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大乱天下（2）

江淮地区：

这里主要有杜伏威、辅公祏，李子通等人。杜伏威、辅公祏自从兼并了下邳的苗海潮、海陵的赵破阵等人后，实力增强。杜伏威经常从军中精选出五千名敢死队员，号称“上募”，对他们非常关心，与之同甘共苦；每次作战，总是命令“上募”军打头阵，战后，他亲自查验每个人的伤情，如果发现有人伤口在背上，就说明此人临阵退缩，是在逃跑时受的伤，遂立即拉出去杀掉；抢来的财物，杜伏威全部拿来赏赐给将士们；将士们战死的，就把他们的妻妾活埋，一起殉葬，因此，他的军队都人自为战，所向无敌。

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一月，隋炀帝命令右御卫将军陈稜率领八千精兵讨伐杜伏威、辅公祏，杜伏威率众抵御。陈稜坚壁不战，杜伏威派人给陈稜送去一套女装，称其为杜姥姥。陈稜大怒，将全军全部带出，决心与杜伏威决一死战。杜伏威早已做好准备，他亲自来到阵前挑战，陈稜部将一箭射中杜伏威的额头。杜伏威大怒，指着陈稜的部将说道：“杀不死你，我就不拔下此箭！”遂跨马挺枪直取那人。陈稜的部将慌忙拨马而回，杜伏威紧追不舍，趁机杀入隋军阵中，只见他一路狂呼，左右砍杀，所向无敌，最终抓住了射箭那人，命其拔下那支箭，然后，一刀将那人人头砍下，接着，杜伏威又提着人头，再次杀入隋军阵中，又杀了数十人。隋军大败，陈稜侥幸逃出一命。杜伏威又乘胜攻克了高邮县（今江苏省高邮市），又率军占领了历阳（今安徽省和县），在此，杜伏威自称总管，以辅公祏为长史，以此为据点，分兵夺取附近各县，所到之处，各地纷纷投降，一些小股强盗也都归附了杜伏威。

在江都的附近，还有一位李子通。李子通是沂州（今山东省临沂市）承（山东省枣庄市峄城区）人，原来是个渔夫，为人行侠仗义。天下大乱后，李子通曾投奔长白山的左才相（自称博山公），因李子通比较仁爱，手下部众很快就增至一万多人，引起了左才相的猜忌，李子通遂率领本部人马脱离了左才相，南下渡过淮河，与杜伏威联络。后来，被来护儿的儿子来整击败，逃奔海陵，拥有部众两万人，自称楚王。

陕北、晋北地区：

大业十三年二月一日，朔方（今陕西省横山市西）鹰扬郎将梁师都为本地豪强，大业末年被免职，他见天下大乱，就暗中联络了数千人，杀害了郡丞唐世宗，占据郡城造反。造反后，梁师都自称大丞相，又北连突厥。隋将张世隆率兵讨伐，反被梁师都击败。梁师都乘胜派兵又夺占了雕阴（今陕西省绥德县）、弘化（今甘肃省庆阳市）、延安（今陕西省延安市）等郡，于是，自立为帝，号称梁国，建元永隆。东突厥始毕可汗授予他绣有狼头的大旗，封其为大度毗伽可汗。投桃报李，梁师都引导东突厥人入住黄河以南，又攻破了盐川郡（今宁夏自治区盐池县北）。

左翊卫的士兵郭子和因犯法被流放到了榆林（今内蒙古自治区东胜市、准格尔旗、达拉特旗一带）。当时，郡中发生严重的饥荒，郭子和暗中联络了十八名壮士，攻入郡内，逮捕了郡丞王才，斥责他毫不体恤百姓，将其杀掉，而后，打开了粮仓，赈济百姓，自称永乐王，改元丑平。尊其父为太公，以其弟郭子政为尚书令，郭子端、郭子升为左右仆射。郭子和实力较弱，仅有两千骑兵，他南连梁师都，北面向东突厥称臣，向两方都送去子弟当人质。始毕可汗以其为平杨可汗，但郭子和不敢当，遂改任其为屋利设（约为将军之义）。

一河之隔的晋北也出了乱子。

王仁恭虽然是位老将，也是位名将，但自从他当上马邑（今山西省朔州市）太守以后，却品行大变，大肆收受贿赂；当时天下大乱，百姓饥馑，但由于道路隔绝，王仁恭得不到朝廷的诏书，又不敢擅自开仓放粮，赈济饥民。

刘武周就是马邑本地人，骁勇善射，喜欢结交豪侠。他哥哥刘山伯经常骂他：“你总是结交这些人，终归会令我家灭族的！”刘武周一气之下就离家来到了洛阳，投靠在太仆杨义臣的手下当兵了。隋炀帝东征高丽时，刘武周因功被晋升为建节校尉，回到家乡后，被任命鹰扬府校尉。王仁恭觉得刘武周是本地的豪强，对他非常看重，常命其率领亲兵驻防内宅，谁知，刘武周却趁机与王仁恭的一个婢女勾搭成奸了。刘武周害怕事情败露，就阴谋作乱，他总在马邑军民中间说：“我们的父老乡亲们又冻又饿，尸体填满了沟渠，而王大人却拒不开仓赈济百姓，这是什么道理啊！”以此来激怒众人。

刘武周见众人已有作乱之心，就称病在家，本地的豪强很多都来探视。刘武周宰牛设宴款待众人，席间，他对大家说：“天下盗贼如此之多，壮士如果固守气节，将会活活饿死。如今，仓库内的粮食全都烂掉了，谁能与我一起夺取？”众人都同意了。

二月八日，王仁恭在公堂之上处理公务，刘武周前来晋见，同党张万岁等十几个人也随之进来，张万岁一刀砍下王仁恭的人头，而后，手持人头，在全城展示，一城之中无人敢动，于是，刘武周下令打开粮仓赈济饥民，向所属各县发布公文，各县均表示服从，招募了一万人马。刘武周自称太守，也派人出使东突厥，表示愿意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