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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外围攻防

一段时期以来,“麻烦制造者”潘金莲忙着与吴月娘较量,减缓了对李娇儿的进攻态势,“元老派”似乎得以有了喘息之机。但是,就在两派之间偃旗息鼓的时候,李娇儿偏偏祸起萧墙,玩了自己一个大乌龙。

问题出在李娇儿的侄女李桂姐身上。西门庆梳笼李桂姐之后,对其宠爱有加。可以想象,李娇儿在西门府的处境也有所好转,甚至孙雪娥都能顺带沾上一点光。但是,西门庆的突然袭击,搅乱了整个局面。

西门庆在常峙节家会茶,或许是常峙节囊中羞涩,摆不起大席面,天未尽黑就草草收场。在应伯爵、谢希大、祝日念三人的撺掇下,西门庆一伙不请自到,准备在李桂姐家开始“夜生活”。不巧的是,李桂姐竟然不在家,李三妈的解释是:“与他五姨妈做生日去了。”其实李桂姐哪都没去,就在房里猫着呢!不敢出来见西门庆,因为她最近又被杭州来的“商二代”——绸绢商丁相公之子丁二官给包上了。西门庆进门之前,两人正在正厅吃酒,远望见西门庆,急忙躲进了后边的小屋中去,所以西门庆一伙进门时,“客位里掌着灯,丫头正扫地”。西门庆毕竟不是来破案的,观察得没这么仔细,大大咧咧也就信了李三妈入情入理的解释,在李桂卿的陪同下饮酒作乐。

西门庆早不尿晚不尿,偏偏这个时候要到后面出恭,突然听到“东耳房有人笑声”,西门庆提上裤子就去偷窥。这一窥不要紧,西门庆“由不的心头火起”。接下来,西门庆声势浩大地捉起了李桂姐的奸:“走到前边,一手把吃酒桌子掀翻,碟儿盏儿打的粉碎。喝令跟马的平安、玳安、画童、琴童四个小厮上来,把李家门窗户壁床帐都打碎了。……口口声声只要采出蛮囚来,和粉头一条绳子墩锁在门房内。”外地人丁二官当即被吓破了胆,“慌的藏在里间床底下”。

曾经王婆家的一幕仿佛又出现了,当初武大郎捉潘金莲的奸,现在西门庆捉李桂姐的奸;当初西门庆被吓得钻床脚,现在丁二官也被吓得钻床脚。不过,二者还是有本质的区别,潘金莲毕竟是武大郎名正言顺的妻子,李桂姐一个职业妓女,正常工作时间开展正常业务,西门庆捉的哪门子奸?虽然西门庆无情无理,但李三妈也不敢有怨言,“还要架桥儿说谎,上前分辨”。盛怒之下的西门庆当即做出重要决定:“赌誓再不踏他门来。”

因为直接的亲属关系,李桂姐受宠必然会为李娇儿在西门府的地位奠上一块基石。如果将来西门庆像娶李娇儿、卓丢儿那样,索性将李桂姐娶为小妾,李娇儿更是如虎添翼,彻底扭转“争宠斗争”中的被动局面。因此,得知西门庆准备出五十两银子梳笼自己的侄女李桂姐,李娇儿并无半点羞耻之心,而是欢喜异常,拿钱办酒,不亦乐乎。然而此时,李桂姐摆的乌龙得罪了西门庆,李娇儿心中的希望之火被浇了一盆冷水,奄奄一息。对于李三妈而言,得罪了西门庆,也就是断了财路,这是生意场上的大忌。李桂姐如此不讲“职业素养”,同行们怎么看她?客人们怎么看她?以后在“鸡界”还怎么混?为了挽回局面,李三妈、李娇儿、李桂姐目标一致,想方设法向西门庆求情。西门庆正在气头之上,当事人不便亲自出面,于是,两拨“说客”就这样粉墨登场了。

第一个说客是李娇儿的弟弟、西门府特聘音乐教授李铭。李铭是得知西门府正在举办夫妻二人的和合酒宴后,不请自来的。对于西门庆“你往那里去来”的询问,李铭解释说:“记挂着爹娘内姐儿们,还有几段唱未合拍,来伺候。”西门庆没有怀疑,张竹坡却发现了其中的玄机,批道:“何以偏是今日记起?写桂姐处使来如画。而西门一愚至此也。”果然,当西门庆主动提及在李桂姐家的遭遇时,受李三妈之托的李铭开始说合。李铭首先撇清了自己与此次乌龙的关系,自证清白道:“小的并不知道,一向也不过那边去。”接着,李铭知道此事被西门庆抓个现行,难以编谎,为了给李桂姐开脱,便将李三妈抬出来顶缸,他煞有介事地分析道:“想起来不干桂姐事,都是俺三妈干的营生。爹也别要恼他,等小的见他说他便了。”对于李铭的劝说,西门庆不置可否,但他也没有想到李铭就是李家派来的说客,临走还嘱咐李铭:“你到那边,休说今日在我这里。”

李铭的说合似乎毫无成果,李家又委托应伯爵、谢希大前来讲和,礼物是“烧鹅瓶酒”。穷得叮当响的两大帮闲得了李家“丰厚”的贿赂,次日一早就来找西门庆磨嘴皮子。“职业帮闲”应伯爵说话的技巧比李铭要高明得多,他首先站在西门庆的立场上,对李家“违背职业素养”的不道德行径表示强烈愤慨,说“俺们甚是怪说他家”,又说“俺们心里也看不过”,表达了围观群众对西门庆“严正态度”和“正义行动”的强烈支持。接下来,应伯爵又将李家的可怜相描述得淋漓尽致:“今日早请了俺两个到家,娘儿们哭哭啼啼跪着,恐怕你动意,置了一杯水酒儿,好歹请你进去陪个不是。”西门庆不接招,应伯爵才为李桂姐开脱起来:“说起来,也不干桂姐事。”那么,跟李桂姐无关,又跟谁有关呢?昨天李铭说多半是因为李三妈贪财,逼着李桂姐去应付,应伯爵当然不能吃李铭的剩饭,而是编圆撒谎,整了一本乱七八糟的“无头帐”。根据应伯爵的描述,大致的经过是这样的:

来清河贩卖绸绢的丁相公与陈参政的儿子陈监生是老乡。

丁相公利用老乡关系,将自己的货船搭在陈监生的船上。

丁二官本是李桂卿的“孤老”。

丁二官要在李家摆酒,宴请陈监生,但“没说要请桂姐”。

西门庆去的时候,丁二官正拿着银子去李家安排酒宴。

通过应伯爵的编造,李桂姐顿时成了无辜受牵连。为了解除西门庆的疑虑,摸准了西门庆脉搏的应伯爵刻意强调,丁二官“不曾和桂姐沾身”。另外,应伯爵再次描述李家母女“赌身发咒,磕头礼拜”,希望当面向西门庆表达屈情、认错赔罪。

听了应伯爵的话,西门庆终于心思活动了,只是顾及到自己曾对月娘赌咒发誓,“再不踏他门来”,颜面上还有些挂不住。但是,经不住应伯爵、谢希大的软磨硬泡,西门庆还是应着头皮赴宴。经过李桂卿、李桂姐的殷勤服侍,应伯爵的应景打趣,西门庆终于与李桂姐和好如初。应、谢二人大功告成,李家的“烧鹅瓶酒”算是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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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金瓶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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