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6.13此时东晋

公元394年12月，后秦姚兴加大了对后燕外交的力度，使两国逐渐成为了盟国。

同月，西秦梁王乞伏乾归自称秦王，并昭告天下，有要一举吞并凉州和关中的意思。

再看东晋。

话说从数年前开始，孝武帝便已经对弟弟司马道子有所防备，并在建康以外设立各个大督，以此来牵制司马道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司马道子在建康经营多年，下面全都是他的党羽，孝武帝还没有直接对司马道子实行打击，所以司马道子依然是整个东晋最权倾朝野的大臣。

按说，从孝武帝之前的举动就能看出，他已经对你司马道子有所防备了，你司马道子是不是就应该消停消停呢？不！司马道子根本就没有这个觉悟！他依然独揽大权！他依然奢侈放纵！他依然不可一世！看看他手下的那些所谓的亲信都是什么人吧。

亲信一，赵牙，唱戏出身，文化、能力皆无，只知道溜须拍马“揣测圣意”。

亲信二，茹千秋，本是钱塘江一个抓捕小贼的小吏，不过是靠着祖上积累的财富，一步步通过贿赂上来的官员。

等等等等…

总之吧，司马道子手下那些所谓的亲信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这种卑鄙无耻的货色，这里我们只说他们两个。

那赵牙知道司马道子格外中意豪华宅邸，便挪用国家钱财为司马道子另造豪华邸宅，堆积假山，挖掘水池，所用的劳力和资金都非常的巨大。据说，此宅邸里面的小路都是玉石铺成。

一次，孝武帝到司马道子的新宅邸拜访，见到宅邸之中有一座非常巨大的假山。更吓人的是，假山上全都挂着奇珍异宝，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远处看去就好像一座金山一般。那孝武帝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于是叹息一声和司马道子道：“住宅之中有一座山当然是好的，可装修的太过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国家有很多人都穷得吃不起饭吗？”

司马道子无言以对，只能点头称是。可等孝武帝走了以后，司马道子却笑呵呵地对赵牙道：“你小子运气真是不错，这是陛下不知道假山也是你找劳力弄的，他要是知道，你这条小命都有可能不保呦~~~。”

赵牙呢？这小子却没有半分畏惧，只是嬉皮笑脸地对司马道子道：“嘿嘿，这不过是陛下给自己找的一个台阶罢了，您当他真不知道这个假山是怎么来的？再说了，有大人您在这保护我，陛下想杀我，那不也得寻思寻思？”

话毕，二人相视大笑，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至于茹千秋呢？则专门替司马道子贩卖官爵，招权纳贿。史书载：“千秋卖官招权，聚货累亿”。也就是说，这个茹千秋，他前前后后靠卖官得来的钱，已经到达了恐怖的亿数。由此可见，当时的东晋，各个位置上的官员都是一些什么货色。靠着钱财上去的官，你指望他们不贪，可能吗？由是，东晋腐败透顶，百姓怨声载道。

一些大臣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将司马道子手下那些心腹的所作所为都汇报给了孝武帝。这回，人证物证俱在，各个“心腹”犯罪的数据在这些大臣们手中梳理得明明白白。司马道子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撇清了。孝武帝更是愤怒异常，当时就想废了司马道子，可自己的母亲偏爱这个最小的儿子，总是让孝武帝多多照顾，孝武帝一是怕伤了母亲的心，二是怕把司马道子逼急了狗急跳墙，这才没有直接动司马道子。不过就是这样，孝武帝也绝不会让司马道子再这么肆无忌惮下去，于是频频晋升朝中清流来担任朝中重要的职位，用来防备、牵制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呢？没有看出哥哥的苦心，反而发动了反击。他运用手中的权利，加速提升王国宝等一众心腹在宫中的职能，用以反击孝武帝的任命，让他所任命的每个官员都无法真正地掌握权利。于是宫廷内斗愈演愈烈，内外党派、集团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东晋也再没有了淝水之战时候的向心力。

当时大家都知道，你要想在东晋当官，就要投靠一个势力，不然这辈子都无法出头。孝武帝于是越发痛恨司马道子，看似已经将铲除司马道子提上了日程。

可就在这时，他们的母亲，也就是李太后找到了他们，拉着他们的手诉说着往事，并痛哭着说，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他们两兄弟和和睦睦，永远都不起分歧。

当时，不只是李太后，司马道子也是哭得稀里哗啦，孝武帝呢？看这样子也是心中难受，忍不住老泪纵横。而等李太后走后，有的大臣看出了孝武帝铲除司马道子的决心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便如同投机一般劝谏道：“陛下，汉文帝刘恒是一名非常伟大的君主，可就是他这样的人，还经常后悔处死淮南王刘长的事。世祖司马炎聪明豁达，却也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为齐王司马攸感到愧疚。所以处理兄弟之间的事情一定要慎重，不然便追悔莫及。会稽王（司马道子）这个人虽然嗜酒好色，但也就这点儿毛病，并不算什么，所以陛下对他应该宽容一些，省得以后落人口实。这个东西对外是为了国家的长远利益，对内，也能让太后大人高兴，这不是挺好的吗。”

说得他x神马玩意！当初西汉文帝杀刘长，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后悔了，可他真的后悔了吗？不过是演的一出好戏，以此封住悠悠众口罢了。齐王司马攸刚死的时候，司马炎确实挺伤心，可自冯紞说出那番话以后，司马炎不是一样不痛不痒吗？综其结果，还是要以皇帝自己的利益为先，这样国家才能稳定。可这名官员呢？不但歪曲事实，还无限缩小司马道子为国家造成的伤害，真是祸害国家的奸贼。而孝武帝呢？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本身就是个懦夫，也许他是太孝顺了，也或许是他累了吧。总之，打这以后，孝武帝便恢复了对司马道子的信任，对他不再设防，有一种爱咋咋地的意思。司马道子呢，则继续祸害东晋。

东晋，正一点点朝着深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