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类型:唐僧童年经历类。唐僧童年那点儿惨,东不及阿信,西比不过奥利弗特威斯特,甚至还不如大长今和小白菜,跟高尔基同志大概有一拼。至少唐僧是在感化院的乌巢禅师的悉心照料下长成独立人格的,而且人家还给他指明了一条在当时看起来似乎很有前途的职业讲经人的出路。第二、三难“出胎几杀”和“满月抛江”前后时间不错一个月,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且苦主都是刘洪,算做一难也并不勉强。可问题是“寻亲报冤”难道也能算一难吗?要说“寻亲报冤”这是刘洪的难呀,如何能算在唐僧的头上?唐僧不仅亲手把刘洪剐了心肝,自己老爹还复活了,落得个一家三口团圆结局,喜事非当丧事办这怎么话儿说的?难道就因为唐僧他妈后来想不开自杀?笔者认为非常神奇。
第三类,妖精要吃唐僧肉或女妖摄取唐僧原阳类。涉及生命危险。这是前八十难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构成取经故事的基本架构。正如我们前面所说的,看起来洋洋洒洒的近七十难,实际上都是一难拆成两到三难重复统计的结果。其中红孩儿和狮驼岭的故事甚至都被拆成了足足四难。这一部分要是按照一个故事一还原的话,实际也就按照妖精的数目还原到二十八难差不多了。我们从头说起:
“出城逢虎第五难,落坑折从第六难,双叉岭上第七难,两界山头第八难,陡涧换马第九难。”这里面实际只有“双叉岭上第七难”是比较够分量的,当算一难,至于其它的什么“出城逢虎”“落坑折从”、“两界山头”、“陡涧换马”这听着这都不象话。的确唐僧一出长安城就先跟老虎杠上了,但是“落坑折从”和“双叉岭上”说的还是一回事,打一个叉。“两界山头”收孙悟空——收孙悟空难道也能算一难吗?话说回来要是没有孙悟空,单练唐僧自己,别说八十难了,取经工作恐怕历经个八难左右估计也就快到头了。“陡涧换马”——这也就是改换交通工具,没有涉及生命危险,不能算。
再往后说,“夜被火烧”这个确实涉及生命危险,算一难;“失却袈裟”?姑且也就算一难吧。“收降八戒十二难”——收猪八戒也算唐僧一难?这也太会算了吧?“黄风怪阻十三难,请求灵吉十四难”——居然把请菩萨降妖算了一难,这不是把别人的工作都算到唐僧头上了吗?“收得沙僧十六难”——拜托你们有没有搞错?“五庄观中十八难,难活人参十九难”——偷人参果也就算了,吃人参果难道也能算一难?这样的“难”我们也想经历一回呀?
“黑松林失散二十一难,宝象国捎书二十二难,金銮殿变虎二十三难”——瞧着挺热闹其实说的都是黄袍怪。打两个叉。其余大量三三两两的重复统计,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第四类,签证问题导致途径国家不予放行类。车迟国、女儿国、灭法国都是属于这种类型。但是像车迟国这里搞了“搬运车迟三十三难,大赌输赢三十四难,祛道兴僧三十五难”三难这就显得没必要了。要知道唐僧在这所谓三难的唯一损失仅仅就是坐禅的时候被虫子叮了一下而已啊,要是这都能算数的话,那笔者夏天被蚊子咬的一身大包肯定八千多难不止了。
第五类,遇自然力阻抗无法通行类。如流沙河,通天河,火焰山等。拜托也就只算一难就好,像火焰山借扇子一回搞出“路阻火焰山四十七难,求取芭蕉扇四十八难,收缚魔王四十九难”——搞这么多名堂真的让人受不了。毕竟人家牛魔王两口子只是不愿意借扇子罢了,从一开始跟唐僧连个照面也没打上,更甭提对唐僧的生命安全造成任何威胁了。倒是故事的结局唐僧师徒对牛魔王一家造成了威胁,害得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第六类,狭义上的神仙考验。实际上只有“四圣显化”这一难。
第七类,别人的难算在唐僧的头上。“朱紫国行医五十六难”、“凤仙郡求雨七十二难”等等,充其量也就是做做好人好事,怎么能算是是唐僧的难呢?而且仅就“朱紫国行医五十六难,拯救疲癃五十七难”这两难来说,说的均是给朱紫国王治病,再次犯下重复统计的错误。
第八类,莫名其妙类。“僧房卧病六十八难”这一难最过分,感冒发了三天烧竟然也能算一难?典型的滥报医药费嘛!
可见,在八十一难的计算过程中,对于什么算“一难”,什么不算“一难”,是没有什么确定的标准的,其间的随意性很大。由不同的人计算,得到的“难”的数目可能会更大,所以笔者的观点前八十难的统计完全是在艺术地操作。
不过,这还不是西天统计部门最最精髓的地方。统计艺术最核心的内容是溜须拍马。
按:《西游记》第九十九回,唐僧师徒取经完满之后,观音向五方揭谛、护教伽蓝等询问他们师徒此行遭遇的劫数统计。揭谛等人手脚并用数了半天,估计到最后连自己也算糊涂了,就信口胡诌说了个八十。观音于是教导他们说:凡事都要搞个数目字。你看咱佛家讲究九九归真,你不妨再给他凑个八十一难听起来毕竟好听一点嘛。揭谛于是茅厕顿开地回答:“待弟子做法......”遂赶上金刚,吩咐按菩萨指示“如此如此”,楞给取经簿里添上一难。
我们来具体剖析一下这统计精髓的第八十一难。玄机也就出在这里——反正前八十难都大言不惭地编出来了,既然一难可以拆成两到三难,那揭谛信手拈来就可以随便拆出八十一难,九九归真,乘法口诀表都背不上来他还在西天混什么混呐?
观音问揭谛倒底一共历经了多少磨难,揭谛就是明打算瞎编八十一难他也会说成整整八十难。为什么不直接凑个乘法口诀出来?不不,屁到嘴边的时候要学会把它吞进肚里,显得咱们有一定水平,但是比起领导的智慧,弟子确实还略逊一筹;最关键也是最容易想到的屁话一定要最后留给领导去说,等观音菩萨来对‘九九归真’作出指示,他自然可以顺风顺水地恭维:‘啊,您果然高瞻远瞩比弟子高明。’——说低调的上半句,留高调的下半句,既给领导上足面子,也可以显得自己谦虚谨慎,您看人家这马屁拍的,那是相当的艺术。
在本文的结尾处笔者还想送给西天统计部门一副对联,放在此处,甚是恰当。
上联是:从上到下,层层注水水到渠成
下联是:从下到上,层层拍马马到成功
横批:一地鸡地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