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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危机四伏

吴月娘与西门庆求和以后,改变了与潘金莲的斗争策略,四面树敌的潘金莲也得胜回朝、有所收敛,六房妻妾的“争宠斗争”进入了其乐融融的和平时期。但是,表面的平静下面,掩盖着无数的暗流。吴月娘的“绥靖”将给西门府种下什么样的恶果?西门庆的新宠宋蕙莲为什么没能步潘金莲、李瓶儿的后尘,反而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明哲保身的孟玉楼为什么突然活跃起来?西门庆的六房妻妾,又将面临怎样的权力重组?和平时期的暗流背后,有一双眼睛若隐若现,她到底是谁?我们将会看到,和平时期的“争宠斗争”,其凶险、阴毒丝毫不亚于刀光剑影的正面交锋。

1引狼入室

宇文虚中的一本奏折,参掉了王黼、杨戬两大重臣,西门庆的亲家陈洪也跟着遭殃。对西门府而言,失去通天捷径算不上什么坏事,反倒让西门庆放开手脚,直接勾搭上了当朝首辅蔡太师。但是,女婿陈敬济因此无家可归,却为西门府埋下了祸根。

陈敬济回不了家,西门庆便将女婿“安在他花园中”,并安排了“管工记帐”的具体工作。由于妻妾之群之家往往规矩深严,身为女婿的陈敬济“非呼唤不敢进入中堂”。在李瓶儿入嫁的事情上,吴月娘被弄得颜面尽失、苦不堪言,但“家丑不可外扬”,吴月娘必须在全家上下面前,时时塑造自己“贤妻良母”的光辉形象。

看到西门庆将陈敬济当作“廉价劳动力”,“一向管工辛苦,不曾安排一顿饭儿酬劳”,一心想做“贤妻”的吴月娘准备把陈敬济当成突破口。她对孟玉楼、李娇儿说道:“待要管,又说我多揽事;我待欲不管,又看不上。人家的孩儿在你家,每日早起睡晚,辛辛苦苦,替你家打勤劳儿,那个与心知慰他一知慰儿也怎的?”

当家人西门庆不在家,“与提刑所贺千户送行去了”,主家婆偏要摆酒宴请女婿,这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提议。对此,李娇儿不置可否,孟玉楼却推波助澜地说道:“姐姐,你是个当家的人,你不上心谁上心!”月娘的提议随即得以实施。

孟玉楼的话让我们有些不明就里。潘金莲的入嫁,抢了孟玉楼的风头。早在杨家就具有“正室工作经验”的孟玉楼很快就意识到潘金莲不是省油的灯。因此,孟玉楼在“金月交锋”中,一直秉承明哲保身的态度,主动向潘金莲靠拢,防止被其盯上,立成宿敌。在潘金莲与自己的小厮琴童偷情被发现后,孟玉楼不避嫌疑,在西门庆面前为潘金莲说情。另一方面,孟玉楼又不吃罪于吴月娘,当潘金莲抱怨挨了西门庆的踢打,惹恼了吴月娘时,孟玉楼却立足于维护吴月娘的威信。“不关己事不开口”、两面讨好的孟玉楼,在潘金莲看来是牢固的同盟,在吴月娘看来又是知礼明理之妾。“金月交锋”中的“不倒翁”,为什么在这个原则问题上突然一反常态,也开始忽悠吴月娘呢?

孟玉楼的转变,还得从潘金莲挨踢说起。西门庆受了李瓶儿的气,回来“赶上金莲踢了两脚”,潘金莲只顾自己抱怨,全然不顾吴月娘的感受,惹得吴月娘痛骂起来。孟玉楼息事宁人,劝慰道:“骂我们也罢,如何连大姐姐也骂起淫妇来了?没槽道的行货子!”但是,盛怒之下的吴月娘并不买账,只顾痛骂李瓶儿:“汉子孝服未满,浪着嫁人的,才一个儿?淫妇成日和汉子酒里眠酒里卧的人,他原守的甚么贞节!”吴月娘只顾嘴巴痛快,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刺痛了孟玉楼的神经,因为孟玉楼与潘金莲、李瓶儿一样,同属于“孝服未满,浪着嫁人”的一类。

孟玉楼头天晚上深受伤害,第二天又听到了吴月娘不伦不类的提议,当然想着趁机报复,因此装傻充愣,鼓动吴月娘“落实”对陈敬济的“优待”政策。

吴月娘对陈敬济的第一项优待,就是不顾家规,主动将他邀请到内院中饮酒,还与众妻妾一起抹牌玩乐。在这场牌局中,表面“志诚”的陈敬济第一次见到了潘金莲,登时“不绝心荡目摇,精魂已失”。吴月娘深知此番作为不合规矩,得知西门庆回家,“连忙撺掇小玉送姐夫打角门出去了”。陈敬济受吴月娘的优待,西门庆被蒙在了鼓里。

潘金莲成功离间西门庆、吴月娘,使二人正式进入“冷战”状态,“以为得志”的潘金莲胆识愈壮,见陈敬济“生的乖猾伶俐”,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了。

潘金莲曾经因为勾搭琴童,吃过大亏,因此在陈敬济的问题上不敢造次,只是等西门庆不在的时候,暗中叫陈敬济进来,“与他茶水吃,常时两个下棋做一处”。陈敬济当然知道潘金莲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不欢喜,两人开始了“穿房入屋,打牙犯嘴,挨肩擦背,通不忌惮”的地下情人关系。

陈敬济与潘金莲不可告人的秘密,原本只有金莲的心腹春梅知情,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两人越来越嚣张的举动,还是露出了马脚。事情发生在八月初旬,吴月娘再次趁着西门庆出门给夏提刑做生的时机,邀请陈敬济入园游赏。看到潘金莲独自在花池边“用白纱团扇扑蝴蝶为戏”,陈敬济尾随而至,调笑一番后,“笑嘻嘻扑近他身来,搂他亲嘴”。两人还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就被玩花楼上的孟玉楼远远看得一目了然。心思缜密的孟玉楼没有声张,而是招呼潘金莲过去,干扰了两人的调情戏。

潘金莲的到来,结束了孟玉楼与西门庆短暂的甜蜜生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野心勃勃、飞扬跋扈、手段毒辣的潘金莲,也基本上宣告了孟玉楼“治家理妾”终极梦想的破产。尽管孟玉楼明智地采取了明哲保身的斗争策略,避免与潘金莲短兵相接。但孟玉楼对于潘金莲,必然是有千恨而无一爱。察知潘金莲与陈敬济有鬼,这对孟玉楼而言,是消灭心腹之患的大好时机。但是,孟玉楼选择了沉默,对此事不作声张,张竹坡评论她“冷眼如画,不关心亦如画”。其实孟玉楼不是不关心,而是善于权衡利弊。我们回想一下潘金莲勾搭琴童一案,琴童得意后“常常和同行小厮街上吃酒耍钱,颇露机关”,弄得众人皆知,秋菊还亲眼所见二人的奸情,听到风声的孙雪娥、李娇儿向西门庆告发。尽管金莲、春梅紧急销毁证据,但还是遗漏了“锦香囊葫芦儿”。按理说,此案人证、物证俱在,犯罪事实清楚,本应依法判决。但是,我们看到的是潘金莲通过自己撒娇、春梅协助,得以蒙混过关,无罪释放。再看这桩奸情,两人尚未成实,无信物佐证,除了孟玉楼以外没有其他目击人证。如果孟玉楼贸然将此事告发,而当事人死不认账,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不了了之。这样一来,孟玉楼就彻底站到了潘金莲的对立面上去了。另外,在孟玉楼看来,潘金莲这个棱角分明、浑身带刺得泼妇,此时还有她的用处,还没有到非置之于死地不可得地步。

陈敬济不负西门庆的委任,“每日起早睡迟”,“收放写算皆精”。西门庆对这个颇具经商头脑的女婿“喜欢的要不的”,考虑到自己无子嗣继承家业,喜悦难禁的西门庆对陈敬济承诺道:“我若久后没出,这分儿家当,都是你两口儿的。”喜不自胜的陈敬济趁机卖乖,又让西门庆“越发满心欢喜”。从此,“凡家中大小事务、出入书柬、礼帖,都教他写。但凡客人到,必请他席侧相陪。吃茶吃饭,一时也少不的他”。品德低劣、居心叵测的陈敬济逐渐进入到了西门府的权力核心。一匹恶狼,在西门庆、吴月娘的放纵和误托下,开始在西门府“放胆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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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金瓶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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