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他们拿两百万,朕分一百万(上)
本篇参考剧情第三十二集
道长不动声色地看着吕芳,顺着杨金水的话题继续侃侃而谈,“杨金水在杭州四年,还是有功的,他要是不疯,今年那五十万匹丝绸就收上来了,朕何至于还要靠向人家讨饭来过日子?现在没有人能靠得住了,就连你,就连你也都没有真心了”,道长明明白白说地清楚,虽然参与了毁堤淹田,但杨金水在杭州四年还是有功的,本就没有什么冤孽,更不该有报应,如果杨金水不疯,道长年底还能多收五十万匹丝绸,结果中途换了赵贞吉接手,五十万匹丝绸凭空少了一半,直接经济损失高达250万两银子。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钱袋子一直攥在严党手里,现在国库连年亏空,连圣明天子的日子也过的紧巴巴地,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当初道长留着严党,是让他们给自己捞钱的,如今钱越来越少不说,还全都捞进了严党的口袋,严党拿两百万两,才分道长一百万两,道长做梦也想不到,大明的内卷卷到最后,竟然把道长自己给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用了20年的旧手套,也时候该换副新的了。
俗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对道长而言,这年头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亲儿子裕王尚且如此,别人就更指望不上了,道长赏的那颗仙丹,就是为了换吕芳的一颗真心,倒严可不是请客吃饭,总得给自己找几个信得过的帮手才行,所以道长今晚就要吕公公表态。吕芳挺直了腰板,直勾勾地望着道长,委屈地问,“奴婢哪没有真心了”,道长索性也不装了,把炮口指向了严党,直接摊牌了,“朕刚才问你,为什么鄢懋卿这次下去,怎么就能收回这么多的银子来,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两浙、两淮的盐税也只是冰山一角,道长划下的红线是一两银子16钱,严党最多拿6钱,说句不好听的,沈一石还是给织造局打工的呢,严党就连道长的小金库都没放过,硬是一两银子抽了4钱的水,其他地方就更别提了,怎么可能只拿6钱,道长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有些敏感问题,只要道长不问,吕芳便不会多嘴,即使道长真的问起来,吕公公也是尽量选择含糊其辞、避而不答,大明的银子都特么去哪儿了,这的确是个好问题,答案显而易见,一部分银子被各级贪官污吏给坐地分赃了,另一部分银子直接进了道长的口袋,本来国库剩的银子就不多,每年还要拿出一半去养老朱家的那帮穷亲戚,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实在是没必要当面说出来。吕芳的真心虽然不多,倒也还剩下几两,只是这真话委实说不出口,你要说大明不是被严党祸祸的吧,那肯定不合适;可你要说大明全是被严党给祸祸的吧,似乎也不合适,吕公公低着头,喃喃地说,“乾坤都握在主子手里,主子的心比日月都明亮”。吕公公的意思是,道长您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就不用我再赘述了吧,想让我们干点什么,您直接吩咐就行了,道长却丝毫不买账,狠狠地逼问道,“朕明白是朕的事儿,朕现在是要听你说”,道长并不需要答案,他要的是吕芳的态度,今天晚上把话都说开了,然后老搭档携手并肩,一起准备倒严。
“是”,吕芳轻轻叹了口气,又一次挺直了腰板,似乎是早有准备,目光平静地望着道长,不徐不疾地说道,“两淮两浙的盐银,从太祖爷到成祖爷,每年都能收上千万的税,此后一年比一年便少了,有些部分确是直接调给南京那边充做公用了,但怎么也不能像前年、去年,一年只能收一百多万。今年鄢懋卿一去,就收回了三百三十万,原因只有一个,那些管盐的衙门都是严阁老、小阁老的人,钱被他们一层一层的都贪了。上下其手,铁板一块,派人去查,那是一两也查不出来,可只要鄢懋卿去了,他们都会乖乖地献出来。说句伤心的话,大明朝国库的钥匙,一半都捏在他们手里了,朝廷要用钱,这道门只有他们才能打开。”
大明开国那会,盐税每年能收上千万两银子,经过差不多200年的经济发展,如今每年却只能收一百多万两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差价全特么被严党这帮中间商给赚去了,而且这帮鳖孙从上到下,口径一致、铁板一块,朝廷派人去审计,连个锤子也审不出来,也只有严党派人下去,才能把盐税收上来。正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大明可不是只有一项盐税要收,这零零总总全加起来,一两银子怕是有8钱、10钱进了严党的口袋,所以吕芳才特地强调,国库的钥匙一半都捏在了严党的手里,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不要倒严,道长你也该给吕公公透个底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