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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册记载,朱元璋能在江西的鄱阳湖大决战中取胜,军中的术士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而浙江前线的李文忠所部也有这类在战时占卜画卦,从而起到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的人物。第三次诸全之战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大战即将来到的时刻,天空中一道白气自东北方向覆盖于军营之上,这种迷雾的自然现象地南方时有发生,一般人看不出什么奥妙。但军中的术士却不同了,他们拿住这道白气大做文章,加以而占卜测算,得到“必胜”的结论,总之是想方设法让参战的将士们感觉到老天的帮助,树立必胜的信心。从军事常识来看,军队在大雾的掩护下发起进攻也会增加胜算。

次日的早晨仍然雾气晦冥,天昏地暗。李文忠做足准备功夫之后召集诸将在军前仰天发誓:“国家之事在此一举,我不敢贪生畏死而落在三军之后”,他将军队分为左中右三部分,自己亲率中路军向敌猛冲。恰巧这时处州援兵亦赶到了,大伙一块向前奋勇冲杀。

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时大雾稍散,李文忠横槊带着数十铁骑,从山坡奔驰而下,直取敌阵中坚,在被敌人的精骑包围了数重的情况下,仍然手起刀落,杀敌甚众,以所向披靡之势在阵中横冲直撞,打乱了敌人的阵脚。各路大军随后纷纷突入敌阵,城中的守军亦鼓噪而出,通过内外夹击的战法崩溃敌军,向北追击数十里,斩首数万级,致使溪水尽赤,敌将李伯升仅以身免。

此战,李文忠俘虏张军六百将校与三千士卒,在战场上夺取的辎重要连续几天才搬运完毕,真正发了一笔横财。

李文忠长期与张士诚军队对峙,自然不可能错过灭亡张士诚之战。

1366年秋天,徐达与常遇春取道湖州大举讨伐张士诚。李文忠奉朱元璋之令向杭州方向发动助攻以牵制敌人,所部连克桐庐、新城、富阳、余杭,直取杭州,守将潘元明投降。

入城的时候,李文忠叱退潘元明派来接风的歌女,通过以身作则的行为告诫手下将士不可沉迷于美色,他立营于丽谯,下达“擅入民居者处死”的命令,一名士卒顶风作案,以借锅为名擅闯民居,立即遭到斩首示众的厄运,因而城中井然有序,老百姓的敌意也有效地减少了。

看来,在朱元璋的三令五申之下,军中滥杀无辜的现象已经得到了有效的制止。而久镇一方的李文忠已经具有了成熟的政治观念,他要把部队打造成为一支解民倒悬的仁义之师。

李文忠占领杭州,得到三万士兵与二十万石粮,成功达到孤立张士诚老巢平江的战略目标,为徐达与常遇春最后攻克平江创造了很好的环境。事后得到朱元璋的嘉奖,命其正式复姓回李氏,升迁为浙江行省平章事。

不久,他带兵出征福建浦城,平定建、延、汀三州,并在征途上命令将士收养民间的弃儿,救人无数,再次显示仁义之师的新风范。

明朝开国前后那一段日子里,声势浩大的北伐是朝廷的重头戏,但身在南方的李文忠错过参与的机会。一直到1369年春,他才北上以偏将的名义跟随驻防北平的常遇春出塞,以步骑九万余人于同年六月驱逐了驻于上都的元顺帝 。由于上都已成为废墟,明军暂时放弃了它,没有留下任何镇守部队。

常遇春在班师途中死亡,朱元璋传旨军中,命令李文忠代替常遇春的职责,配合徐达攻打陕西庆元。此后的李文忠好像成为常遇春的替身似的,频繁亮相在讨伐北元的最前线,成为边塞的主要将领之一。

问题是,李文忠的军事才能是否比得上常如春,他能否将常遇春不败的战绩继续保持下去?这一切都即将在战场上揭晓。

战争还看不到结束的迹象,前赴后继的敌人总是不断送上门来找死。当时,驻守北平的部队按计划经山西向陕西进军,来到太原时却传来到边塞重镇大同被围的消息。作为主将的李文忠对身边的将领道:“我等奉命出征,在外面干的事如果对国家有利的,应该独断专行。如今大同告急,可不必等待命令而立即出发。”大军转而取道雁门关北援,在马邑击败北元数千名游兵,生擒平章刘帖木,打开了北上的道路。

边塞的气候变幻莫测,当明军前进到白杨门,距敌还有五十里时,天忽然下起了雨雪,部队便在此地安营扎寨。但李文忠经过视察后却对此地的地形不满意,便强令疲惫的士卒又向前移营五里,凭河水以自固。其后发生的事证明他确实有先见之明,当天夜里元兵果然来劫营,以逸待劳的明军因得地利而从容应战,有恃无恐,大部分人马得以在军营之内休息,仅派出二营壮士依赖坚固的壁垒死顶敌人。

战斗断断续续从深夜打到天明,等到暴露在野外的元军筋疲力尽的时候,李文忠抓紧机会指挥全部兵力从左右两翼夹击,以最快的速度获胜,活捉敌将脱列伯,俘斩万余人,并穷追残敌至莽哥仓而还。

发生于1369年八月的大同解围战赢得漂亮,就算让常遇春复活来指挥,也不一定比李文忠干得更好。

新上任的李文忠顺利通过了第一次考试。不过,在同一个月,徐达攻克庆阳,平定陕西。李文忠却因北上大同而错过了陕西的战事,但是决不用发愁没有仗打,仅仅过了四个月后,他又得到了与徐达配合作战的机会。这次的作战目标是逃到应昌的元顺帝。

一年之前,元顺帝在上都侥幸逃出了常遇春的手心,继续亡命于塞外。而残元的势力一直对明境骚扰不休。

朝廷于1370年春季命李文忠为征虏左副将军,与大将军徐达一起分道北征。他带着十万大军旧地重游,又一次踏上通向上都之路,并于二月到达野狐岭,降服兴和守将;接着进兵察罕脑儿,生擒平章竹真;其后来到骆驼山时,驱逐平章沙不丁,以稳打稳扎的战法兵临上都这个老地方,招降活动在这一带的平章上都罕。

躲藏在应昌的元顺帝由于连番颠簸劳累而染上了痢疾。当李文忠再次打下上都的消息传到时,这位亡国之君便一命呜呼了。

李文忠从俘虏中得知北元小朝廷内部生变,当即日夜兼程前进,于五月打下应昌。太子爱猷识里达腊突围北逃,其子买的立八剌以及后妃宫人、贵族官僚等数百人沦为俘虏。明军缴获宋、元玉玺金宝,玉册,镇圭、大圭、玉带、玉斧等物。

明军精骑穷追爱猷识里达腊,直至北庆州而还,返回时经过兴州,活捉国公江文清等,纳降三万七千多人;回到红罗山时,又接受杨思祖等一万六千余人的投降。

自从明军北伐以来,虽然先后攻克元朝大都与上都的两个首都,但一直未能歼灭北元小朝廷。而李文忠的部队在这次北征中打下北元小朝廷的驻地应昌,基本达到歼灭北元小朝廷的目的。美中不足的是,让爱猷识里达腊逃跑了,但也宏扬了明朝的国威军威,政治意义很大。

也就是说,常遇春生前未能做到的事,李文忠替他做了。这对常遇春的在天之灵,也是一个安慰。应昌之战结束后,军中应该没有人再敢怀疑李文忠是否称职了。

事后朱元璋论功行赏,以李文忠为第一,受封为曹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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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战神谱:真实却充满神话色彩的战争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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