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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军统”(252)

邝汉的被杀,固属咎由自取,但在当时却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原因是在此后不久的厦门战役中,守将75师师长宋天才弃城而走,导致厦门失守,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置。两相比较,显失公平,大家不免会对邝汉表现出一定的同情。

当时,厦门诗人钟文献曾写过一部纪事诗《厦门沦日百咏》,其中一首《伏诛》是这样说的:“退缩宰官理应诛,无殃丧地将雄师。赏刑失措徇偏袒,效死难求孰拯危。”钟还加了一个注解,说:“金门县长邝汉,仅仅有24名法警,退大磴办公,地失伏诛;宋天才师长将万兵,把厦门放弃不问。”

看到“民心可用“,张超又跳出来了。

福建有个《南方日报》,是由在福建工作的黄埔军校同学所创办的,于是,张超撺掇该报总编辑闵佛九发表了一篇社论,题为《为原金门县长邝汉鸣冤》,其大意是“去年金门沦陷,县长邝汉因守土失责被枪毙,而厦门守土不力的官员却未作处理”,并指陈仪以“浙人治闽”,是在杀人立威,等等。

陈仪看了怒不可遏,当即将闵佛九免职。

这笔账,又记载了张超头上。

其实,在张超刚刚接任闽北站站长的时候,与陈仪的相处还是不错的,甚至,陈仪还对他的“才干“有所欣赏”,据曾任福建省水警总队长的余钟民回忆说,“由于他(指张超)敢作敢为,也办了几件大案,从而得到了陈仪的赏识和器重。当时张在陈仪面前,可谓红极一时。经他保荐的县长和省政府参、咨议不下二十余人。”

余钟民说,“张超为人心粗胆大,任性逞强。当他显露头角时,更加跋扈骄横,独断独行,有时连对陈仪都不买帐,这样也使陈仪不能不有所戒备和注意,对张的信任渐不如前,有所请求,也不一定如愿而偿。而张拉拢‘民军’土匪的唯一诱饵便是封宫许愿,当一旦保荐人员而未获允准时,不免心怀怨望,常因此与陈仪面争,背后则到处詈骂,日久渐由对张不满的一些人传入陈仪耳中,更引起陈对张的猜忌厌恶,这便是陈、张反目的起因。”

等到张超暗杀了黄丙丁和“二刘”之后,张、陈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只不过陈仪找不到张超杀人的证据而已,于是,陈仪想了一个办法,以抑制张超的权势。他在福建绥靖主任公署下成立了一个叫“情报处”的新单位,准备就此把军统、中统、宪兵特务等特务组织“统一”管理起来。

对陈仪此举,张超并没有意识到是冲着他来的,还满心高兴地等着当这个“情报处处长”呢!结果任命一发下来,令张大失所望——情报处处长,派了福建省警宫训练所所长胡国振。

胡国振,生于1901年,浙江东阳人。

胡国振是老资格的军统特务了,与“十人团”之一的马策是同乡。1932年底,戴笠被任命为“浙警”政治特派员,随即又掌握了浙警省会警察局,为加强对“浙警”和警察局的控制,戴笠于次年派出了一批军校同学担任“浙警”的教官,同时作为派驻警察局各分局的督察,这其中,胡国振就是浙警省会警察局总督察。

此后,胡被戴笠派到福建,担任省警宫训练所所长,同时任闽北站督察。

胡国振与张超,虽然都是军统的人,但这俩人之间,却不对付。

据余钟民说:“他(指胡国振)当时的公开职务是省警宫训练所所长,秘密职务则兼任军统闽北站的督察,负有监督闽北站内外勤工作之责。在省警官训练所内却没有设立军统工作组,因而不受闽北站指挥。戴笠对福建军统特务人事上作这样的部署,实际上是故意让他们互相监视、互相攻讦,以便于戴笠直接控制的一贯手法。可是张超竟然以站长领导地位自居,常用军统所谓‘秘密指挥公开’的组织原则,对胡发号施令,而胡也毫不买账,两人经常闹到公开互骂的地步。”

余钟民是1937年从日本回国的,旋即经戴笠找陈仪活动,派任省水警总队总队副。据余钟民回忆:“我去南京谒见戴笠吋,他给我以直属通讯员名义,发给密电本和军事委员会印电纸,要我回来秘密监视张超,并嘱暂不要与军统闽北站发生联系。我回福州后,对张超行为报过数次,并复查军统交下张超贪污案两起:一为张敲诈南台某大木商两干元:一为张在查办禁烟督察处副处长程某私卖烟土案中贪污舞弊。”

眼看着张超在福建搞得越来越不像话,戴笠感觉有必要采取组织措施了。

1937年底,戴笠令张超卸下职务,到武汉去“述职”。

同时,为加强保密工作,戴笠令闽北站和福建省保安处谍报股股长分开,不再由一人担任,谍报股股长一职交给了金颂康。

金颂康也是浙江东阳人。金是大学生出身,毕业于金陵大学,加入特务处以后被派到福建工作,此前任闽北站书记。

按:要在福建工作,有一个特殊条件,语言必须得过关,因为福建方言非常难懂,外乡人去了,不仅没法交流,且非常容易引起他人怀疑。其中,闽北方言有点特殊,比如浦城方言,就与浙江吴语比较类似,所以派到福建的特务,除了本地人以外,浙江人也比较多,就是这个原因。

接任闽北站站长的,戴笠选中了严灵峰。

说起严灵峰,此人是个奇才。

戴笠的特务处,颇多杰出人物。风高月黑、杀人越货、走低纵高、鸡鸣狗盗之徒固然有的是,能写大文章,会写个诗了、“干”了的也不少。像前面说过的梁干乔就喜欢研究《庄子》,收集了好多版本,还自己搞注释,可惜天不永年,否则成就不知如何。至于说老了以后写个回忆录什么的,那更是小菜一碟,整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字,那都不在话下!

但是要说军统当中的学问家、要说大师,那么非严灵峰莫属。

严灵峰,原名严明杰,生于1903年,福建连江人。

严明杰也曾信仰过共产主义,而且他是福建最早的共青团员之一,1925年9月,共青团连江特别支部建立,严明杰就是特支书记。此后严明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曾经短时间出任共青团福州地委书记。

1925年,严明杰离开福建到苏联学习,推荐他的是恽代英,严后来回忆说:“我乃往黄埔军校,找到恽代英,并晤见萧楚女和张太雷。由恽代英向中共中央推荐,派我往苏联留学。通过当时中共青年团委书记李求实的通知,命我前往上海报到。”

同年,严明杰入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

按:莫斯科东方大学,全名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亦简称“东方大学”,始建于1921年。这个学校与另外一所名称类似的“莫斯科中山大学”并不是一回事,不要搞混了。

“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建立要晚一些,是在1925年。到1928年,莫斯科东方大学的“中国班”并入中山大学,于是中山大学遂改名为“中国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直到1930年停办。

由于这两个学校有一定程度上的传承关系,名字又类似,许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学校,其实莫斯科中山大学要出名得多。像我们所熟知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当然、邓小平、蒋经国等等就更加出名。还有我们多次提到的邓文仪、郑介民等等,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当然,莫斯科东方大学也出了许多后来赫赫有名的人物,如刘少奇、罗亦农、任弼时、肖劲光等等,还有翻译家曹靖华,都是这个学校出来的,刘少奇还是在这儿从共青团员转为党员的。另外,瞿秋白曾在这个学校当翻译。

在苏联学习的最大“收获”,是严明杰成为了一名托派,在这里,他还认识了日后在军统局的“同事”梁干乔,以及曾在上海站当书记的张师等等。

如前所述,1927年11月7日,梁干乔等人居然在莫斯科红场的阅兵式上高呼“反对斯大林!”、“拥护托洛茨基!”等口号。这一天,基本上可以看做中国托派的起源。

对此,斯大林的回答是,将这批托派学生全部控制起来,经甄别后,有的遣送回国,有的送到西伯利亚做苦力,这其中,严明杰是前者、梁干乔则是后者。

只是,此时的他们,还想不到,日后,还将在不同的阵营中,两次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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