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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鄱阳湖大战未爆发之前,朱元璋以张士诚出兵包围江北的安丰,欲亲自前往支援。刘伯温劝阻道:“陈友谅与张士诚分别在应天的左右方,隐约形成夹击之势,因此未可轻举妄动。”然而,安丰城内被围的是白莲教领袖小明王韩林儿,名义上隶属红巾军的朱元璋可不想落下个见死不救的骂名,因而必须出兵,这也是服从政治上的需要。

陈友谅得到消息后果然乘机进军,全力围攻南昌。显得非常被动的朱元璋在撤兵回援时对刘伯温说道:“不听你的话,几乎吃亏。”

刘伯温跟随朱元璋一起与参与了鄱阳湖之战。这一战一开始异常激烈,两军每天都混战数十次。朱元璋没有带头冲锋陷阵,他坐在船舱中的胡床督战,而刘伯温侍立在侧,出谋策划。某天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刘伯温在观战时忽然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危险,一跃而起大声呼喊,催促朱元璋换船。朱元璋知道刘伯温料事如神,便仓猝带头迁移到另一条船,还没有缓过气来,原先的船只在混乱中已经被敌军发射的飞炮击碎。

刘伯温救了朱元璋一命,立下的功劳已经超过了铁冠子,接下来,他继续使用自己专业的天文知识,在击败对手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两军经过数日作战,处于下风的陈友谅转攻为守,高挂免战牌。《明史》记载刘伯温看见战局僵持不定,便建议利用两军休战的时机将主力转移到长江与鄱阳湖交汇的湖口,扼守这个战略枢纽,等待时机在“金木相犯”之日决胜。

所谓“金木相犯”,是指金星与木星相犯。 根据《乙巳占》等中国传统的占星术理论,金星是兵象,当金星与木星相合时,对西方之国不利。而陈友谅的地盘正巧处于朱元璋根据地的西边,故刘伯温有意选择金星与木星相合的那一天决战,并据此提早预见陈友谅失败的命运。

朱元璋听从刘伯温的安排,结果陈友谅真的一败涂地。

刘伯温辅助朱元璋开国的传奇事迹有很多,一些奇门遁甲的事越传越奇,时间越往后,他的形象也被神化,变得更加高大、完美起来。例如在明代中期的民间小说《英烈传》等书中,刘伯温作为朱元璋的军师,是以一副能知过去末来的面貌出现于世人之前的。不过,历史上的朱元璋倒是真的以刘伯温为股肱之臣,并尊称其为“国师先生”,这句溢美之词明确记载于明初大臣刘辰所著的《国初事迹》之中。

朱元璋招揽了不少佛、道、儒三教的术士,并且带领他们南征北战,通过术士们在鄱阳湖之战中所起的作用,可以得到“窥一斑而见全豹”的效果。然而必须指出的是,朱元璋决不充许术士们擅自谈论灾异之事以扰乱军心、民心,这等于是用铁腕手段来牢牢地控制舆论。例如《明实录》记载在朱元璋地盘内的宁越地区,有个懂得天文的鲁姓妇人,常常在民间妄议灾异之事,以蛊惑人心,因而被朱元璋视为“乱民”,予以诛杀。

在朱元璋未称帝之前,与军中诸将并无君臣的名分,因为他们在名义上皆奉北方红巾军的小明王韩林儿为主。但是朱元璋的官最大,自渡江以来独当一面,一跃成为军中的一把手,历任江南行省平章、丞相等,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明眼人都知道,朱元璋距离帝位并非遥不可及。

对于很多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士大夫来说,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是努力辅佐主公,并使之历史上的尧、舜那样的明君。这好比贤惠的妻子总是千方百计的想将自己的男人朔造成为一位好丈夫。这也是儒家纲常理论说的“君为臣纲”、“夫为妻纲”。

朱元璋历来实行推崇儒教的政策,因而一贯以来受到士大夫阶层的拥护。很多士大夫都看好朱元璋,计划辅佐其成为皇帝,使社会重新恢复秩序,让老百姓重新过上丰衣足食、风俗淳朴的生活。其中,刘伯温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位。

很多年前,刘伯温刚开始辅佐朱元璋的时候 ,已认为朱元璋必定会成就一番伟业。那时遥奉韩林儿为君的朱元璋每到新年之时,便在应天的中书省官衙上布置韩林儿的御座,与文武诸将一齐执行臣子的礼节。可是有一年的春节却发生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原来刘伯温在大家照例参拜御座的时候坚决拒绝行礼,并公开发牢骚将韩林儿讽刺为“牧童”。耐人寻味的是,朱元璋事后对此没有追究。

实际上,朱元璋才是真正的放牛娃出身,刘伯温揶揄韩林儿为牧童,真的是蚁子叮泥菩萨,搞错了对象。 但刘伯温不管言词是否妥当,总之是铁了心要扶朱元璋上位,并且毫不隐瞒自己的立场,一有机会,便当面恭敬地奉承朱元璋才算真命天子。

朱元璋本来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而韬光养晦而已,故暂时对刘伯温的鼓动不置可否。

其后,张士诚围攻安丰,韩林儿向朱元璋求援。《国初事迹》记载刘伯温多方劝阻朱元璋带兵前往,还说道:“主上不宜轻出,假使救韩林儿出来,将如何发落?”刘伯温这番话的意思是从儒家的纲常名教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暗示有帝王之志的朱元璋不要救韩林儿,否则救出来的话等于搬来一块阻碍登基的绊脚石,无异于自找麻烦,弦外之音是最好让张士诚杀死韩林儿,一了百了。

朱元璋不想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故不听刘伯温的劝告,派兵把韩林儿从安丰救了出来,事后因功升为中书右丞相(第一丞相),不久又晋爵为吴国公,地位仅次于已经成为傀儡的韩林儿。这时就算是瞎子都可以看出来,朱元璋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甚至触手可及了。

可是,天无二日。只有韩林儿还在,朱元璋就不可能名正言顺地做皇帝。大将廖永忠知道朱元璋心存顾忌,难以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便决定用武力替其分忧。根据《明史.廖永忠传》记载,朱元璋派遣永忠到滁州迎接韩林儿归应天,永忠在乘船途经瓜步时,悍然出手淹死了韩林儿。不料朱元璋渡过难关之后却卸磨杀驴,反而将弑主的罪过全部推给了廖永忠,他在建国后在大封功臣时,公开在诸将之前责备廖永忠,说:“永忠行事失当,指使与其友善的儒士窥探我的意思,不幸会错了意,结果致使韩林儿命赴黄泉,所以削减其爵位,不封公,仅封为侯。”

从朱元璋的话中可以看出,廖永忠是受到儒士的怂恿,才出手弑杀韩林儿。这位不知名的儒士与刘伯温立场相同,无疑是同一条战壕的战友。

红花虽好,还须绿叶扶持。在士大夫阶层处心积虑的策划之下,朱元璋终于如愿以偿地登了基,于1368年建立明朝,史称“明太祖”。

根据古代的儒家学说,君权为上天所授,而帝王又可称之为天子,天生具有神圣的色彩。根据“天人感应”的理论,如果天子广施仁政,那么人间会出现诸如天出云彩、地涌甘泉,禾生双穗、龙飞凤舞等吉祥的征兆;如果天子施政不当,那么天象会以气候异常、日食、地震、水、旱、蝗、疫等灾异示警。

在元朝灭亡之后,由明朝组织儒家学者编写的《元史》中,有大量“天人感应”的例子,书中叙述元顺帝施政不当,结果遭到明军的大举北伐,而天象亦频频示警,例如:

1367年十二月,日食。北伐军夺取山东济宁路、莱州、济南、东平路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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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战神谱:真实却充满神话色彩的战争史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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