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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元299年饥荒爆发,到赵廞写这封折子的时候,已经是公元300年,他远在四川,如何知道京城早已不是贾后说了算?赵王司马伦借太子被害一事,早将贾后灭了,而后大杀贾氏一党,你说倒不倒霉,赵廞这封折子偏就此时到了京师。

司马伦正杀得过瘾,冷不丁发现这封折子乃赵廞所写,他一下子想起来了,哦对,四川那儿还有个贾后的姻亲赵廞呐!

怎么弄?留还是不留?司马伦最后打定主意,可杀不可留,我先将他诓到京师,再慢慢收拾好了。

他逼着傻皇帝司马衷下了道圣旨,说赵廞表现不错,特调回京城任大长秋,益州刺史,由成都内史耿滕担任。

旨意下了,司马伦就等着赵廞自投罗网,可他算尽机关,还是疏忽了一点——流民的事儿怎么办?人家赵廞上疏,问的是流民吃饭问题怎样解决,你司马伦下的令,却是让人家入京就职,驴唇不对马嘴,就不怕对方看了生疑?

果真如此,旨意到了四川,赵廞一看,疑窦顿起,怎么我打狗,他骂鸡?好么样的,让我去做什么大长秋?那大长秋,是皇后身边的大总管,以前都是由宦官充当,我大男人一个,当得哪门子大长秋?这不像我那亲家的作风啊,我得问问。

他未声张,暗地里找人一打听,哎唷,京城变天了,我亲家下课了,现在是赵王司马伦执政!他就明白了,这是诓我回去,要我好看呐,我啊,不回,坚决不回。

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但也不能光做死猪,还得想个办法,那边耿滕还等着接班呢,赵廞找幕僚揣摩半晌,最后一跺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朝廷已经不是咱们的天下了,说得好,大家还是朋友,说不好,咱就一不做二不休,反他娘的!

赵廞算了算手底下这点兵,算完特泄气,却是反不得,兵不够用,真打起来,能留下几个还是个未知数呢。

有人就说了,大人您别气馁,如今流民不是涌过来了么,足有十几万之多,如若大人想割地为王,只要笼络住这些饥民,还怕没人替你卖命么?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刚才还在为流民的就餐问题发愁的赵廞,此时豁然开朗了。

成汉立国(4)

以往流民走过汉中及梁州时,当地官员莫不紧张万分,虽说也给赈济,但皆如挤牙膏般困难,你要是不抢着吃,那可真要饿死,独独走到益州,变天了,这赵廞是出奇的大方,将粮仓大门洞开,尽其一饱,流民大喜,皆说赵廞的好处。

在十几万人中有了口碑,赵廞这心便顺了,马上进行下一步工作——寻找流民中有战斗力的团体。

要说战斗力,这批流民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别以为一说到流民,就是一付哭哭啼啼的受难相,其实单个的流民,确实一付苦相,一看就是讨饭的,可这样的人一旦结成群,战斗值便会成千上万倍的涨,他们没有家,没有钱,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张嘴,正所谓万众一心群山可撼,只有一个念头——吃!太可怕了,一个毫无后顾之忧且只知道消耗的庞大群体,与自然界的流浪蚁无异,他们会不顾一切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包括杀人、抢劫,反正只剩了一个肚子,大不了一条命,王法又怎的?

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流氓无产者。

而这群流氓无产者中最“流氓”的,就是杨车巴的后代——李特一族,别看流民们多数面有菜色,独巴氐族人例外,他们仍旧如西北塞外一般,整日里风驰电掣,跃马扬刀,什么好抢什么,过得比较滋润,当然,本地百姓可被他们吓得不轻,事实上,自打入川以来,李特他们就没停止过抢劫,这群人生于马背,出手如电,深得快准狠之精髓,打着灾民的旗号,成了合法的强盗,在本地人中恶名昭著,在灾民中则威望甚高。

这么能干的团伙,岂能逃过赵廞的法眼?这位即将过气的刺史大人派人将李特等请入府中,厚加款待,同席者还有李特之弟李庠(xiáng)等,席间大家是畅所欲言,一醉方休,兄弟哥哥的闹个不了,李特比较持重,倒是李庠活跃异常,这位李特的三弟倒也真不简单,能文能武,年轻时做过督邮、主簿,后拜中军督尉,很有些身手,刀马功夫十分了得,臂力过人,号称文鸯再世,且为人热心,一路上帮了不少流民,威信素高,他一见赵廞很是瞧得起他们这群要饭的,往日豪气顿时涌起,加上多喝了几盏,便言语壮烈,一副英雄末路之相,赵廞见此人不俗,便来陪他说话,一说就说起了军旅之事,李庠慷慨激昂,雄论兵法,赵廞大喜,心说有这类人帮我,何愁大事不成?他便顺着李庠的话,将李庠捧上了天:“李玄序(李庠的字)真乃一时关张也!”

年轻时被吹成文鸯,落魄时被说成关张,李庠可就飞了,不是士为知己者死么?他便表态,无论何时用他,均惟命是从!

得到了赵廞的支持,李特等更是无法无天,他们公然聚啸山林,打家劫舍,成了蜀地大患,归附于他们的流民十之八九,专与本地人作对,此时的流民,已经由当初的逃荒灾民,变成了具有一定纪律性的武装队伍。

这很可怕。

本地人因为有田、有房,所以他们不需要拿刀弄枪,也正因为有产业,他们也不可能天天与人玩命,所以当穿鞋的遇到光脚的时候,他们怕了,退了,躲了,因此便被流民们抢了,追了,打了,原生态干不过外来的,最着急的,就是成都内史耿滕,也就是赵王伦指定接赵廞班的那位。

耿滕认为,将流民留在四川,实在是养虎为患,应趁早将他们驱赶回原地,就算饿死,也只死那一块的人,而不是让他们到处抢吃,危及四周的州郡。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上疏朝廷,要求同意驱赶流民,同时也再不能看着事情发展了,他准备了些人马,打算直入益州,强接赵廞的班,你不是不走么?我送你走!

成汉立国(5)

耿滕到来的消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益州,一朝天子一朝臣,益州各级官员千余名,赶往城外迎接新领导,可就气坏了赵廞,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我这还没走呢,茶先凉了,快通知李特前来!

很显然,不能让耿滕入城,他入了城,赵廞便无处可去,只能按圣旨上说的进京,进京便是找死,因此他打定主意,反了。

李特正在当山大王,这段日子过得不错,人也胖了,一听说赵廞找他,赶紧率众而来,来了才知大事不好,那位耿滕想夺权,还听说这位耿内史对流民很不待见,便不干了,自打关西大旱,朝廷只知将我们推来推去,何曾想个办法让我们重新安居乐业?好不容易遇到赵廞还算体谅,现在却要他人来取代,这不是逼我们上绝路么?反了!

巴氐对晋朝本无太多感情可言,晋朝对少数民族也一直比较残酷,兵役徭役都很重,异族人做奴隶娃子的也不少,打仗要他们先卖命,干活要他们干最累的,还经常受歧视,温饱难以为继,因此四方族群一有机会,都不大老实,更何况李特等还得到了赵廞的支持?他们集合人马直奔西门,到了门外一看,耿滕正往里走呢,李特的人马有巴氐人,有汉人,也有氐人,都是西北过来的亡命之徒,他一声令下,就下开了家伙,耿滕手下赶忙迎战,一交手,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经验都差得太远,一败涂地,耿滕想撤,晚了,被四面包围杀翻在地,可怜一位干臣,化作南柯一梦。

益州文武都吓傻了,立刻跪倒,降了赵廞,随他一起反了,赵廞志得意满,自封大都督、大将军、益州牧,李特的弟弟李庠率四千部众归于赵廞辖下,李特因为身份特殊,继续回老巢,统领流民,与赵廞成了一种合作伙伴关系。

单说李庠,投靠赵廞后,被封为威寇将军,专防益州以北,阻止晋兵南入,李庠大喜,自此独当一面,军令森严,部属秩序井然,果然是大将之才,赵廞亲自视察他的部队,不看则以,一看吓得不轻,他明白,以自己手头之军,不要说流民大部队,就是眼下这四千李庠军,也拦不住。其实对于流民,赵廞根本不信任,之所以前期又给给养又请吃饭,那是权宜之计,毕竟要造反,没朋友不行,如今反也造完了,益州局面也安定了,看朝廷的意思,似乎根本无暇西顾,其实也的确如此,司马氏诸王此时正打得欢呢,哪有精力管这一州之地?那么眼下唯一的威胁,就是流民,往日用他们,是迫不得已,一旦局面已定,留着反倒是忧患,那么,如何除之呢?

他问计于长史杜淑和州司马张粲(càn),杜淑先开腔:“李庠握强兵在外,其心必异,倒戈授人,不可不可,赶紧图之!”张粲也连连点头,赵廞说对,如今蜀中能称王的,除了我,就是李特,此乃心腹大患,李特又将李庠安排在我身边,一旦有变,如何提防?速速杀之。

这赵廞胆子虽大,实则是个粪叉,杀一个李庠容易,但激怒了李特怎么对付?既然知道自己军队敌不过李特的流民,却为何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大脑平滑。

话说李庠每日里操演兵马,倒真是一心造反,忽一日心血来潮,心说赵廞既然反了,怎么还不挑起反晋大旗?我去劝劝他。这就叫阎王催命,好么样的,你劝个甚?

他纵马到了赵廞府邸,便求见老大,赵廞正想着怎么收拾他呢,一听说主动送上来了,大喜,赶紧请入,李庠大踏步走入客厅,粗个嗓门道:“如今诸侯争霸,中国大乱,纲常不再,晋室不可兴也,明公德行深厚,汤武之事,实在于今,理应应天时顺民意,拯救百姓于涂炭,若民意所归,则天下可定,不可窝在这庸蜀之地,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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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妖孽——五胡十六国战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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