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七)乱花渐欲迷人眼(上)
本篇参考剧情第二十二集
道长后面要到倒严,芸娘是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杨金水可以疯、高翰文可以死甚至吕芳都可以发配去吉壤,但唯独这位青楼的小姐姐必须好好的活着。芸娘也知道自己很重要,毕竟跟杨金水朝夕相处了四年,自己男人是个什么货色,小姐姐心里清楚的很。杨金水摇唇鼓舌、机关算尽,又是送银票又是送“血经”的,忽悠芸娘跟着高翰文一路进了诏狱,就为了芸娘和高翰文这点儿不清不楚的小暧昧,杨金水竟然还特地给吕芳写了封信,真把杨公公当善男信女了,还是把芸娘当傻子了。芸娘很清楚自己在杨金水心中的角色定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外加花瓶,先做名夫妻、后成干父女,谈什么感情都是虚的,杨公公对自己越好,越说明他心里有鬼、另有所图,也就越发证明了自己的重要性,这也是芸娘敢一个人闯去见吕芳,搭救高翰文的底气所在。
芸娘看的很明白,想要保住接盘侠的这条命,就得把高翰文和自己死死的绑在一起,不管吕芳想要自己做什么,怎么也得先拿出点诚意来,表示一下才行,如果吕公公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到,那这以后的合作也就不用再谈了。吕公公屏退了门外的一干闲杂人等,屋里屋外只剩下吕芳、芸娘、高翰文三人,这个世界总算清净了,终于可以聊点正经事了。吕芳瞟了一眼芸娘,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你就是跟了杨金水四年的芸娘?”俗话说当着矬人不说矮话,高翰文就在旁边,吕公公这话问的,哪怕是茶艺大师也有点遭不住了,芸娘低着头、红着脸,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答了一声“是”。
吕芳将高翰文视作空气,不以为意地说道,“没有什么丢人的,宫里十万太监宫女,结为对食的有好几百对儿呢。人有五伦,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是也,你和杨金水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确有夫妻之名,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吕公公的意思是,芸娘你跟杨金水好歹也是有名无实的挂名夫妻,最基本的人伦纲常总还是要有的,当着我这干公公的面儿,你就敢胳膊肘向外拐,明目张胆地袒护别的男人,你老公现在咋样了,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嘛?嫁给宫务员没什么可丢人的,吃里扒外、不守妇道那才叫丢人!
吕公公这番话伤害性不高,侮辱性却极强,不仅打脸而且诛心,就差直接说高翰文、芸娘俩人联袂演了一出《夫目前犯》了。芸娘瞟了眼满脸无地自容的高翰文,银牙轻咬冲着吕芳不卑不亢地说,“回吕公公话,芸娘和杨公公没有夫妻之名,我只是伺候他的一个奴婢。后来杨公公认我作了他的干女儿,我应该称他干爹。”芸娘和杨金水有没有夫妻之名,高翰文看没看过账册、沈一石有没有为织造局当差,这些问题都要辩证地去看。领导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领导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是也不是,至于究竟是不是,其实领导自己心里也没谱,都是为了革命工作需要,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不是。
听完了芸娘的一番诡辩,吕公公不禁叹了口气,微微皱了皱眉,郑重其事地问了句,“称什么都行,我只是想问你,你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嘛?”芸娘管杨金水叫什么都行,毕竟实质重于形式,何况叫老公跟叫干爹,本来也是一回事儿。吕芳一再问芸娘,想不想知道杨金水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就是想通过杨金水的不幸遭遇,帮自己拉一波同情分,靠着打苦情牌,和芸娘套套瓷儿,拉近点彼此间的距离,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家人之间互相帮衬,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只可惜芸娘始终不接招,过去四年,杨金水对自己怎么样,芸娘心里清楚的很,至于说杨公公现在怎么样了,芸娘压根儿就不关心,不仅不关心还顺嘴酸了吕芳一句,“干爹有吕公公呵护,再怎样也会平平安安的。”杨金水混的再差,好歹也有干爹吕芳呵护着,毕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不像芸娘这般,无人问津、少人疼爱更不会有人呵护,也不知要在诏狱里虚度多少青春岁月,身边就剩下个接盘的高翰文了,这货还随时可能被人给弄死,芸娘心里是真的苦,对杨金水、吕芳这对父子更是满腹的牢骚、一身的怨气,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