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名义上是为了“搭救”花子虚,实际上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李瓶儿将自己的财产分批转移到了西门庆府中。整个转移过程有两个特别值得注意的细节:其一,吴月娘得知李瓶儿准备转移财产时,并没有表示反对,而是细致筹划了转移的方法。她教西门庆说:“银子便用食盒叫小厮抬来。那箱笼东西,若从大门里来,教两边街坊看着不惹眼?必须夜晚打墙上过来方隐密些。”更绝的是,吴月娘的方案还细致到了“墙头上铺衬毡条”,防止在墙头出现刮蹭痕迹,显然就是一个反侦查高手。其二,李瓶儿的财产“都送到月娘房中去了”。

张竹坡评说李瓶儿是“一味热急”,性急的痴妇作出了愚蠢的举动,导致李瓶儿入嫁西门府的局面更加复杂化。在西门庆看来,靠女人发财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做得连墙头都没有留下痕迹,可谓是滴水不漏,如果自己翻脸不认账,李瓶儿也只能是自认倒霉。在吴月娘看来,李瓶儿进府为妾,自己房中的财物必然要物归原主,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为了将李瓶儿的资产据为己有,理所当然地要做迎娶李瓶儿最大的“反对派”。

在财产转移前,李瓶儿以做鞋为试探,得到了潘金莲、孟玉楼的认可。但在财产转移后,除了李瓶儿借着给潘金莲祝寿,进一步试探五房妻妾的态度外,局面的复杂化打破了李瓶儿原定的“入府路线图”。此时,得到西门庆的承诺,反倒成了李瓶儿急需解决的头号问题。从花子虚归家到出嫁蒋竹山,李瓶儿五次向西门庆表达了入府为妾的愿望。特别是在花子虚死后,一次比一次急切,让我们看到了一幕幕“女人追着男人娶”的滑稽表演。

①第十四回,李瓶儿让西门庆买下花子虚的房产,坦言“到明日,奴不久也是你的人了”。此时花子虚尚在,西门庆与吴月娘协商,遭到“羊皮狼”的坚决反对。

②第十六回,李瓶儿给西门庆敬酒,磕头含泪说道:“拙夫已故,举眼无亲。今日此杯酒,只靠官人与奴作个主儿,休要嫌奴丑陋,奴情愿与官人铺床叠被,与众位娘子作个姊妹,奴自己甘心。不知官人心下如何?”由于花子虚新丧,西门庆以李瓶儿“孝服未满”为由,支吾敷衍。

③第十六回,李瓶儿追问盖房进展,又出货兑银,以供盖房之用。李瓶儿再次含泪表示:“你若不嫌奴丑陋,到家好歹对大娘说,奴情愿与娘们做个姊妹,随问把我做第几个也罢。亲,奴舍不的你。”西门庆以“没有住房”为由,再次敷衍而过,其实随后陈敬济带着西门大姐前来避难,也没听西门庆吼叫房子不够住。

④第十六回,花子虚百日将至,李瓶儿含泪提醒西门庆:“你早把奴娶过去罢!随你把奴作第几个,奴情愿伏侍你铺床叠被。”西门庆再次以盖房、守孝推诿,李瓶儿催促道:“你既有真心娶奴,先早把奴房撺掇盖了。娶过奴去,到你家住一日,死也甘心。省得奴在这里度日如年。”西门庆未置可否,李瓶儿又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我烧了灵,先搬在五娘那边住两日。等你盖了新房子,搬移不迟。”因为这涉及到潘金莲的态度,西门庆得以推脱。西门庆回家向潘金莲、吴月娘通报此事,再次遭到“羊皮狼”的坚决拒绝。

⑤第十六回,李瓶儿孝服已满,并且拿到了花家兄弟的赞成票,再次要求西门庆:“你既真心要娶我,可趁早些。你又往来不便,休丢我在这里日夜悬望。”西门庆方才心软,将迎娶李瓶儿提上了议事日程。

在李瓶儿的软磨硬泡下,西门庆不顾吴月娘的坚决反对,暗中商定了迎娶李瓶儿的婚期。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陈家突遭变故,使迎娶之事不得不暂时搁置。当西门庆惊魂已定时,发现李瓶儿竟然招赘了蒋竹山,这世道变得怎么这么快?

原来,李瓶儿看到西门庆闭门不出,又不清楚西门府所遭遇的变故,以为是西门庆喜新厌旧,将自己彻底抛弃,心灰意冷的李瓶儿随即大病一场。此时,市井医生蒋竹山趁虚而入,治了李瓶儿的心病,又将西门府遭遇的麻烦和盘托出。蒋竹山告诉李瓶儿,西门庆被官府羁押是迟早的事,其家产“多是入官抄没的数儿”。蒋竹山的话触动了李瓶儿内心最脆弱的神经,曾经舔着脸“赖嫁”的李瓶儿突然改头换面,不顾寄存在西门家的家产,招赘了穷酸的市井医生蒋竹山。这样一来,西门庆彻底糗了!在西门庆看来,李瓶儿嫁别人尚可,偏偏是个穷酸的“矮王八”。嫁了尚可,偏偏是倒贴着自己的家产招赘,让这个“矮王八”乐滋滋地吃起了软饭。吃软饭尚可,李瓶儿竟然还出钱开生药铺,让蒋竹山打理得风生水起,当年的赤脚医生竟然“鸟枪换炮”,“买了一匹驴儿骑着”,招摇过市。是可忍孰不可忍,西门庆怎能咽下这口气?

西门庆暗中使坏,安排地痞讹诈蒋竹山。见西门庆安然无恙,逐渐心生悔意的李瓶儿也将这个穷酸不堪的市井医生扫地出门,李瓶儿再次回到了“赖嫁”的原点。一心想拿李瓶儿出气的西门庆不待与吴月娘、潘金莲协商,当即放话出来:“拣个好日子,抬了那淫妇来罢。”李瓶儿似乎不费吹灰之力,顷刻间如愿以偿。

人最悲催的,不是想要的没有得到,而是以最不希望的方式得到了。李瓶儿终于入嫁西门府,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嫁法。从她进门开始,就卷入了妻妾斗争的漩涡,其所受的冷遇,让她死的心都有了。先是“轿子落在门首,半日没个人出去迎接”,李瓶儿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被晾在院落中。接着勉强接了进来,西门庆却连续三天不入洞房。咱们先看看孟玉楼、潘金莲的待遇。孟玉楼入嫁时,西门庆“到晚一连在他房中歇了三夜”。潘金莲入嫁时,西门庆当晚“就在妇人房中宿歇,如鱼似水,美爱无加”,新婚的二人“凡事如胶似漆,百依百随,淫欲之事,无日无之”。再看李瓶儿,姿色不在潘金莲之下,财力更是远超孟玉楼,却落得个独守空房的悲惨境地。面对如此遭遇,李瓶儿“饱哭了一场”,“用脚带吊颈悬梁自缢”。

没能死成的李瓶儿挨了西门庆的几大马鞭,才想起蒋竹山当初分析西门庆的话句句应验,“越发烦恼痛哭起来”。但是,世上啥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李瓶儿只有华山一条路。最后,李瓶儿一句“你就是医奴的药一般”,让“受屈”的西门庆找到了十足的优越感,“旧情兜起,欢喜无尽”。一波三折的李瓶儿入嫁西门府,躲过了突如其来的劫难,总算跌跌撞撞地开辟了西门府“六妾”之路。等待她的,将是一张更阴险、更毒辣黑网的无情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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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金瓶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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