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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幕末缭乱(二十八)

旁边的明白人猛推他一把:“蠢,这是天皇的御锦旗。咱们成叛党了!”

御锦旗的到来,向人们宣告了这场战争性质与交战两方身份的变化。从传统来说,幕府军代表着政府,而萨长军属叛党;如今萨长军却正式成了新政府的“官军”,幕府军却成了“贼军”,这一场战争成了“官军”平乱的战争,幕府军的行动完全失去了义理支持。这不但给幕府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极大地鼓舞了萨长军的士气,也促使大量的墙头草们倒向倒幕派一方,对整场战争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推进意义。

尽管幕府军的指挥官们一再声称那些个旗子不过是萨长军的阴谋,有可能是京都那位裁缝家里做出来的私货,思想上骤然受到打击的幕府军士兵,尤其是各藩藩兵的士气还是崩盘式地低落了下来。

一月五日,幕府军富ノ森阵地受到新政府军炮步两军的猛烈攻击。幕府步兵队和会津、桑名军鼓足勇气,奋力反击,击毙了小铳六番队队长市来勘兵卫。然而,官兵最后还是攻破了富ノ森防线,幕府军已无战意,退至纳所,回头开了几枪,便扭头奔向淀城。

与之同时,伏见方向的新政府军沿宇治川向淀城进军,以图切断幕府军的退路。幕府军以会津军、传习队、新选组于千两松构筑阵地迎击敌军。这些幕府的死忠顽强抵抗,打死了萨摩藩小铳十二番队队长伊集院兴一和长州军的指挥官藤村英二郎和石川厚狭助。

然而他们也负出了沉重的代价,新选组有三分之一的人员成了千两松的游魂野鬼,结果是幕府军再次后退。

当又疲又乏精神上还严重受了创伤的幕府士兵拖着沉重身躯退至淀城时,本以为能喝上口热水吃顿饱饭的他们发现淀城城门紧,城上士卒林立,戒备森严。

人们向城上大喊:“我们是幕府军,转进至此,请速速开门应接。”

城上的人老久才回答:“没见城门上挂的牌子吗?‘幕府军与狗不得及内’。今时不同往日,你们已经是叛党了。看在几百年的老交情份上,咱们也不动粗,你们还是走吧,免伤了和气!”

由于新政府军追击得紧,幕府军虽心不甘,却也不敢停下来攻击那些翻脸不认人的家伙,只得勒紧裤腰带,继续南下,渡过淀大桥,向八幡方向撤退。

一月六日,转攻为守的幕府军以八幡和桥本为核心,布设拱卫大阪的最后阵地。新政府军兵分三路,渡过木津川,两军展开了激战。酣战中,幕府军向部署在桥本阵地侧翼的大山崎高滨炮台的津藩炮队喊话:“藤堂藩主,还愣着干啥?向敌人开炮啊。”

被称为藤堂藩主的那位老兄名叫藤堂高猷,正是战国时代那位卖了好老位老板的藤堂高虎的后人。只见他神定气闲,不慌不慌地说:“别急别急,炮弹这就来,这就来。”

津藩的第一波炮弹飞出炮膛,狠狠地砸在幕府军的前沿阵地上,溅起了大片的泥巴。

幕府军士兵破口大骂:“你这往那打的啊?差没点打中老子!”

调整过射击诸元的第二波炮弹很快又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幕府军士卒的队列中,轰的爆炸开来,人的残肢、泥土、木材被爆炸的气浪掀上半空,又索索地落了下来,砸在幸存者的身上,打得当当作响。

幕府军没料到津藩竟然阵前倒戈,在自己的背后插上一刀,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敕使四条隆平,“夜驰抵山崎,召守将藤堂采女(津藩的前线指挥)”,大刺刺地骂道:“叛贼犯闕,官军苦战。汝等旁观,不奔輦下之急。且今贼兵在咫尺,而不击焉。反为之声援。故朝廷命予来问其去就。”

藤堂家家传秘籍便是识事务,四条隆平这一吓,立马调转炮口,卖劲地轰起昨天的战友来。

仗打完后,西南诸藩的头头向藤堂高猷亮出大姆哥:“阁下祖传绝学,果然厉害,真有乃祖遗风也!”

藤堂高猷表面嬉笑,心里却是大怒:“辣块妈妈,你们一个个都不象你们的祖宗,全是野种!”

大概被人们骂得狠了,津藩后来竟然傲起骄来。当政府军攻打日光东照宫时,津藩说:“东照大权现于咱们藤堂家有大恩,咱们不能对不起他,说不打就不打。”

对毫无意义的死人表现得恭恭敬敬,对活着的人却手不留情,这就是藤堂家一流的“英雄”们的人生哲理吧。

幕府军本来就相当吃紧。政府军利用两翼拉开,中部开花的战术,几有将八幡和桥本两处的幕府军分割合围之势。津藩插上这一刀,更加加快了他们的溃败。士兵们纷纷逃离阵地,丢盔弃甲地向大阪城狂奔而去。

幕府军跑得快,有人跑得比他们更快,那就是他们的老板德川庆喜。六日晚,他向朝廷送了一封信,大意是自己的手下进京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与新政府军的冲突他也一无所知,然后搭上幕府的军舰开阳丸号,开路一马斯,逃回江户。

连卖命的对象都跑路了,再打下去,不过是白白浪费人命而已,死都不知道为了个啥,幕府军的士兵那里还再有打下去的意思?退回到大阪的万余士兵,或从水路,或走陆路,或近本藩,或去江户,散得个一干二净,军事重镇大阪城成了不设防的城市。

一月九日,新政府进入大阪,鸟羽?伏见之战到此拉上帷幕。

据统计,在这场决定日本命运的“大战”中,新政府军战死者约110名,幕府军战死者280名,阵亡比例大体是百分之二左右,跟宏大、惨烈之类的字眼实在是没办法挂得上钩。据明田铁男所编《幕末维新全殉难者名鉴》所载,整个戊辰战争中,佐幕一方战死者为8625人,新政府军战死者4947名,其中大部分都是江户开城之后新政府军与东北诸藩和不肯放下武器的幕府军交战中造成的。德川庆喜指挥时幕府军只要能发挥出这样的战斗力,或许今天的日本就是完全两个样子了吧。

在鸟羽之战期间,日本各地的情况也发着急剧的变化。

一月七日,京都周边硝烟未散,朝廷即下令追讨德川庆喜的命令。十日,朝廷诏告天下:“褫德川庆喜以下二十七人爵位,没松平容保、松平定敬、板仓胜静、松平定昭、松平赖聪京邸,禁酒井忠氏、户田氏共、本庄武宗等入京。声罪天下,徵诸道兵。”

德川庆喜洗刷自己的努力失败了,其实,他也应该知道,这根本就是白费劲的事。

二月九日,新政府以有栖川宫炽仁亲王为大总督,组建东征军,计划分东海道、东山道、北陆道三路进发,直击幕府的老窝。

炽仁亲王咬牙切齿:“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敢从咱家虎口夺食,抢我的女人?今次你是死定了!”。他老兄虽然复仇心切,却也知道打仗这玩艺对自己来说是新鲜事物,多招此专业人材只有好处,绝无坏处。在把岩仓具定、伊地知正、板垣退助等人罗网到麾下之后,他尤嫌不够,又把西乡隆盛拉了过来,凑成了一个东征的首脑班子。

就在新政府紧锣密鼓地筹备东征行动的时候,一件事的发生,差点使得新政府陷入外国干涉的境地。

一月五日,根据新政府的指示,为了牵制佐幕的尼崎藩,备前藩二千人马水陆并进,向摄津西宫挺中。其中,陆路炮队及其掩护部队的指挥官是家老日置带刀。

一月十一日,陆路的备前藩兵进至神户三宫神寺附近。有2个法国人水兵见着日本人吭唷吭唷的扛枪推炮,等着焦急,硬要强行通过。

备前藩第3炮兵队长泷善三郎正信亮出长枪,拦住了他们:“你的,排队的干活,不能加塞!”

日本人不让法国人加塞,跋扈惯了的法国人却一定要加塞。双方推推搡搡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泷善三郎正信的长枪扎伤了一名法国水手。

法国人见势不妙,调头跑到附近的民居里,插出手枪。

泷善三郎正信见状大惊,连声喊道:“枪,枪”。

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的备前藩兵也不管这位队长叫自己开枪,还是说洋人们有枪,立即向街道两边开了几轮火。不知道是射击技术太差还是只想对空警告射击,子丨弹丨都飞到天上去了,人没打着,倒是幕府兵库运上所屋顶(神户税关)上挂着的诸国国旗打了无数个洞,还有不少子丨弹丨落到了边上的外国人居留地的预留地上。

法国人虽然骄横,却也知道自己不是金钢不败之身,全部躲在民居里,不敢冒头了。

碰巧,英国公使巴夏礼正在居留地上视察,被枪声吓了了一大跳。待到搞清楚是日本人放枪之后,他勃然大怒大怒:才开港没几天,日本人就敢在这里动手,害得本爵士到处找床底钻,这还得了?非得给那些个黄猴子点颜色看看不可!

列强们之间勾心斗角,在镇压殖民地方面却一向是“同仇敌忾”的。没过多久,匆匆集结起来的英国警备队、美国海军陆战队和法国水兵在生田川河滩上追上了备前藩兵,乒乒乓乓地打了好一会。战后双方清点战果,发现两家的枪弹都全部打到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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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7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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