时间长了,在协调配合上的问题越来越多,急需“统合”起来。

此时,日本在华北驻军的最高长官是寺内寿一。

“七七事变”之后,日本军方三次从关东军征调部队到华北,加入华北驻屯军,接着又从国内征调第5、第6、第10三个师团进入华北,至此,华北境内的日军猛增至近40万人。日军方遂将华北驻屯军改为华北方面军,以寺内寿一大将为方面军司令官,下辖两个军,第一军军长即原华北驻屯军司令香月清司中将。

1937年9月,寺内寿一命喜多诚一接管了松井太久郎的驻北平特务机关,并改为华北方面军特务部。至于参与挑起“七七事变”的松井太久郎,则被调任关东军司令部驻张家口特务机关长。

喜多诚一,1886年生,先后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1936年3月任驻华使馆武官。1937年9月4日,喜多诚一任华北方面军特务部长。

喜多诚一与影佐祯昭、晴气庆胤、今井武夫,当然还有老资格的土肥原贤二,都是日军中的“谋略专家”,专事分化瓦解的“政战工作”,中国大批的汉奸,尤其是那些头面人物,多是在这几个人的“牵线”之下,粉墨登场的。

——换句话说,多是被这几个人送上断头台的。

9月6日,喜多诚一接到了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冈本直三郎少将“关干建立华北政权”的指示:“暂建立政务执行机关,以统治现在及将来的军占领区的中国方面各机关,且尽量使之成为将来华北政权的基础。”

既然是搞“建立政权”,总得有几个具有一定“号召力”的人物来牵头,怎么也得是当过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的人物,比如在北洋政府里当过“总统”、“总理”一级的,才像是那么回事。

像江朝宗、高凌蔚之流,形同儿戏般地当过一天半天“总理”的,肯定不行,民众的认可度太低,会坍了“新政权”的台面。

不过,到这个时候了,基本上,当年有头有脸的老“政治家”们,多已凋零。此时还在平津的,只有吴佩孚、靳云鹏、曹汝霖等三数人,大体符合日本人的“条件”。

据曹汝霖回忆:“那时北京城内,风风雨雨,谣言满天飞。有说吴佩孚与土肥原条件讲好,即将出任主席。有说殷汝耕可能升格,当临时政府主席。又有说靳云鹏亦有意出来当此席。”

据今井武夫回忆,他在1937年年初就与靳云鹏有联系。今井说:“靳前一年秋天应蒋介石的邀请南下,并接受了要他努力打开当时在华北非常危急的日华关系的委托。他的想法是,要避开当时成为难题的政治经济问题,先从文化提携入手来改善两国的全面关系。他也曾把这个心意告诉过我,并要求我协助。他自己就这样开始了热心的活动。为此,我们曾相誓共同努力,而且已先后举行了四次会谈,时机看来已渐趋成熟,同时周围的形势也不容许再拖延了。于是靳就在五月十一日亲自来到北平,在棉花胡同他的家里和我进行细谈。”

今井说,当时靳云鹏的想法是这样的:“他想先取得蒋介石的承认之后,要使华北各地的实力人物宋哲元、阎锡山、韩复榘等人也在这个运动里和他采取同一步调,因此他借了佛教密宗会会长的公事这一表面理由,于六月底从天津出发,先到山东省作短期旅行,等待前往南方的时机。”

正在“等待时机”的时候,“七七事变”爆发,靳也没能见成蒋介石,于是直接从山东回了天津。

下一个是吴佩孚,喜多诚一和他手下的总务课课长根本博都曾经与吴佩孚接触过,吴表示:“设无各国承认之国民政府与真正人民拥戴,我绝不出就任何名义。在过去,我曾反对蒋委员长和国民党,但我不反对中国人,现在蒋委员长与其领导之国民党,为中国人做事争气,故我决不反对。”

寺内寿一曾打算与吴佩孚当面谈谈,亦被吴婉言谢绝。

现在只剩下曹汝霖了。

曹本就是“五四”的惊弓之鸟,当年宅子都给烧了,还差点挨了打,怎么还会出来趟这个浑水!

曹汝霖在回忆中曾提及高凌蔚、江朝宗二人,言语间颇为不齿:“日本人物色到这两大人物为会长,真属不易。而江高两人,以前任高官,不惜降格供人利用,抑何若是之无耻也。”并讽刺说:“江之子某,为市政府财政处处长,大发其财,父子同恶相济,总算名利双收。”

据曹汝霖回忆,某日,有一个“像军人,但没穿军服”的日本人曾找过他,看名片是“兴亚院”某部长,对曹说:“你们孙中山先生过日本时演说,主张大东亚主义。这主义应由我们两国领导,才可安定东亚。”并说:“我们这次极愿与贵国向来主张两国亲善的人合作,实行孙中山大东亚主义。”

曹说:“我没有见过孙中山,但听说他的大东亚主义,先要自由平等,废除不平等条约。像你们现在之行动,想以武力征服中国,怎能平等自由?怎能说是孙中山的主义?”

对方见“语不投机,即告辞而去。”

下一个来劝降的是土肥原贤二,他说,“京津维持会,仅属一时性质,不能有所作为。现在我们决定要设立华北临时政府,拟请您出来担任主席。日本军不日南下,若得了南京,即成为正式政府,主席即是大总统了。我们都知道您是向来主张两国亲善的,现在两国亲善的日子到了。您多少年来,受了多少的鸟气,现在正是您吐气扬眉的时候了。”

土肥原贤二不愧是“谋略专家”,挺会说话的,尤其是“您多少年来,受了多少的鸟气”这一句,不知是土肥原的原话,还是曹汝霖根据他说话的语气记录的,应该是正说到了曹的心坎上。

曹说:“不错,我是向来主张中日亲善的。但你们这样搞法,怎能讲亲善?”

对此,土肥原说:“因为南京政府反日,所以不能讲亲善,以后北京立了临时政府即不同了。”

曹说:“彼此要讲亲善,只要彼此有诚意,不论哪个政府都可以做到,不必要另立政权。但你们要如何主张,是你们的事,我不便多说。至于我呢,自从先父去世以来,现在只有八旬老母,她因为我搞政治关系,把老父的命送掉,她恐怕我再搞政治,时时对我垂涕而道。我已对老母言,誓不再入政界。我与段祺瑞先生的关系,你应知道的。他当执政时,我也没有出来,这是明证。且我有肾脏病,时发时愈,像这样多病之身,更何能当此重任?多谢你的好意,我是不能干的,请你们另请贤能吧。”

土肥原继续说:“看您精神很好,不像有病的人,且正当盛年,是为国服务之时,不能以家事而不管国事。”

曹汝霖说,“您在北方有年,您总见过人家在新年陈设的唐花吧。像牡丹、海棠之类,都是颜色鲜明,但一出屋外,受了寒冷,即枯萎了。我的身体亦是这样,若无事休养,还可过去。倘若出来担任重任,不久即将倒下。这只有我自己明白,他人何能知道?还请原谅。”

土肥原没有说动曹汝霖,喜多诚一只好亲自出马。曹汝霖在回忆录中,称其为“喜多骏一”,曹对喜多评价为:“这人虽属军人,然尚文雅,我见过几次,觉得尚诚实,没有嚣张之气。”

喜多说:“您跟土肥原君谈话,我都知道。我想您恐怕与军方磨擦,不好办事,故不肯出来。这层可不必顾虑,不久我将转任为联络官,若军方与临时政府有磨擦,我可在中间调和,请您放心。”

曹答道:“我不是顾虑这些,您若愿听,我可以心中之言相告。中日两国,从地理上历史上关系的密切,自应互相亲善提携,我向抱此愿望,惜才力不足应付,终至失败,反被人骂我亲日卖国,但我于心无愧,并不因此灰心。今两国不幸兵戎相见,到此地步,我实在痛心。您应该明白,中华民族决不能以武力屈服,以我的观察,日本决不能以强力并吞中国,中国亦决不能以武力抵抗日本。日本若想武力征服,中国恐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于日本有何益处,徒得了侵略之名,为各国齿冷。我想彼此迟早终有悔悟之日,言归于好。我以为临时政府之设立,似无必要。但这是你们的事,我不能置喙。若论主席,应以没有色彩超然之人为宜。万一局面有变,尚可发生作用,不必以亲日之人为限。这是我中心之言,不是徒托空言,亦不是含有恶意,希望您谅解。”

在这里,曹汝霖所说的“中华民族决不能以武力屈服,以我的观察,日本决不能以强力并吞中国,中国亦决不能以武力抵抗日本。日本若想武力征服,中国恐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这一句话,应该说是极有见地的看法,但不知是曹汝霖当时就这样想的,还是在写回忆录时追述的。

喜多听了曹汝霖的长篇大论之后,“频频点头,似有会意,只说领教了,可惜已晚了。遂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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