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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俄战争(一)

甲午战争结束几年间,时也匆匆,岁也匆匆,一晃数年转瞬而过。在这几年里,清国国运惨淡,日渐式微,沦为待宰的羔羊。德国人以“还辽”之功,设立了天津、汉口两租界,又于1898年强行租占领了胶州湾;英国人不哼不哈,拓展了香港租界,又强租了威海卫;法国人租了广州湾,并要求清国不得将滇、桂、粤割租与他国;俄国人先占后租,把旅顺、大连划入自家的圈子。

同期,日本人并未因击败了清国而改变剑走偏锋、军事为大的总体战略。由于明治政府对俄国人带头迫使自己还辽一事当成奇耻大辱,誓要报此一箭之仇,故此又搞了一个扩军方案,把首要假想敌调整为俄国。为此,日本将从中国勒索来的战争赔款的五分之四强(约三亿日元)投入了军队建设或者其它国防预算,搞什么“六六舰队”计划,大力扩张海陆军,军事实力迅猛增长——代价也不是没有的。后来十年间,日本的军费开支常常在年度预算的40%以上,50%亦不罕见。

当然,日本人自认此时尚不是俄国的对手,除了闷声苦干外,并未敢公然叫嚣对俄的战争,只在朝鲜与俄国人暗暗地角力。

日本在甲午战争中抬出大院君作自家的贞节牌坊,并以其名义驱逐清军。大院君刚上台,倒是貌似配合。然而时间一长,日本人就看出这位老哥是彻底的亲清派,竟然在这会儿还派人到北京恭贺慈禧太后的60大寿,又跟清军秘密款通,还鼓动东学党再次起义,把日本人搞得很是手望脚乱一阵。

刚刚取代大鸟圭介就任驻朝公使的井上馨听说这老头儿不听话,大为火光:当傀儡都当得那么不安份,你给我滚蛋吧!

大院君滚蛋了,当傀儡的光荣任务落到金弘集、朴泳孝等人的肩膀上。这两位爷倒是很乐意当个称职的傀儡的,昔日跟金玉均一起闹过甲申政变的朴泳孝甚至还两眼泪涟涟地向日本人表忠:“我今日能有此地位,完全是靠日本兵的驻扎和井上公使的努力”等等云云——指望外国驻军并干涉本国事务来达到自己改革国家的目的,幼稚病还真犯得不轻。

1895年1月7日,朝鲜高宗李熙祭祀祖庙,宣告“割断依附清国虑念,确建独立独立自主基础”,正式终止了与清国的宗藩关系,李熙由属邦的国王升级为“大君主陛下”,王妃升级为王后,世子升级王太子。总之,朝鲜朝廷变成了升级加强版的了。

当然,称呼是加量了,权力却是缩水了,这是把权力当情人的闵妃等人万万受不了的。好在虽经几起几落,闵妃的政治手腕不但没没退步,功力反而日益至臻。她先是利用朴泳孝摆平了金弘集,又趁井上馨归国的空档借机以谋逆的罪名将朴泳孝赶到国内,组建了以“贞洞派”的朴定阳等人为内阁总理大臣的内阁,重新掌握了权力。

受李仙得(就是20年前给日本出谋划策、侵略台湾的那位,在日本呆厌了,跑朝鲜这边打工来了)的影响,闵妃抛弃了如今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清国,转向寻找俄国人的保护。由于其手腕圆滑,初时日本人还不怎么有感觉,待到看到亲日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地被替换之后,终于明白了:咱们是赶走一个男狐狸,又来了一个女狐狸呢!朝鲜人真是狡猾大大的!

为了打消朝鲜人指望俄国人保护的念头,明治政府即以三浦吾楼取代井上馨,对朝鲜的由怀柔转为强硬。有意思的是,三浦吾楼的就任,竟是前任井上馨推举的;且三浦吾楼于9月1日就任后,井上馨还在朝鲜呆了十几天,似仍有事未了的样子,也难怪有人怀疑以后发生事与他有关系了。

10月8日,日军守备队和朝鲜新军训练队劫持大院君,以千余人的兵力袭击景福宫,击溃了侍卫们的抵抗,将闵妃杀死,随后焚烧尸体灭迹——清国与朝鲜,在这十九世纪末期动荡之时,竟然都是女主当道。她们一样的貌美动人,一样的手腕高明,却也一样的给自己的国家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叶赫那拉氏且不必说,中国人固有公论。闵妃执政无能,朝政混乱,民不聊生,欲拥日人以自重,却使日人染指本国;转求清国保护,无奈清国又不给力;转寻俄人的庇翼,却惨死于日人的刀剑之下。其以王后之尊,落此下场,确属教人同情;她不甘受日本人的控制,与之相抗,也不失自主自立的精神;然则无能自强,却首鼠两端,朝三暮四,引狼入室,最终死于非命,又怪得了谁?

事后,日本人强迫高宗颁布《王后废位诏敕》,宣布废除闵妃王后之位,称闵妃计划解散训练队,训练队激奋之下拥大院君兵变(可怜的老爷子,连退休还得被人绑出来当挡箭牌),日军虽奉旨入宫保护,闵妃却已效壬午故事,逃逸无踪了。

日本人自以为故事编得天衣无缝,闵妃既然消失得无踪无影,且又被废掉王后位,民众热议得一阵,这事也就完了。没想到这事被目睹了全过程的西洋人捅了出去,真相大白于天下,世界舆论又一次哗然。日本人不得不撤掉三浦梧楼的职务,将参加事件的三浦梧楼以下56人以治外法权为由押回日本“审问”。最后却不了了之,全部以证据不足为由无罪释放。在释放时,这些刽子手受到日本人的夹道欢迎,颇有几分美国人欢迎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那位嫌疑犯般的热烈。

这起被称为乙未事件的日本人的刺杀行动暂时使得亲日的金弘集得以重新组阁,得以继续在朝鲜推进日本控制下的改革(甲午更张)。但由于其暴行深深地伤害了朝鲜人,无论是日本,还是金弘集政权,都已经永远失去了收拢朝鲜人心的机会。当年11月28日,李范晋、李学均等人发动“春生门事件”,虽未能成功,却也吓得金弘集出了一身冷汗。

金弘集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反而更加强势地推行他的“改革”。12月30日,其内阁推行断发令,并强制性执行。各处巡检与日本兵在街道巡查,凡发现留发者皆剃其头,有反抗者一律关入监狱。地方官员则派出专门,挨家挨户地去强迫男子剪发,好象剪完了头发朝鲜就会轰然崛起,成富强大国一般。

出乎金弘集意料之外的是,他的断发令几乎受到每一个阶层的反对。有发言权的,频频上书反对;没有发言权的小民,干脆起来造反,杀官吏、斩日兵(义兵运动)。亲日政府越是镇压,老百姓反弹得越是厉害。朝鲜军队、日军终日奔波,疲于应付。

其实衣冠服饰,个人所好,并不会影响其它任何人。革命者、改革者试图改易风俗,当以劝说、教育手段潜移默化方可成事,强迫剃发、不剃发便关监狱跟“留发不留头”的酷令同样的野蛮。再加上在日本人刚刚给朝鲜人的心头上划下一道深深的血印之际,不管这般强制性地搞剃头易发的目的是什么,在朝鲜民众的眼里,必定将其视为日本人全力同化朝鲜的一个举动。由人们把断发令称为“倭政”,把剃头的地方官称为“倭官”等等便可知,人们反对的不止是改易风俗而已。

仇恨的种子早就种在心里,金弘集等人还拼命往上浇水输肥,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呢?

就在金弘集政权众叛亲离之际,春日门事件失败隐逃的李范晋潜回汉城,与俄国人秘密商量相关事项。1896年2月11日,高宗李熙乘坐女官的轿子逃到俄国公使馆,接受俄国人的保护,史称此事为“俄馆播迁”。

高宗李熙的出走给了亲日内最后一击,金弘集、郑秉夏等内阁五大臣被宣布为“逆贼五大臣”。当然,还没等到高宗李熙过过包青天的瘾头,金弘集、郑秉夏就被人杀死,暴尸于街头,“扑杀道上,若屠兽者然”。

由于害怕日本人报复,象杀掉闵妃一样地杀掉自己,高宗李熙在俄使馆内住了一年多——对好不容易抢过来的这个宝贝疙瘩,俄国自然是舍不得丢了。

朝鲜跟俄国成了哥儿们,兄弟俩就没啥好说了。在高宗李熙的授意下,朝鲜政府成立了亲俄内阁,条约、协定一个接着一个到可劲地签:矿山、森林、铁路、财政、军事,俄国老大哥要的东西都尽管可以拿去,我的是您的,您的……还是您自己的。

有人喜欢有人忧,日本丢掉了对李熙的控制,亲旧派政府成员或死或逃,明治政府在朝的影响力大大削弱。日本人瞧着自己打死打活才抢来特权,竟然被俄国人轻轻巧巧地在一天时间里逆转,在悔不该逞一时之快暗杀了闵妃的同时,对俄国人更是新仇旧恨,百感交集。

恨归恨,日本人此时却仍没有向俄国人下战书的勇气,只得按下怒火,跟俄罗斯签定了两个《日俄协定书》,定下瓜分朝鲜利益的章程。据说山县有朋在去参加尼古拉二世的加冕式时,曾跟俄国外交大臣罗拔诺夫讨论以38度线瓜分朝鲜国土的“可能性”。俄国人端起酒杯,打了个哈哈避而不答,心里却想:开劳么子玩笑,连你日本的地盘咱都想要,怎么可能跟你瓜分朝鲜?

列强在舞池里勾心斗角,拿弱国的利益当筹码豪赌。可怜的李熙们连给人家卖掉了也不知道,还在美滋滋地给人数钱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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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8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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