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西门庆坐了下来,抱着膝盖晃动着脚:“你这情况不能算是病,大家都是这样的,我还不一样?一见自己老婆连饭都吃不下去。”
“我跟你不一样,”武大道:“见了老婆就吃不下去饭是我半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已经发展到见了老婆就想跳狮子楼的地步了。”
“那好吧,”西门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一说你和你老婆昨天夜里的情况吧?”
“昨天夜里?”武大怔了一下:“你忘了,昨天夜里咱们俩不是睡在春梅和李瓶她们那儿吗,今天早上才回家的。”
“那你就说前天夜里的情况吧。”西门庆皱了皱眉,说道。
“前天?前天咱们俩不是睡在蒋玉涵家里的吗?”武大提醒西门庆。
西门庆跳了起来:“那就说你最近一次和你老婆乱搞的情况吧,甭管什么时候了。”
“最近一次?”武大苦笑道:“不是我不说,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最近一次和老婆搞怎么也是前年的事情了吧?”
“两年前的事了?那日子是稍微的长了点,”西门庆点点头:“这不是挺好的嘛,你还看什么病?”
“好什么好啊,”武大叫了起来:“这种情况是极端不正常的,不符合夫妻常理的,是违反自然规律的,所以我才觉得自己病得厉害。”
“那你想怎么办?”西门庆不高兴的问武大。武大顿时叫了起来:“我要是知道怎么办的话,就不来找你了。”
“要不要把你老婆叫我这里来……”西门庆建议道。
“休想!”武大断然拒绝:“我老婆那么漂亮,来了你这儿还是羊入了狼口?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就给我好好看病,别另打坏主意。”
“我是考虑啊,你的情况也许很复杂,说不定病症出在你老婆身上,也未可知。”西门庆劝道:“叫你老婆来我这里,我保证除了正常的生理检查外,不乱搞其它娱乐活动,这你还不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武大从床上爬了起来:“西门庆你快看,外边来了个漂亮的女患者耶!”
西门庆急忙一扭头,没看见什么女患者,却听见自己的后脑勺砰的一声,他迷迷糊糊的转过头:“武大,出了什么事?”武大答道:“没什么事,”砰,又照着西门庆的后脑勺重重的敲了一记,西门庆立即倒下,不醒人事了。
武大飞快的将西门庆拖到后面,然后他换上西门庆的衣服,坐在门口的桌子后面,高兴得咧开嘴吧:“哇靠,拖了这么长时间,我那黄脸婆娘现在也应该找到这里来了吧?”
4.王媒婆
武大换上西门庆的衣服,坐在桌子后面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就听见有人敲门:“西门大夫在不在不?我来找你看病来了。”从门缝传进来的声音清清楚楚,是个女人的声音。
武大鼻子皱了皱,心想我结婚这么多年,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婆这么骚,还装模做样的说什么看病来了,唬谁呀?还不是奔西门庆立下的女患者进屋就得脱光衣服的规矩来的?当下武大也不说破,低下头假装在桌子最低层的抽屉里找东西,捏着鼻子学着西门庆的声音说道:“是女患者吧,要是女患者就进来脱光,男患者候在门外。”
“当然是女患者啦,男人谁来你这里看病啊。”门外的女人说着,推开门走了进来:“西门大夫,我在什么地方脱啊。”
武大不敢抬头,怕被老婆认出来,低着头用手指了指门外边的那张床:“在哪儿脱就行了。”
女人却说道:“不行吧,那边窗帘都没拉,窗户外边趴着好多男人在看呢。”
“你自己把窗帘拉上不就得了?”武大不悦的训斥道:“真是的,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快点脱!连短裤一块脱掉!!!”
“嘻嘻,”那女人好象很得意似的笑了起来,把窗帘拉上,开始脱起衣服来,她的动作很快:“西门大夫,我的衣服放哪儿呀。”
“就放我衣服上面。”武大指指桌子上。
那女人大吃一惊:“西门大夫,你怎么也脱了?”
“我还穿着衣服,你脱光了又有什么意义?”武大正准备突然跳起来,来个突然袭击,让老婆大吃一惊。不料他在起跳之前猛抬了一下头,一瞥之下看清楚了那个女人。
这一见之下,武大自己首先大吃了一惊,而且这一惊还真不小,超过他一生吃过的惊的总和。
当下武大叫一声苦,头又猛的往下一低,钻进了桌子底下。
进来把衣服脱光的那个女人,竟然不是武大老婆。不是武大老婆倒也罢了,还不是一个年轻女人。女人不年轻倒也罢了,偏偏她已经老到了七、八十岁,全身的皮肤就象风干的橘子,皱巴巴的从身体上垂落下来,皮肤上还布满了老年斑。
光着身子站在房间里的,赫赫然竟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而且这个老太婆武大一点也不陌生,她就是阳谷县出了名的王媒婆,大凡寡妇思春,小姐偷人,二奶养汉子,寂寞少丨妇丨红杏出墙,都是她牵条拉线,端的是一个大名鼎鼎,尽人皆知女社会活动家,在阳谷县颇受人尊重。
见武大吓得钻进了桌子底下,王媒婆嘻嘻的笑了起来:“西门大夫,你干嘛怕成这个样子?我老太婆又不吃人。”
“你不吃人才怪!”武大心里想着,嘴上急道:“王老太,麻烦你再穿上衣服好不好?咱们这是治病,不是搞色情娱乐活动。”
“为什么?”王媒婆大惑不解:“西门庆,女患者进屋必须脱光光,身上连件布片都不能留下,这可是你立下的医嘱。朝令夕改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这种事,可不是你西门庆应该做的哟。”
武大痛苦的抽了抽鼻子:“王老太,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
王媒婆闻言,勃然大怒:“西门庆,你什么意思?要搞年龄岐视吗?告诉你西门庆,咱们大宋可是法制国家,不是你想怎么的就怎么的的。这衣服我今天一定要脱,你敢逼我穿上,我就到县衙门前击鼓告状!”
“没有那个意思,没有那个意思,”武大吓得急忙摆手:“我哪有这个胆子岐视你王老太,全县城谁不知道知县大人的二奶的情人都是你一手撮合的,惹毛了你,一状告到二奶情人那,二奶情人再告到二奶那,二奶再告到知县那,我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知道就好。”王媒婆悻悻的哼了一声,光着身子往床上一躺:“我衣服都脱光了,下一步干什么?”
“下一步……”武大搔搔头皮:“王老太,你到底身上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牙疼。”王老太回答道。
一听王老太的回答,武大差一点没给气死,脱口冒出一句:“牙疼就含一粒花椒!还没听说过脱光了衣服就能治牙疼的。”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王媒婆冷哼一声:“花椒我已经含过了。”
“花椒含过了?”武大急忙问道:“管用吗?”
“怎么不管用?太管用了!”王媒婆答道:“花椒一含上,牙垠上的神经被麻痹了,立即就不疼了。”
武大呆了一呆,再也忍耐不住的咆哮起来:“牙疼都好了,你还来捣什么乱?”
王媒婆闻言大怒,从床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西门庆,我老太婆好心好意照顾你生意,哪做得不对?你竟然冲我呜哩哇啦乱喊?牙疼好了怎么了?牙疼好了就不能来了?牙疼好了就不会再犯了?”
“那你也得等牙疼再犯了的时候再来呀,”武大实在是忍无可忍,跳起来嚷道:“现在你闲着没事跑这儿来脱什么衣服呢,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模样!”
“我这模样怎么了?跟你说西门……”王媒婆怒不可竭的跳脚下喊着,忽然发现眼前之人不是西门庆,不禁大为惊诧:“你……你不是武大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西……门庆呢?”
“呃,你问的这些问题嘛,呃,”武大正翻着白眼,不知如何回答才是,房门突然被人哗啦一声推开:“西门庆,大白天的你关门干什么?快来看看我究竟得了什么病,这几天老是做怪梦。”
说话声中,就见武大的老婆一脚迈进门来。突然见到武大正和王媒婆两人赤身裸体的在一起,她不由得揉揉眼睛:“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花了眼?还是病又犯了?”
5.郓哥儿
“梆!”的一声,一只水瓢掷了过来,正打中武大的后脑勺,打得武大一个趔趄,他痛叫一声,爬起来继续飞奔。
武大老婆怒不可竭的在后面穷追不舍:“武大,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站住!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你站住我就不打你,只要你说清楚你是怎么跟一个老太婆勾搭上的,你们一共干了多少次了,把问题说清楚我不打你,嗖——!”嘴上说着不打,又一只水瓢从她手中掷出去,打在武大身上,但是武大只管抱头飞逃,头也不肯回一下。
武大老婆在后面穷追不舍:“武大,你停下来,你再不停下来我真不客气了……武大救命……快救我……你快停下来拉我一把,我……我掉茅坑里边了。”
武大对老婆的威胁诱劝充耳不闻,拼命的发足狂奔,逃进一条巷子里,回头看看,见老婆没有追上来,估计可能是真的掉茅坑里边了。他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来。
正在喘息之间,巷子里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童音:“卖花了,卖花,买一束红玫瑰送给情人,祝情人性感风***无比。买一束狗尾吧花送给情敌,愿情敌早日蹬腿咽气。武大哥,买一束花吧,红玫瑰白玫瑰,情人草狗尾吧,应有尽有。”
随着卖花的吆喝声,一个个头矮小的小朋友站在了武大面前:“武老大,今天你是送情人还是送情敌?郓哥儿替你服务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