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这一章我写得很用心，也不容易理解，粗略地看两遍是不会明白说的是什么，道理是怎么回事的。

上学的时候，我曾经把欧洲崛起的原因一一列出。总共列举了上百条原因。最后选择了其中的50条原因，作为参考中国和印度未能崛起的对比项。这些原因包括欧洲的民主传统、欧洲人的平等精神，欧洲的市民意识，欧洲各国更为分裂因而导致文化多样性，欧洲发达的商品经济，欧洲的航海传统，欧洲的契约精神，欧洲的法治思想，欧洲人喜欢发明机械的天性，欧洲人更爱运动，欧洲的科学精神，甚至于欧洲的专利制度等等。可以说，大家能想到的，能听到的那些导致欧洲崛起的主要原因，那时都被一一列举出来了。

但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浅层原因，而导致这些浅层原因产生的更根本的深层原因，就需要一点聪明才智去挖掘。通过对这50多条原因的总结，发现它们明显指向两点：欧洲人空荡荡的脑袋，欧洲人能看穿全世界的眼睛。

再说一次，类似于欧洲人的民主传统、欧洲人的契约精神之类的导致欧洲崛起的原因，都是浅层原因。日耳曼人没有古典文明，因而没有被“驯化”，才是欧洲人的契约精神、民主传统、法治精神的根本原因。这和前面讲的“困惑的荷兰人”那个故事里，那些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野蛮人一样，没有被驯化，显得桀骜不驯，谁也当不了他们的主宰。他们更习惯把国王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强迫他签订一堆类似《大宪章》之类的文件。查理一世和路易十六干脆丢了脑袋，这都是“没有被驯化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日耳曼人的民主传统也来自于古希腊的公民选举制度。我们知道，希腊人是黑眼黑发的白种人，和北欧的金发人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民族。日耳曼人在“文艺复兴”以后，开始学习希腊人、罗马人的典章制度。而这些希腊罗马的古籍，除了来自拜占庭帝国以外，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阿拉伯地区。欧洲人对阿拉伯文化的学习，也十分热衷。中国的四大发明则是欧洲崛起的重要支撑。由于世界各地的文化在欧洲被混合在一起，只有在欧洲才有这么多不同观念的碰撞。1+1大于2，让欧洲人产生头脑风暴。从而进一步促进了新事物的不断诞生。这是欧洲迅速崛起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我下面要说的，可能会让很多人会跳出来，满地打滚地骂，但我也要表达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所有的古典文明其实都是奇葩，都不正常。只有史前人和现代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才是正常人。尽管史前人实在穷得不像样子，而且十分的危险残暴。但总算还有人应有的人格尊严。古典人本身就是被驯化的人。想想日本女人跪在榻榻米上伺候男人的那种贱样子，想想太监把自己阉割了去伺候皇帝女眷的那种贱样子。想想大臣们哭着在皇帝面前满地打滚的那副贱样子。中国3000多年的古典文明其实就是这种奇葩日子。就是鲁迅所说的“歪歪斜斜每页都写着吃人”。

文明出现本身就是为了建立秩序。在文明未建立之前，社会一盘散沙，宗族之间仇杀严重，杀戮十分普遍。在中国4000多年前的考古遗迹中，出土非正常死亡人骨占相当比例。正是通过对社会人群的“驯化”，也就是周代的礼乐制度，让社会秩序开始稳定下来。每一种古典文明既带来了秩序，也先天存在着大量无法更改的缺陷。让它的进一步发展受阻。

3.工业革命为什么没有发生在中国？

工业革命为什么没有发生在中国？国内很多热衷于解释这一问题的研究者，往往把注意力集中到明朝末年的雇佣工场里，去研究“资本主义萌芽”。他们认为，工业革命是工场中“资本主义萌芽”所导致的偶然结果。把工业革命看成是雇佣工场中发生的偶然事件，然后这一偶然事件导致了现代化。其实，这种看法十分错误，雇佣工场并不一定带来工业革命。工业革命本身是现代化的必然结果，而不是现代化的原因。

可以说，工业革命没有发生在中国，是因为中国没有现代化。而古典的中国不可能发生现代化。强大、排外的中国古典文化，与世界封闭隔绝的环境，处处阻碍着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而满清入主中原以后的闭关锁国政策，更是直接导致了中国落后于快速发展的西方。

中国的皇权极其强大。在欧洲曾经流行过这样的说法：在中国，只有皇帝本人才是精神自由的；在古希腊，只有奴隶主贵族才是精神自由的；而在日耳曼，所有人都是精神自由的。西方社会更加平等、民主，是极具流动性的市民社会 。“契约文化”为核心的社会文化培育欧美国家的商业文明和契约精神、法制精神，社会更习惯于契约和法制。契约文化带来了两高一低：社会互信度高，不遵守契约的人能够遭受真正的惩罚；社会公平度高，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厚此薄彼，没有走捷径，相对公平；社会成本低，大家只靠契约而不需要想其他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人际关系相对简单，社会成本大幅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