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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在吴月娘面前进谗言,早就看不惯潘金莲作派的西门大姐又向李瓶儿告密。得知潘金莲竟然如此陷害自己,李瓶儿当即“两只胳膊都软了,半日说不出话来”,向西门大姐一番哭诉。西门大姐提出了当面对质的建议,这对“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李瓶儿而言,是与潘金莲针锋相对、压制潘金莲嚣张气焰的绝佳机会。但是,一味妥协退让的李瓶儿再次怯场,哭道:“我对的过他那嘴头子?只凭天罢了。他左右昼夜算计的只是俺娘儿两个,到明日终久吃他算计了一个去,才是了当。”

李瓶儿不敢出头,西门大姐却忍不住心中怒火,要在吴月娘面前替李瓶儿开脱。此时,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平地里又冒出了一个“行侠仗义”的西门大姐?她真是因为平日经常得到李瓶儿的惠赠,便要为李瓶儿强出头、争公道吗?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但在西门府这个大家族里,上上下下各怀鬼胎。西门大姐此时出面,除了对李瓶儿的怜悯之心使然以外,更大程度上的原因是对潘金莲的极度不满。

西门大姐对潘金莲不满,并不是因为她暗中坑害李瓶儿,而是因为她与陈敬济的眉目传情。陈敬济、潘金莲自从相识之后,便开始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西门大姐看在眼里,怒在心间。前不久祭祖期间,潘金莲暗中将一枝桃花插到了陈敬济的帽子上,西门大姐看见后便问道:“是谁干的营生?”从陈敬济“一声儿也没言语”,西门大姐应该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以断定,西门大姐一直以来对兴风作浪的潘金莲,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出于收拾潘金莲的目的,西门大姐向吴月娘申诉了李瓶儿的冤屈。我们似乎可以断定,吴月娘将对潘金莲感到无比忿恨,并伺机向潘金莲发难,西门大姐得以称心如意。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我们的意料,吴月娘全然不顾自己受到潘金莲摆布的难堪,反而显得极为淡定,坦然说道:“想必两个有些小节不足,哄不动汉子,走来后边,没的拿我垫舌根。我这里还多着个影儿哩!”西门大姐说全是潘金莲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吴月娘却各打五十大板,认为潘金莲、李瓶儿“有些小节不足”。吴月娘表面是说潘金莲利用自己“垫舌根”,实际上是在暗示西门大姐也是李瓶儿派来“垫舌根”的。

潘金莲与李瓶儿闹得天翻地覆,对吴月娘而言未必是件坏事。吴月娘自恃正室的绝对优势,不可能与任何一方结成牢固同盟,她既默认、纵容潘金莲陷害李瓶儿,又不失时机地敲打潘金莲。吴月娘第二次听佛曲,潘金莲再次坐得磨皮擦痒,吴月娘索性让李瓶儿跟着她一起退场。两人走后,吴月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拔了萝卜地皮宽。交他去了,省的他在这里跑兔子一般。原不是听佛法的人。”张竹坡评论说“月娘已与金莲疏矣”,其实各怀心思的两人从来都没有亲近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不适用于吴月娘和潘金莲。对吴月娘而言,潘金莲不是自己的同道中人,但并不妨碍吴月娘利用潘金莲达到自己的目的。

各色人等的各样心肠,将使这场“子嗣斗争”更加精彩!

5官哥始末

李瓶儿一“下蛋”,各方力量便迅速作出了反应。吴月娘暗中使力,潘金莲兴风作浪,孟玉楼煽风点火,李瓶儿一味妥协,西门大姐横生枝节,西门庆摇摆不定,斗争在第一时间就进入了白热化,而且一次比一次风高浪急。此时,我们有必要按一下“暂停键”,将焦点转移到这场斗争的核心人物官哥上面。

官哥身上有一个最大的谜团:爹是谁?

这问得也太离谱了,不就是西门庆吗?实际上,最先对这个原则问题表示质疑的,就是别有用心的潘金莲!在第三十回,李瓶儿有了临产的征兆,潘金莲却信心十足地对吴月娘说道:“大姐姐,他那里是这个月?约他是八月里孩子,还早哩!”她为什么如此肯定呢?潘金莲得知李瓶儿怀孕的消息是在第二十七回,但没有偷听到具体的月份,她如何断定李瓶儿的预产期是八月呢?

在李瓶儿生产之时,潘金莲跟孟玉楼掰指算来:“他从去年八月来,又不是黄花女儿,当年怀,入门养。一个婚后老婆,汉子不知见过了多少,也一两个月才生胎,就认做是咱家孩子?我说差了?若是八月里孩儿,还有咱家些影儿;若是六月的,踩小板凳儿糊险神道──还差着一帽头子哩!失迷了家乡,那里寻犊儿去?”

李瓶儿入嫁西门府是在第十九回,日子写得很清楚:“择了八月二十日,一顶大轿,一匹段子红,四对灯笼,派定玳安、平安、画童、来兴四个跟轿,约后晌时分,方娶妇人过门。”娶进门后,西门庆“一连三夜不进他房来”,到第四天才与李瓶儿同房,确切的时间是八月二十三日。官哥出生的时间写得很清楚,是第二年的六月二十三日。从同房到生子,正好十个月,一天不多也一天不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难怪潘金莲要怀疑。

第四十一回,潘金莲借攀亲之事发难,被西门庆痛斥后,再次向孟玉楼提起了对官哥出身的质疑,说道:“你家失迷家乡,还不知是谁家的种儿哩!”聪明的孟玉楼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一声儿没言语”。在潘金莲不断地“提醒下”,不禁让我们也开始怀疑起来,官哥到底是不是西门庆的子嗣?

当然,可以认为潘金莲是借机找茬,以此栽赃陷害李瓶儿,达到自己争宠的目的。但是,官哥的出生日期如此巧合,不得不令人生疑。由于无法做亲子鉴定,我们只能将所有的嫌疑人作一番排查。

与李瓶儿有关系的人不多,无非花子虚、蒋竹山、西门庆。

花子虚亡故是在第十四回,时间是十一月下旬,与官哥出身相隔一年零九个月,完全没有可能是官哥的亲生父亲。

在李瓶儿入嫁西门府之前,已经招赘了蒋竹山,因此蒋竹山的嫌疑最大。李瓶儿招赘蒋竹山是六月十八日,两人开始正常的夫妻生活。从六月到八月,第十九回作了补叙:“却说李瓶儿招赘了蒋竹山,约两月光景。”这短短的两个月,蒋、李的生活分成了两段,前一段是夫妻恩爱,后一段是李瓶儿渐生悔意,“一心只想西门庆,不许他进房”,蒋竹山“常被妇人半夜三更赶到前边铺子里睡”。也就是说,至少从八月开始,蒋竹山就再也没有碰过李瓶儿,蒋竹山的嫌疑也被排除。

如此看来,官哥毫无疑问地是西门庆所出,潘金莲是在没事找事。但实际的情况是,兰陵笑笑生故意打了一个擦边球,制造了一个极为巧合的局面,巧合得让人产生怀疑。张竹坡发现了这一点,并作出了自己的判断,在第三十回的回前评道:“官哥儿,非西门之子也,亦非子虚之子,并非竹山之子也。然则谁氏之子?曰:鬼胎。”不仅如此,张竹坡还推断官哥是花子虚投的胎。

张竹坡认定官哥是“鬼胎”、是花子虚的来世,并认为是兰陵笑笑生的立意本旨,他主要的根据有四点:

①李瓶儿待嫁之时,“夜夜有狐狸假名抵姓,摄其精髓”,蒋竹山给她下的诊断是“夜晚神不守舍,梦与鬼交”。张竹坡认为,这是官哥的来源,因此批道“官哥结胎在此。子虚投胎在此。”

②官哥临死之时,李瓶儿梦见花子虚痛骂自己:“泼贼淫妇,你如何抵盗我财物与西门庆?如今我告你去也。”李瓶儿在梦中扯住花子虚的衣袖央求,醒来发现自己抓的是官哥的袖子。张竹坡认为,花子虚死了这么久,为什么早不去告?偏偏这个时候告,而且他一说告状,官哥就死了,内中显然有玄机,因此张竹坡评论道:“分明说官哥为子虚化身,与后孝哥为西门化身作一遥对章法。”

③官哥死后,阴阳徐先生在黑书中查到了官哥的前世:“曾倚力夺人财物,吃酒落魄,不敬天地六亲,横事牵连,遭气寒之疾,久卧床席,秽污而亡。”句句都与花子虚对应,更证明官哥为花子虚投胎无疑。

④李瓶儿临死之时,潘道士赶来“捉鬼”,判定“为宿世冤愆诉于阴曹,非邪祟也,不可擒之”。作法期间,又看到一个白衣人带着地府的公人,前来捉拿李瓶儿的魂魄,这个白衣人便是到地府告状、前来索命的花子虚。

官哥出生的巧合,可以说是兰陵笑笑生故意留下的“破绽”,一方面可以让潘金莲伺机发难,一方面也让花子虚投胎报仇成为可能。更有意思的是,官哥夭亡于八月二十三日,距离李瓶儿与西门庆以夫妻身份正式同房,恰好时隔两年,这为“花子虚投胎报仇”的推断,再添上了一条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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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金瓶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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