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称:“太真姿质丰艳,善歌舞,通音律,智算过人。每倩盼承迎,动移上意。宫中呼为‘娘子’,礼数实同皇后”。《开天传信记》称:太真妃最擅长击磬拊搏之音,冷冷然新声,虽太常梨园的能人,也比不过。《杨太真外传》称:一次,唐玄宗在便殿看《汉成帝内传》,杨贵妃后来,整理唐玄宗的衣领,问唐玄宗看的什么书。唐玄宗笑着说:“别问,你知道了,又该缠人了。”杨贵妃夺去一看,原来上面写着赵飞燕身轻如燕的事。因杨贵妃稍稍丰满,唐玄宗就说:“你咋样?”杨贵妃回答:“我的一曲霓裳羽衣舞,能超过她。”《开元天宝遗事》称,杨贵妃体态丰腴,夏天总是口含一枚玉鱼儿,或者清晨去后苑吸吮花露,以解肺热。《致虚阁杂俎》记载,唐玄宗在宫中经常与杨贵妃玩捉迷藏游戏,唐玄宗总是捉不住杨贵妃,而杨贵妃总能捉住唐玄宗。一次,杨贵妃在身上挂了很多流苏香囊,杨贵妃总把香囊引诱唐玄宗,唐玄宗抓了很多香囊,却一直逮不着杨贵妃,这一游戏就被称为了捉迷藏。《开元天宝遗事》称,唐玄宗与杨贵妃在宫中饮宴,酒酣耳热之际,总是让贵妃带着一百多宫女,唐玄宗带一百多宦官,列为两阵,相互打斗取乐,失败一方用大酒杯罚酒。《乐府杂录》称,唐玄宗刚得到杨贵妃时,高兴地对宫中嫔妃说:“我得到杨氏,如同得到至宝啊!”遂亲自谱成一曲《得宝子》,以示纪念。《明皇杂录》称,贵妃每抱琵琶演奏,音韵凄清,飘于云外,诸王、公主竞相拜杨贵妃为师,贵妃每奏一曲,这些弟子们纷纷献上金钱。《津阳门诗注》称,唐玄宗善吹笛,杨贵妃善弹琵琶,唐玄宗每举酒,总让应娘歌《水调》数遍,杨贵妃则弹琵琶助兴。
杨钊,是杨贵妃的同曾祖父的族兄,武曌的面首张易之就是杨钊的舅舅。《天宝故事》却称,杨钊就是张易之的私生子。作为武曌的面首,回家后,武曌下令其只能住在楼上,去掉楼梯。张易之的母亲担心这样下去张氏绝嗣,就密令女奴蠙珠上楼,遂怀孕生下了杨钊。
杨钊不学无行,酒量很大,又好赌博,很受同族、邻里的鄙视。受到刺激后,他发愤去蜀地当兵,因表现优异而晋升为新都县尉。任期届满,因家贫无法还乡,新政县的富人鲜于仲通时常资助他。杨玉环的父亲杨玄琰死在蜀地,杨钊经常出入于杨玄琰家,遂与杨玉环的二姐私通。鲜于仲通,名向,以字行于世,好读书,有才智,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任命他为采访支使(无任官资格的临时秘书),视为心腹。章仇兼琼曾经对鲜于仲通说:“如今,我只是受到皇帝一人的器重,假如朝中没有内援的话,肯定会受李林甫的倾轧。我听说杨贵妃深受陛下的宠幸,而人们还未敢依附杨家。你假如能替我前往长安一趟,与杨家拉上关系,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鲜于仲通回答:“我只是蜀地的乡下人,未尝去过京师,恐怕会误了大人的事,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大人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遂对章仇兼琼说了杨钊的家世。章仇兼琼就让鲜于仲通把杨钊召来相见,只见杨钊容貌魁伟,口齿伶俐,一见之下,章仇兼琼大喜过望,当即就征辟他为推官(法官)。此后,二人关系逐渐亲密,章仇兼琼就让杨钊去京师进贡春季的丝绸,临行之前,叮嘱他说:“我在郫县放了些东西,你顺道去取,作为路上的盘缠。”等杨钊来到郫县时,章仇兼琼早已让亲信等在那里,送给他大批蜀地精美的宝物,价值连城。杨钊喜出望外,昼夜兼行,来到长安,一一见过各个妹妹,拿出宝物相送,并称:“这是章仇大人所赠。”当时,杨钊的旧情人、杨贵妃的二姐刚刚守寡,杨钊索性就住在她家中,把带来的一半财宝送给了她。
于是,杨氏人人争相说章仇兼琼的好话,又在唐玄宗面前称杨钊擅长玩牌,杨钊也得以随着供奉官出入皇宫,不久改任其为金吾卫兵曹参军。在宫中,杨钊专门负责掌管牌局的输赢账目,唐玄宗对他的精明强干十分赏识,夸奖道:“真是个合格的度支郎!”诸杨又请托御史中丞王推荐杨钊为判官。天宝五载(公元746年)五月,在诸杨的引荐下,章仇兼琼也被唐玄宗提拔为户部尚书。
三百二十九、步入天宝(2)
杨贵妃后来居上,风头很快就盖过了梅妃。
杨贵妃俨然已成为唐玄宗的心头肉,一会儿见不到,就会怅然若失,手足无措。杨贵妃骑马,都是高力士亲自给她牵马,递马鞭;专门替杨贵妃服务的织绣工人就高达七百人;朝廷内外竞相给杨贵妃送去各种奇珍异宝、服饰玩好。章仇兼琼当上户部尚书后,国库中的财物,只要是杨氏需要的,无不立马予以满足;前宰相张九龄的弟弟、岭南经略使张九章,广陵长史王翼送来的礼物十分精美,张九章被授予三品,王翼则被召回京师,当上了户部侍郎,从此,天下之人纷纷效仿,竞相巴结贵妃起来了。民间为之歌称:“生男勿喜女勿悲,君今看女作门楣。”《国史补》称,杨贵妃生于蜀地,喜欢吃荔枝,而岭南生长的荔枝又比蜀地自产的要好吃,唐玄宗每年就命令岭南的快马向长安输送荔枝,等到长安,荔枝色香味还没改变。后人诗歌就曾记载此事,比较著名的有:晚唐诗人杜牧的《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宋代大诗人苏轼的《荔枝叹》:“十里一置飞尘灰,五里一堠兵火催。颠坑仆谷相枕藉,知是荔枝龙眼来。飞车跨山鹘横海,风枝露叶如新采。宫中美人一破颜,惊尘溅血流千载。永元荔枝来交州,天宝岁贡取之涪。至今欲食林甫肉,无人举觞酹伯游。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痏。雨顺风调百谷登,民不饥寒为上瑞。君不见,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加。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吾君所乏岂此物,致养口体何陋耶?洛阳相君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
宫中妇人之间争宠之事稀松平常,据说,梅妃曾给杨贵妃赠首诗,称:“撇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楼春。冰肌月貌谁能似,锦绣江天半为君。”隐晦地批评杨贵妃不顾人伦、抛弃夫君、攀附公公,而杨贵妃则回赠一首诗,称:“美艳何曾减却春,梅花雪里减清真;总教借得春风草,不与凡花斗色新。”长久受到冷落的梅妃自然会生出些怨气,天宝五载的一天,趁杨贵妃不在身边,唐玄宗偷偷派贴身宦官请梅妃一见,结果却被杨贵妃发现,大吵大闹了一番,最终惹恼了唐玄宗,命高力士将其送出皇宫,送归其兄杨铦家。当天,唐玄宗一直闷闷不乐,焦躁不安,等到中午,他还是茶饭不思,身边的宦官们动辄得罪,横被鞭打。高力士想知道唐玄宗的真实想法,就建议把宫中杨贵妃的服饰玩好都送还给杨贵妃,唐玄宗答应了。宫中一片忙乱过后,仅这些物品就拉了一百多车,唐玄宗还把自己的御膳分出一部分也随车送了过去。杨贵妃被送回杨铦家后,杨家上下无不忧心忡忡,坐卧不安,等高力士送来杨贵妃的物品及唐玄宗的御膳后,大家多少放了一点心来。当夜,高力士请求迎回杨贵妃,唐玄宗点头同意,遂打开禁门用轻车将杨贵妃接入宫中。从此以后,唐玄宗与杨贵妃之间的感情更加亲密,后宫再无他人接近唐玄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