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找海军部长时着重家里是搞远洋贸易的,懂得航海,但海军逐渐壮大,专业性越来越强,外人根本无法管理,才设立了海军执行长,负责海军的日常运作。海军执行长一直被翻译成海军作战部长,其实和部长不部长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当于公司的CEO。真到了战时,最多负责一下战略,具体作战完全有舰队司令部负责。
海军执行长(Chief of Naval Operation,简称CNO),位于海军部长之下,由现役军官出任,因此在海军军官中排名第一。但是海军执行长和各位局长之间并没有真正的上下级官员,执行长就像联合国秘书长,各局都是独立王国,有各自的经费,执行长就是个协调人。
这八局是建造和修理局(BuC&R)、工程局(BuEng)、医疗和手术局(BuMed)、导航局(BuNav)、军械局(BuOrd)、船坞和基地局(BuYard)、供应和财务局(BuSandA)和航空局(BuAer),各位局长和执行长一样有任期,通常是三年。
三年说的是轮换,海军军官定期在海上和陆地上轮换,这样既懂海上航行和指挥,也会管理,其中也包括到海军的高等军事学院进修。
舰上的军官要轮换上岸,岸上的军官要轮换出海,连海军部破译密码的都要轮换出海,否则得不到晋升。对于高级军官也就是上校们来说,上岸的时候就不能有个位子就去,而要盯着八个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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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个局中最重要的是导航局,这个词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其实导航局是海军人事局,是各局中权力最大的,导航局长任满后往往出任大舰队司令,莱西、尼米兹都担任过这个职务,后来在二战中终于正名改为人事局。金没有担任过这个职务,他是航空局局长。
莱西退役的时候,金60岁半,这是他成为CNO最后的机会,此时他是航母编队司令,佩中将军衔。按规定,CNO必须出自舰队指挥官,此时共有24名担任舰长或者编队司令的将军,结果前军械局局长、巡洋舰编队司令斯塔克中将成了CNO,他比金小两岁,在海军学院也小两届。
金在海军中没什么朋友,偏偏斯塔克是其中之一。成为CNO后,斯塔克有些愧疚,对金说:“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你的。”
金在失落的时候还是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可惜别人不这么认为。”
斯塔克说:“但我是这么认为的。”
他这么认为也没用,没成CNO,舰队司令按规定从岸上军官中提拔,金只好把航母编队司令移交给哈尔西,回到华盛顿,成了大董事会这个养老院的一员,军衔也恢复为少将,在军中排名还不如哈尔西。
看着旗舰升起哈尔西的三星将旗,金在肚里里大骂了一声:岁月真是狗娘养的杀猪刀。
4. 狗娘养的
金为了实现成为CNO的目标,经常到导航局争重要职位,不给就威胁睡在人家办公室里。这要在大扩军的二战中没问题,但一战之后美国孤立主义严重,加上大萧条,国会不拨款建新军舰,旧的不能用就报废。和日本在主力军舰上的比例从5:3到10:7,日本老觉得名额不够,美国这边有多少名额都用不完。孤立主义们觉得光裁军还不够,还要体现出美国是热爱和平的国家,一度规定军官在华府上班不能穿军装,莱西1937年1月就任CNO时就穿西装,他长得本来就寒碜,在加上谢顶,没有军服撑着,哪里有一点海军首将的样子?
主力军舰没有多少,舰长的位置就僧多粥少,能不能当上全凭运气。金运气不好,没有走入这条当时海军将领的正途,而且他多次为了任命到导航局大吵大闹,影响很不好,加上他在出任康州新伦敦潜艇基地司令作风腐败,导致即将就任CNO的休斯的警告,就在这时,S51号潜艇被罗马城蒸汽船撞沉,金到了要被海军扫地出门的地步。
没想到金通过打捞S51号咸鱼翻身,成了海军军官的形象代表,晋升为上校。在海军中待住了,可是导航局长莱西手头还是没有军舰让他指挥,金只好投奔航空局长莫菲特,莫菲特那里和莱西不一样,愁得是找不到舰长。
飞机出现,然后有了航空母舰,航空局负责海军航空兵,包括岸上的基地和航母。航母问世后并没有一跃成为海军的主力军舰,而是作为战列舰和巡洋舰之下的辅助军舰,是一个流动机场,它的飞机是为了主力军舰服务了,直到二战前才渐渐转变成以航母为主力军舰、其他军舰的作用是保卫航母。
金投奔莫菲特之时,航母在海军还是二房,但和驱逐舰等相比,航母好歹是个大型军舰,当不成战列舰和巡洋舰舰长,上校们也愿意当航母舰长。但是海军有规定,航母指挥官必须有飞行执照,因为航母是为航空兵服务的,不能用外行。
现在这个规定没有问题,找个资深的海军航空兵将领就是了,但当时海军航空兵是新鲜事,飞行员全是年轻人,没有资深军官,又不能让个愣头青指挥航母,结果导致找个航母舰长很困难。
金是上校,资格够了,所以莫菲特很高兴,告诉他只要拿到飞行执照,就指挥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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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其他上校就不会快五十了学飞行,可是金在此之前指挥的军舰是一艘运输船,到处运冷冻牛肉,已经混到只要不是运牛肉,什么军舰都成的地步。之后他还指挥过潜艇编队,但潜艇在海军不属于军舰而属于艇。他倒接受指挥驱逐舰,可是部里实在不好意思让他这么屈就。
金想指挥军舰想疯了,来到佛罗里达彭萨科拉飞机基地,平生第一次不喝酒不打牌,认真学习,获得了飞行执照,成为海军第3368号飞行员。
他这个飞行员是佩银翼的,叫飞行观察员,不能开飞机。这是专门为金这类资深将领设立的,他的飞行经历是别人开飞机,他坐在后座看,虽然不能开飞机,也懂得飞行了,之后在经过一番周折,终于成了列克星敦号舰长。后来莫菲特失事身亡,金成为航空局第二任局长,因此晋升少将。
金成不了CNO,主要是因为海军将领中像他这种具备飞行资格的是绝对的少数,24名将军中,只有他、哈尔西、麦凯恩三位,其余21位是传统型将领,CNO当然要从多数里面选了。
没有当成CNO,也过了60岁的线,金只能去海军大董事会,军衔也恢复到永久军衔少将。此时各舰队还合并在一起叫美国舰队,舰队司令是军中的犹太裔布洛赫,和金同岁,但比他早毕业两年,因此比金资深,金更不可能指望能接他的班了。
海军大董事会本来是给杜威量身定做的,杜威成名之时已经过了60岁,之后成为第一名海军终身将领,在海军中的地位和潘兴在陆军中的地位一样,后来的人晋升时死去的他也晋升,有了四星后,他就算五星,有了五星后,他就算六星,华盛顿比他们俩高,算七星。
华盛顿生前佩三星,潘兴和杜威生前是四星,潘兴是佩四颗金星,和其他上将区别,杜威也是在星星上做文章,没有多加星,在有了五星之后,才把这两位前辈定为六星。后来又尼米兹和麦克阿瑟有可能成为六星,前者因为日本投降,用不着进攻日本本土而没有成,后者一直没有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