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刺杀刺史（一）

伙计望了望老板不在，拿杯子喝了口酒，打开了话匣子道：“公子初来长安当然啥也不知道了，这秦雍两州都是赵王的势力范围，赵王受封为征西将军，他这几年间没给关中百姓造下福，反而埋下了不少祸根。”

刘琨说道：“都有什么事，你详细说说。”说着给伙计又倒了杯酒。

伙计又说道：“头一件是关中水利失修，无论旱涝百姓都深受其害，据说每年朝廷都会在张司空的奏议下拔付钱粮兴修水利，可是这些钱粮都被王爷私吞了，一文钱也没用正道上。”

刘琨吃惊道：“这也敢私吞？”

伙计道：“这不算什么，小事一件，比这严重的多的有的是，关中连年灾害，朝廷的赈灾粮食早就拔付过来了，可就是不发放，市面上的粮食价又高的出奇，有人说是王爷把赈灾粮囤积起来卖高价，可老百姓哪管得了。”

刘琨道：“真是闻所未闻。”

伙计又道：“赵王不仅贪污公款钱粮，军粮都敢高价出售赚钱，还征收重税，供自己享乐，每天花天酒地，用度奢侈。”

刘琨一拍桌子道：“真是岂有此理！”

伙计道：“公子，动什么怒啊，百姓都习惯了，就算是造反也没好下场的，就象匈奴的郝散部落一样还不是尸首异处了，他的弟弟到现在还率族人躲在马兰山上，随时都有造反的可能啊，如果再反，寻常百姓更要遭殃了，到哪里去寻活路啊。”

刘琨心想回去就再次提请赵王招降郝度元，他又问道：“你想说的就这些吗？”

伙计话匣子打开关不住 ，他道：“多了去了，你知道刚才那两个女子是什么人吗？”

刘琨说道：“我看他们应该是氐族人，她们眉间有一只假眼，也就是三只眼。”

（二）

伙计道：“是的，她们就是氐人，现在不仅洛阳，很多大都市里大户人家都流行有西域的舞伎乐伎，还有关中一带的氐羌等族的奴婢，有人抓了氐羌等族的女子装船贩卖到洛阳，再转口到各个大城里的豪门富户家里，他们都以此为荣，并以此为炫耀的资本，真是丧尽天良。”

“传言是什么人干的？”刘琨追问道。

伙计小声道：“百姓都传说也是赵王干的。”

刘琨啊了一声：“赵王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就不怕律法吗？”

伙计道：“在关中赵王就是皇上，谁敢管，再说也没人抓住把柄是他干的，百姓还说其实这一切的主意都是由一个人出的。”

刘琨道：“是谁啊？”

伙计说道：“就是他的首席幕僚孙秀。”

刘琨道：“孙秀早有恶名，洛阳的人都有所闻。这个孙秀还真是个祸害，赵王跟这种奸佞小人混在一起，早晚会有吃亏的一天。”

刘琨再也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要做的事太多了，如果不能处理掉隐患，关中恐怕就会陷入战乱之中， 我可不能让司空大人和太子失望啊。

刘琨丢下钱付了账，离开了小酒馆，真接到了王府。

王府里依旧欢歌艳舞，杯斛交错，司马伦和孙秀众人玩得正欢，刘琨闯进大厅，歌舞众伎顿时都停了下来，孙秀首先站起来喊道：“刘琨！你太放肆了！上次王爷没有怪你，没想到你再次冒犯王爷，居心何在，你眼里还有王爷吗？！”

刘琨怒气上冲，拔剑进前抵在孙秀的脖间：“孙秀小人，信不信我一剑宰了你！”孙秀的几个族人也拔剑过来要和刘琨拼命，孙秀好不得意。

（三）

司马伦道：“刘琨，放下剑，什么事都好说，再说孙秀对本王忠心耿耿，你杀了他就等于杀了本王！”

孙辅等人和刘琨对峙，这时刘琨的姐夫，世子司马荂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上前劝道：“刘琨，放下剑，有什么委屈跟姐夫说。”

刘琨想道杀孙秀过司马伦这关很难，那就等抓到他的把柄再将他正法。

刘琨收剑入鞘，孙辅等人回到座位，司马荂道：“刘琨，你且说说孙先生有何罪过，让你如此激动？”

孙辅几人也说道：“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刘琨对司马伦说道：“王爷，关中灾荒连连，朝廷早就拔下粮款，可是百姓没有分到一粒粮食，这是为什么？”

司马伦对孙秀道：“孙秀，粮食到底到了没有？你说句实话。”

孙秀说道：“王爷，钱粮确实没到，只是拔付的军粮早就到了一个月前就在渭河码头卸了船，现在就囤在了山里，有重兵把守。”

司马伦不是不知道，他在孙秀的鼓惑下命人昧下了赈粮，对外宣称是军粮，就连雍州刺史也拿他没办法，他这样问孙秀只是演戏罢 了。

司马伦当即说道：“刘琨，我知道你在外边听到了风言风语，肯定是对孙秀不利的话，但是本王知道孙秀绝对不会做出欺上瞒下的事情的，关中灾荒连连，本王是看在眼里的，可我们也没办法啊，朝廷府库空虚拿不出多余的钱粮。”

刘琨说道：“可是百姓明明都说上月卸的是赈灾粮，一定是孙秀瞒着你做了不法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