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都说南北朝是个风光迤逦的朝代,这文人宾客聚会宴集,哪一次不是声势浩大。那么这些秀色之后,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大家族的财力必定十分雄厚,这些活动没有经济支持是绝对搞不起来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我就借由当时的一个比较大的家族的产业介绍一下,当时的世家的资产是怎么样的。
有会稽山阴人孔灵符,时出为会稽太守,本来就是会稽人,又当了会稽的父母官,看见此人家族定在会稽当地有很强大的势力。孔灵符本来就是当地的豪强,家产丰富。且不说他在会稽当地的财产,就说他自己别置的产业就令人瞠目。他在永兴建立别馆,周长总共有三十三里地。水陆面积加起来占地二百六十五顷。在这个范围内包含有两座山峰,还有果园九处。这还仅仅是他自己的产业,不算他家的营生。
不过,他这样的圈地行为,也被有司纠察,由于他应对不实,被免了官。他当然不能说实话了,这些土地田园肯定有他巧取豪夺得来的,不可能都是他正当购买或是朝廷赏赐的。可见,南北朝时期,虽然是世家大族的蜜月时期,但是对于国家的根基来说,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年月。即便是有如此嚣张的圈地侵占行为,朝廷也拿这些大家族没什么办法,只是免官而已。他们都是祖祖辈辈称霸一方的豪强,免官对于他们来讲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125.这古代的文人士子其实阴险的小人也有不少,下面就给大家介绍一宗十分让人厌恶的官员内斗的案件。刘宋时期有个益州刺史刘瑀,他先前为右卫将军,与建平王府的司马何季穆交恶。首先是何季穆主动出击,构陷刘瑀。他借着自己在王府得势,就在刘宏面前百般诋毁刘瑀。刘宏还是个孩子,只知道何季穆说是坏人,那这个人就绝对不会是好人。就把刘瑀外放为益州刺史。咱们刘大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到益州的。当时的益州可是蛮夷遍地,不是那么的开化,所以不能算是个好去处。
刘瑀也不是什么正直的大臣,他在益州因为抢夺士人妻子为妾,被有司查获。你说他干的这都叫什么事情,不仅是夺人妻子,还侮辱人家,让人家当自己的小妾。刘宏这时来了精神,他这时还记得何季穆对自己说的那些刘瑀的坏话,心想,你看,刘瑀果然是个大坏蛋。他本着代表月亮消灭你们的多管闲事心态,让羊希弹劾他。
就他这个行为可是给羊希找了大麻烦。刘瑀因为羊希的弹劾被免了官,心中愤恨不平,咬牙切齿,天天在家里画圈圈诅咒羊希。可是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免的官,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坏事也没少干,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哪一条得罪了皇帝陛下。他的门生谢元伯和羊希有点往来,他就使了一计,让谢元伯去询问羊希弹劾的理由。
羊希这个时候还蒙在鼓里,由于弹劾刘瑀也确实不是他的主意,他还特意将自己从麻烦之中摘了出去。特意嘱咐谢元伯告诉刘瑀,弹劾他不是我的本意。羊大人,你呀这下可是栽了。刘瑀听了谢元伯的话,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建平王刘宏。可是,羊希也是极为可恨的,一定要让他也吃吃苦头。
隔天,刘瑀就来到建平王府陈谢。嘻嘻哈哈,面带笑容,说王爷的指责微臣都记住了,多谢建平王的斥责,我甘愿受罚。建平王早晨刚一开院门,就看见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站在门前,喋喋不休,简直是吓了一跳。刘瑀再拜言谢,特别告诉刘宏,这些都是羊希告诉他的。这一下等于就是把羊大人给出卖了。因为,在古代,朝臣是不能把主上的言论、意图随意泄露出去的。羊希因为漏泄也被免了官。这样互相拆台的故事在古代也还有不少,可见文人雅士的心胸也不是很宽广的。他们的有些行为,有时真是让人十分不齿。
125.刘子业即位
前废帝这么个荒淫的人物,对于他老爹也不会有太深厚的感情,这是大家都能猜得到的,不过,在古代,即便是心中没什么想法,理论上你也是要装一装悲痛的。刘子业就不是这么一个人,有的时候看他的所作所为,还真是直截了当,完全没有顾忌。
他居然还大言不惭:“建立储君,为的正是今日,哪里还用得上这些。”蔡兴宗给他列举了前朝故事,详细解释了一通,刘义恭一无所用。哎呀,蔡兴宗也真是的,要不然你就写好一份直接交给他就得了,你让他准备,他有这个闲情逸致吗,再说你就不怕让他写,他在闹了什么笑话,什么该写的不该写的,都乱写一通,这典礼还办不办了。
好在他的好侄孙刘子业也不是个讲究的人,这些仪制他一个都没心思遵守,只要让他当上皇帝就行。大典当日,蔡兴宗负责给刘子业奉上玺绶。蔡兴宗一抬头就看见刘子业那张不耐烦,又理所当然的脸,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他为官刚正不阿,但是却不是一个一根筋的迂腐之人。眼见着刘子业越来越狂悖,也暗暗的琢磨起来,这个小皇帝如此放纵,看来是留不得了。但是此乃转移乾坤的大事,凭他一个文臣不足以成事,还需要军方的支持。
这个时候,刘宋硕果仅存的开国大将就是沈庆之了。沈庆之当时已经年近八十,绝对不能够再上阵杀敌了。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在军中那是军神一般的存在。前废帝滥杀无辜,沈庆之惧祸,只能是闭门谢客,尽量少惹些事端。虽然足不出户,但是作为顾命大臣,朝中发生的大小事情,他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的。他派遣身边的随从范羡往来于沈府和蔡府之间,从蔡兴宗那里得知外面的消息。
范羡经常这样跑来跑去,时间一长,蔡兴宗也没了耐心。他质问范羡:“公闭门谢客,是想回避悠悠请托办事之口,蔡某可没有什么事情相求,为什么也不能见我。”与其这样托人带话,还不如直接见面聊得详细。即便是你不出门见客,就刘子业那个多疑的劲头,知道了你平日里都和我联系,恐怕还是要怀疑你的,这样避而不见又有什么意义。沈庆之最后终于同意他造访沈宅,一次曾经有可能改变沈庆之命运的谈话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