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最后两段间漏了一段:
岩仓具视对此极为不满:“咱们公卿们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你就想改?也太出格了吧?”
大隈重信却一直没有交作业。
几个月后,岩仓具视才知道大隈重信早就以密奏的形式向左大臣有栖川宫炽仁亲王提交了意见书,建议按英国的方式实行君主立宪,先行公布早期宪法,并于两年后开设国会!
岩仓具视大怒:“且不说你的观点如何,你这种无视领导的做法,态度就极为不端正!态度不端正的人,会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
大发了一通火,余怒未消的岩仓具视命井上毅参照德国的模式拟定了建议书,准备作为内阁的意见,送呈天皇。
这回轮到伊藤博文发火了,他将井上毅狂骂了一顿,回头对三条实美说:“这种事情,还没讨论,就擅自定下方案,报给天皇,那还要咱们干什么?不如辞职啦倒!”
听闻伊藤博文要辞职,岩仓具视慌了:“那应如何是好?按英国的议院内阁制怎么样?”
伊藤博文冷哼一声:“现在还不是按德国模式,还是按英国模式的问题,而是机会到没到的问题!”
立宪和政体的问题还没吵得个着落,又发生了所谓的开拓使官有物出售事件。
明治二年时,政府设置开拓使,任黑田清隆为长官,负责北海道大开发。
十七 维新?第二季(二)
丑闻一经披露,朝野掀起轩然大波,连御用的报纸《东京日日新闻》都长篇累牍报到此事,对政府的处分案表示质疑,其它媒体和自由民权人士便更不用说了,各种反对的声浪此伏彼起,到处都是反对这一处分案的领会、演讲。
萨长派们又羞又怒:这事儿肯定是大隈重信向媒体披露的,你不仁,也怪不得咱们不义了!
明治十四年十月初,天皇行幸地方,大隈重信被专门派去陪同。
十月十一日,刚回到东京的天皇召开御前会议。次日,《国会开设之诏》颁下,上曰:“……是皆由渐次创基,循序进步之道。尔有众亦谅朕心,故立国之体各得宜。非常事业,不可轻举……将期明治二十三年,召议员,开国会,以成朕之初志……至其组织权限,朕将亲裁其衷,即时公布……若有故争躁急,煽事变,害国安者,当处以国典……”。
与之同时,伊藤博文与西乡从道登门拜访大隈重信:“大隈桑,您干了那么多年的大藏卿,也太辛苦了,大家都建议你先休息休息几年。大家的一番好意,你不能不领哟。”
十月十五日,大隈重信及犬养毅等十余人“被辞职”,史称之为“明治十四年政变”。
此一役,伊藤博文赶走了讨厌的大隈重信,自已渐进式立宪与政体改革的主张得到贯彻,抛出了个10年立宪、开国会期和“当处以国典”半哄半镇住了自由民权运动者,唯一付出的代价是黑田清隆下野了几年,可谓大获全胜。
大隈重信在大藏省一呆就呆了十三年,突然下岗,这心情还真有点惶恐不安。
板垣退助却是大大咧咧的:“兄弟,下岗有什么好可怕?象你我这种人,只要敢折腾,不冲动,难道还怕没有重新上岗的机会不成?俺都已经记不清楚上下了多少次岗啦。要不,您来咱这新建的党来当个副总?做兄弟的日后发达肯定不会委屈你的啦!”
早就头一年十二月召开的国会期成同盟第2次大会上,河野广中、植木枝盛、松田正久便提出了以同盟为基础,成立政党的建议,并组织了“自由党准备会”。
《国会开设之诏》的颁布大大刺激了同盟建党的积极。为了以一个有严格组织纪律的集团参与议员位置和国会位次的角逐——尽管大伙儿这会儿都不知道日后的国会是个啥样——同盟于十月十八日组织召开了成立大会,并在二十九日召开的第二次大会上确定盟约,确立立党基本宗旨:“第一条:我党以主张扩充我日本人民之自由,伸张及保全其权利者,相结合组织之。第二:我党务图增加国家之进步,人民之幸福。第三:我党相信我日本国民应当同权。第四:我党相信我日本国之立宪政治为适当。
在人事安排上,板垣退助毫无意外地被选为总理。其它座次也有排定,分别是:中岛信行为副总理,常议员有马场辰猪(瞧这位爷的名字起得)、末广重恭、后藤象二郎、竹内纲等人,干事为木包明、山际七司、内藤鲁一、大石正已、林正明。
为了让这些人乖乖地闭上嘴巴,明治政府把《集会条例》修订得更为严苛,压得自由民权主义者们几乎喘不过气来。在此情形下,坂垣退助要扩大本党的影响,必须要花上十倍的力气才行。
明治十五年(1882)三月十日,坂垣退助与竹内纲、营地茂春、安芸喜代香一干人等开展东海道演说旅行,先后经过静冈、浜松、名古屋,于四月五日抵达岐阜。
谁也没想到,在次日岐阜的演讲后,出事了。
在坂垣退助一行迈下岐阜中教院门口的台阶时,扮成自 由党 员的小学校教员相原尚褧一边大喊着“未 来之贼”,一边扑向坂垣退助。
四月十一日,《大阪朝日新闻》以赫赫的标题报道:“坂垣虽死,自 由不灭!”
事实上,坂垣退助并没有死,他伤势不算太重,还不到十天就出院了。毕竟他出行的第一份工作是武士,又打过仗,杀过人,相原尚褧的突然袭击虽然造成了他数处创伤,却都被躲过了要害。板垣甚至还有余力空手还击,在相原尚褧的腹部上狠狠地来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