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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一)天上掉下个张真人(上)

本篇参考剧情第三十三集

毕竟是昨晚临时编排的故事,里面的漏洞都快赶上丝袜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李妃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故事讲完,“回父皇,裕王和儿臣妾都问了,这个女子是个贞烈的人,自从她丈夫关进诏狱,一个月来便天天守在诏狱门口,大风大雪从未间断,说是丈夫在里面受难,她也要在外面陪着。昨天天黑时,她还守在那里,只等她丈夫受了刑,便在诏狱外殉节,这个时候,她说突然来了一个道人…”,贞烈奇女子在诏狱外为夫殉节的故事,听起来颇为无聊,直到故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道人,这才引起了道长的一丝兴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道人,什么样子”,李妃慢吞吞地说,“她说天黑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这道人的头发、胡子比雪还白,身上穿的道袍也十分的脏,望着她便笑”,按照李妃这个描述,只怕柱嫂遇到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年痴汉吧。

道长此时也是一阵无语,心说这白胡子老头果然还是来了,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李妃看了又看,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就这”,李妃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吕芳屏住了呼吸攥紧了拳头,精舍内一片寂静无声,空气中佛仿写满了“尴尬”二字,李妃跪在地上,只觉得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也不知过了多久,道长转了转眼珠,轻轻叹了一声,“张真人”,这才算是给了那白胡子痴汉一个名分,又吩咐道“说,接着说”,李妃闻言如释重负般地喘了口气,那表情好似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是,那女人说,那个道人对她言道,明君在位,上膺天命,上天便派了好些人来辅佐明君,她丈夫也是其中的一个,不会死。说着就送给了她这个木盒,让她连夜送到府里来,说第二日臣妾和世子会进宫,呈给皇上,皇上一看,什么就都明白了”。

李妃的故事并不精彩且漏洞百出,奉承话说了一箩筐,归根结底还是要保齐大柱不死,白胡子老头给的木盒,道长看过了,也确实什么都明白了。此“张真人”非彼“张真人”,没有什么衣衫褴褛的白胡子老头,只有自作聪明的黑胡子大叔,既然上天派了好些人来辅佐明君,那就算他齐大柱一个,只可惜明君不需要“张真人”来辅佐,“张真人”还是改做张师傅,踏踏实实地去给小万历教书吧。故事说了什么不重要,故事是谁说的才重要,如果今天换做是严世蕃捧着血经来忽悠道长,小阁老怕是走不出玉熙宫的门了。

道长既不关心血经的真假,也不关心李妃讲的故事有多烂,他真正关心的是,裕王这一次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派了出来,又是送经书,又是讲故事的,只为了救齐大柱一命,这么拼值得嘛。这还是那个满嘴仁义道德、做事瞻前顾后、见了老爹就唯唯诺诺地裕王嘛,自己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貌似终于是长大了,老父亲很欣慰,但以后对清流的链子还得再拴紧些,有严党在,裕王还肯找几件假货,再编点故事骗自己;若是严党不在,只剩下清流了,说不定这小子就该琢磨着直接逼宫了。

正所谓“不痴不聋,不做当家翁”,道长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索性就再装一回糊涂,既然裕王如此坚持,那就让儿子也开开心,反正有没有齐大柱,严党都会倒。只可惜了那个雄才大略、奇计百出的张居正,怕是和胡宗宪一样,再无法为道长所用了,干脆一并雪藏,以后留给裕王用吧,这也是对张神童的一种保护,省的他以后招风惹雨、惹是生非,再把自己给祸祸了。“吕芳”,道长双眼无神地虚望着前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张真人降世了,多派些人去找”,吕公公应了声“是”,“什么时辰了”,道长心有不甘地问道,“回主子,快午时了”,吕芳轻声答道。“立刻去诏狱.刀下留人”,说完“刀下留人”四个字,道长顿时萎靡了几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看也不看那两本血经,只是自顾自地想着心事,神情中带着几分黯淡,骗人的人很难,被骗的人也很难,谁心里也不好受,大家也只能各自勉为其难了。

(四百九十二)天上掉下个张真人(中)

本篇参考剧情第三十三集

嘉靖四十一年,正月初一,又到了道长敬天拜醮的日子,上一次拜醮还是在精舍里,道长也只叫了严嵩、徐阶、吕芳三人;这一次拜醮的道场,设在玉熙宫的大殿内,朝天观的所有道士带,卯时初便早早站在了大殿两侧,殿内挂满了各式幡罗旗盖,诵经声、法器敲击声不绝于耳,缥缈如白雾的烟火气环绕梁间,经久不散,这是一场庆贺张真人降世的罗天大醮;也是宣告道长修仙取得阶段性成果,终于获得上天认可的盛大庆典;更是一场检验官场人心所向的非民主测评。关于自己身居西苑、一心玄修这件事,道长也想多听听来自于基层的声音,这次绝不是做做样子、走走过场,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能参加,大家想说什么完全可以畅所欲言,实名写在贺表里呈上来就好,道长保证每一本都会亲自看两眼。

整场仪式由朝天观观主,蓝道行全程主持,此刻道长头戴香叶冠,身穿李妃送的那件非主流道袍,正在书案前挥毫泼墨、奋笔疾书。不知过了多久,道长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吕芳跟蓝道行两人举起一张偌大的宣纸,一个身穿黑衣手拿法杖,黑须黑发的中年道士形象跃然纸上,这便是传说中的张三丰了,虽然被道长画成了一副,何茂才cosplay伏地魔的样子,但毕竟也算是一副像模像样的肖像画。道长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创作,笑着说道,“请神牌,朕要给张真人,敬上封号”,随即在画作留白处题了一行小字,又在左下角盖上自己的印章,还特地写了“御笔”二字。不消片刻,何茂才转世便又多了个“清虚元妙真君”的封号,那副肖像画和张真人的神主牌都被供在了神坛上。道长郑重其事地对着神坛拜了三拜,又亲手奉上了装着血经的木盒,然后盘腿坐在了大殿正中的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此时已经进行到了仪式的最后一项,吕芳对着殿外高声宣道,“上群臣贺表”。

两个小太监抬上了一个矮木桌摆在了道长手边,上面摞满了群臣的贺表,道长只是粗粗扫了一眼,便发现贺表数目不对,至少还缺了一半,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开始问候起了严嵩全家,随手拿起一个贺表,瞄一眼上面的名字,象征性地翻看两眼,便放在了地上。不一会的功夫,道长脚边便堆满了贺表,吕芳从桌上拾起最后一份贺表,恭敬地递给了道长,“谁的”,道长已是脸若冰霜,没有伸手去接,“启奏飞元真君、忠孝帝君、万寿帝君主子陛下,最后一道贺表是都察院御史邹应龙的”,吕芳低着头一五一十地答道。道长面无表情地念叨了一句,“严嵩、严世蕃父子,还有一半的官员都没有贺表”,吕芳避重就轻地回道,“回主子,贺表都在这儿了”。

司礼监早早就给在京四品以上官员下了通知,正月初一有场宗教主题的大型庆祝活动,届时道长也会亲自出席,希望大家踊跃上贺表,为活动现场造势,最后居然是这么个结果,道长辛苦准备了一桌菜,请柬都发了,最后只来了半桌客人,不仅扫兴而且也让主人脸上无光。敬献贺表这种事儿,有点像随份子,心里的祝福可以没有,但手里的红包绝不能没有,主人家也许记不住谁随了份子,但谁特么没随份子,一定是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像严嵩父子这样不但自己带头抵制,还私底下串联了一大帮拥趸,一起组团搞非暴力不合作的行为,绝对是能把嘲讽效果拉满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严嵩父子干的事儿,最多也就是给道长添点堵罢了,还不至于让道长大发雷霆;像海老爷那种偷偷往红包里塞冥币的行为,那特么才是真的苟,简直是断子绝孙、丧心病狂。

严党的那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道长的法眼,只是圣明天子明显低估了严党的组织动员能力,讲道理,道长赦免齐大柱是一个极为清晰的政治信号,道长原本以为,严党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些朝秦暮楚、随波逐流的骑墙派,要么如胡宗宪一般明哲保身、从善如流;要么如高翰文一般,背信弃义、卖主求荣。道长确实没料到,在大是大非面前,竟然还有一半的官员不惜得罪道长,也要给严嵩站台,这便是严党二十年积累的真正的实力,也是严阁老敢于公开和道长叫板的底气所在。严嵩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向道长示威,明摆着是在告诉道长,我们父子二人和这些官员可是绑定在一起的,要留一起留、要倒一起倒,朝廷少了严屠户,道长你怕是只能去吃带毛的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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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大明王朝1566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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