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权力的游戏和人心境的成长(上)
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吗?
这算什么?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是你们这些死人对我的报复吗?是我亏欠了你们吗?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对!为了统一天下,为了黎民有幸福生活不受战争之苦,我有什么不对!你们为什么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不想想起你们,可我还是想起了你们。人可以欺骗别人,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这算我的忏悔吗?
也许我真的亏欠了你们,那时带领族人杀了你们,要不我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你们,怎么会对这件事放心不下。也许我做错了,但我无法弥补你们,我快死了。我现在能做的是,不要再亏欠谁了,所以我对属下说“顺便刨个坑把我埋了吧,不要影响别人。”
属下看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但是我已经没力气解释了…
禹先生闭上了眼睛,再也么有睁开。
由于经历了这样的心理变化,禹先生临终前说出啦和晚年活动大相径庭的话,也造成了一个后世专家吵啦几千年的谜团——禹先生临终遗言之谜。
禹先生遗言里么有晚年穷兵黩武的痕迹,却大发善心不扰民不侵犯民众的自由成长空间。这种事不单单发生在禹身上,很多人死时也这么说,祖先大人遇到次数多了还总结一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现在说一下另一个疑团吧,那就是早年英明伟大的禹先生,为啥晚年像傻瓜一样犯错,做出“穷兵黩武”影响百姓自由成长空间的事?这个谜团重要么?我不知道了,只是后世还会有很多“前期英明后期像傻瓜”类型的君主,例如汉武帝刘彻先生。所以还是值得提一下的。
原因在于“价值观”了。价值观隶属哲学范畴,简单来说就是人们坚信的东西,做事的依据,例如“真善美”啥的——就是我们常说到“做事不违背原则”里面的“原则”了。
“原则”在励志文章里面叫做“信念”。
禹先生的信念就是“平定洪水造福天下”“平定天下使世界间再无战争”,这是很平常的一句话,看起来么啥问题,能当“废话”说。
但它是有问题的,问题点在于,这是一句生活经验,却不是规律。信念范围太大,容易违反自然法则,所以坚信这样的话会出事的,比如会产生“只要初衷是好的,杀人也是对的”这种逻辑。
这算啥逻辑,随意杀人也有理啦~
禹先生犯的就是这个毛病。
禹先生在治水时经常违反自然法则做事,但好歹为了治水,大不了一起干活,没啥的,对民众生活影响的少。治水后惩罚下捣乱的、没事找事的部落,也是么问题的,正常执法而已。但问题是,禹先生认为自己的命令为了大家好,但部落并非总是听他的话。
禹的命令不一定正确。
禹先生并非自然法则,他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坐上帝位拥有的人,所以他把一种违反自然法则的技能玩弄的炉火纯青——帝王之术。
比如说北方闯入几个毛贼,禹先生为了试探首领们的忠心会这小题大的说“都带兵来支援”。他在试探,试探首领们的忠心。
143、权力的游戏和人心境的成长(下)
但首领们不这么认为,他们么有经历过“帝国”时代还习惯于原始的自由部落生活,他们觉得禹能搞定这些毛贼,没必要让自己帮忙。
支援是要耗费人力物力的,很明显禹先生不打算提供(烽火戏诸侯好几次了)。但部落并不富裕,能自保就不错了。节省出来的体力可以应对外族的大规模入侵,而不是为了对付几个毛贼。为了一个人的阴险想法而把自己部落拖垮,作为部落老大的自己是不答应的——自己是要为自己家族部落着想的。
首领们的考虑是对的,符合自然法则,但下命令的却偏偏是禹,禹在玩弄帝王之术他把领导民众当成了一种游戏——权力的游戏。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是一对无法调和的矛盾。
禹先生没看到真相所以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他对首领们的要求是“无条件服从”。不服从调遣就是有异心,就是在招兵买马意图反叛。只有“无条件服从的统一”,天下才不会有纷争才会实现真正的和平。
客观上来说,虽然违反了自然法则,但确实有这种效果。
所以晚年的禹先生把“统一”坚持到了极致,“为统一而统一”,为此不惜荡平一切反抗部落,把战争苗头扼杀于摇篮之中。
禹先生用自己的方法实现了和平,哪怕这种和平有瑕疵。
但天真善良的民众不这么想,他们站在自己角度看待禹——就是“是否给自己带来幸福”(“趋利”天性)角度啦。前期的禹先生治水让自己安居乐业所以禹先生很“英明”。但禹先生后来挑起无数战争杀戮无数人,还让自家赋税倍增每天吃草根度日,让爸爸丈夫儿子战死沙场——所以禹先生“穷兵黩武”像傻瓜一样。
这就是君主“前期英明后期像傻瓜一样”谜团的真相了。
对于禹先生,天真善良的人们有自己的总结,说他治水前后“判若两人”,家长里短街头巷尾史书史料今天的专家先生都这么说。
当然,真相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有么有伤纯真善良的专家先生滴心~)。
人还是那个人,心还是那个心。但是狠少有人注意到,人并非一成不变,人会成长,从牙牙学语到耄耋之年。人的心境也会成长,人小时候想的、大了以后、老了以后、临死前想的,是不一样的,纯真的人们会把这种事叫做“心变了”,而不会觉得这是人心境的成长。
禹先生的心境在成长。他童年想的治水时想的平定天下时想的临死时想的,虽然不一样,但都是真实的禹。
但他在这些时候想确实不一样,坚信的信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