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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宽政延寿(四)

既然把兴趣放在了爱美人一边,江山就搁一边儿去了。他执政的50年,基本上都是在当甩手干部,把管理权先后交给松平定信、松平信明等人。

松平定信延寿有方,自不必说;松平信明等宽政老臣在位时,也勉强还能将就过得去。待到这些碍手碍脚的老家伙或是退休、或者是死掉后,幕府这条破船下沉得更快。当水野忠邦接过手来搞天保改革,也已经无力回天,续命无术了。

将军大人把节余出来的时间除了放在女人身上外,还抽空出来喝酒玩乐什么的。据说他一天到晚酒杯在手,连洗澡的时候都懒得放下;他又特别地喜欢各式各样的奢侈品,比如上好的绢织物之类。

这些兴趣爱好都是要花大把银子的,又加上文化年后,海防吃紧,幕府拆东墙补西墙,捉襟见肘,很是窘迫。

虽然说有那么多不良的兴趣和爱好,德川家齐的身体却是异常的结实,完全没有被淘空。在位50年,连病假都没请过——事实上,他也不用上什么班,要请假也就是自己在床上跟自己打个招呼便拉倒了——不过据说他有头疼的毛病。有人便附会说那是因为当年的德川家基是他父子俩害死,心中有鬼而。,不然,为啥他经常派若年寄甚至自己前去拜祭家基呢?

从这位将军上面的事迹来看,他跟刻板的松平定信完全不能拴在同一个槽上的驴。若不是松平定信是德川诸家公推出来的田沼时代修正者,只怕家齐早就一脚把这位老兄踹开了。

天明八年,光格天皇18岁,正是骚动不安而极度自尊的年龄。他瞧着自己的老爸典仁亲王一天到晚站在摄关下面屁颠屁颠地瞎忙活,很是于心不忍,便想把老爷子提上级别,戴个太上天皇的帽子。

报告打成幕府这边,松平定信等人却以无前例的予以反对,一口回绝了。

光格天皇咬着牙齿,给议奏中山爱亲一个重要的任务:“我就不信这邪。去,翻翻以前的历史,本国的也好外国的也好,看看有没有非前代天皇或者皇帝子女的新任天皇尊自己的亲生父亲为太上天皇的记录。”

没过多少日子,中山爱亲便回报:“天皇陛下,经过我废寝忘食,天翻地覆,火眼金睛、明察秋毫的这么一翻,咱们历史上还真有那么几个象您一样的例子。”

“承久年间,后堀河天皇尊其父守贞亲王为后高仓院;文安年间,后花园天皇尊其父贞成亲王为后崇光院。由此可见,您要立自个老爸作太上天皇是有例可循,依法依规,合情合理,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光格天皇瞪了他一眼:“知道你丫的嘴贫,可也不能乱用成语啊。”

第二份报告又发至幕府那边,松平定信哑火了。

过得许久,他才徐徐地说:“这个嘛,天皇的孝心确实会让上天都动容,本国也确有这样的先例。但是,您看啊,这些都是在乱世发生的事,也常常会引起大伙儿思想不统一,对社会的和谐是有影响的,不值得效仿。其实嘛,依我的看法,要那些个虚名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加工资更来得实惠。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啊?”

朝廷那边自然不服。于是,两伙子都翻起了朱熹的书,引礼据典地开拍了起来。这个说君臣有别,不能乱了名份;那个说需守孝道,尊号有理。总之,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各执一本,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样子吵了几年,没吵出个什么结果出来。光格天皇一怒之下,在宽政四年组织了参议以上的40名公卿搞了个“群议”,以35票赞同5票反对强行通过了尊号宣下的决定。

松平定信心想:哟呵,小朋友脾气还真不小呐,你会玩暗箱式的民主投票,我就不会玩独裁霸权吗?

宽政五年二月,幕府命令中山爱亲与武家传奉正亲町公明到江户接受质询。中山爱亲照样口若悬歌河成语滔滔不绝,“抗论甚力”,仍被幕府下令蛰居;正亲町公明同时也被免职。

中山爱亲大呼:“我是朝廷中人,幕府无权处理。”

松平定信冷冷地说:天皇早就将大政委任给幕府了,幕府又有什么处理不得?

本来对松平定信抱有幻想的勤皇家高山彦九郎(与林子平、蒲有君平并称“宽政三奇人”之一者)听闻此讯激奋异常,在筑后国友人家中“执刀自绝其脰而死”。

松平定信对朝廷如此的强硬并非不可理喻,因为光格天皇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天皇的战友不是别人,正是德川家齐。

德川家齐跟光格天皇有着相似的景遇,也在明里暗里的为自己的老爸一桥治济的“大御所”之名而拉帮结伙,频频发难,跟朝廷有一搭没一搭地此起彼伏,相互呼应。据说在松平定信质询中山爱亲两人当日,“治济窃登城,潜居帘内,密听诤论。始喜惧相半,两手握汗。及两卿词屈,愤惋作色而去。”

如果我们对中国明代嘉靖的“大礼仪”事件有所了解的话,当然知道表面上的名号之争,实质上是谁话事算数权力之争;表面的意识形态之解,实质是政治斗争。当年一桥治济见机立断,辞去看似唾手可得却极可能引起杀身之祸的摄政之职,并不是他淡泊名利,而是兵临城下的舍卒保车之计:无论谁当了摄政,总是要还政于将军的。到那时,父子联手,纵横天下,岂有敌手哉。

德川诸家和松平定信对这点看得很清楚,若是任由一桥治济戴上大御所的尊号的话,便等于向一桥家举起了白旗,权力平衡被打破,好不容易利用扳倒田沼意次的机会而建立起的老中合议制也就随之而瓦解,这是企图在幕府的权力分上一杯羹的各家人众所不能接受的。不管这些人对松平定信的改革有什么想法,在这一点上的意见却完全一至,那就是:无论用上什么手段,一桥治济绝不能上尊号!

明明一桥治济父子已经不好对付了,那光格天皇却偏偏在火上又添桶油,这不免让松平定信们产生两家是不是暗中勾结,一齐发难的想法。就算是两家不谋而合,您家那太上天皇的名号也不是很值钱,理却同理。若是同意天皇的老爸上尊号,那整天往江户本丸里面跑上访的那位将军老爸又怎么应付呢?天皇的爸爸是爸爸,将军的父亲就不是父亲么?

所以,天皇的老子只好受委屈了。

关白鹰司辅平对越来越严重的事态忧心忡忡,两头为难。

一般来说,江户时代朝廷的摄政关白都是亲幕府的多。即便不亲幕府,在处理问题上也是糊倾向于幕府的稀泥,尽量争取幕朝的和解,弥平两家的裂缝,鹰司辅平也是一样。

所以,在尊号宣下问题的投票中,他投了反对票。

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那鹰司的头衔是因为鹰司基辉急死断绝而过继过来的,他的亲生老爸是闲院宫直仁亲王,而直仁亲王的另一个儿子,便是第二代闲院宫,典仁亲王!

鹰司辅平不愿看到幕朝破裂而投反对票,他同样也不愿意因事情的激发而让自己的哥哥受到伤害。这把稀泥,他不出来和的话,还真没有别人能和得上去!

于是,他开始行动了。

幕府这一边的工作并不难做,松平定信们除了不让光格天皇火上添油以外,也没有别的想法,甚至还同意给典仁亲王加上点工资。所以,这一边没花什么口舌就摆平了。

朝廷这边就困难得多了——直接跟光格天皇谈,难免会被别的投赞成票的公卿们当成幕府的走狗来看,反而火上添油,惹出些无谓的争论;跟老哥谈,又开不了这个口。

这事儿,咱办好呢?

鹰司辅平最后决定找后樱町上皇阵明利害,请她出面说服天皇和朝臣们。毕竟,光格天皇是后樱町上皇带大的,对她的话还是比较听下去。

后樱町上皇还是很明白事理的,她找来光格天皇,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御代长久才是第一的孝行啊。

光格天皇听懂了。

一场闹腾了几年的尊号事件就这么划上了句号,典仁亲王没当上太上天皇(明治维新之时倒是给他戴上了),多得到了1000石的御领。

加这点工资大概让他提不起神,到了第二年就死掉了。

幕府这一边,松平定信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德川家齐甚至跳起脚来要扬言砍掉他的脑袋。

松平定信倒不以为意:“在尊号问题上,德川诸家意见是统一的。为这事要砍掉我的脑袋,你行吗?”

德川家齐愤愤地:“因为改革失败免掉你的职,总可以吧?”

德川诸家无语,因为刻板的松平定信以已律人的改革也实在让他们吃够苦头。

宽政五年七月(1793),在松平定信外出视察海防刚回来,立即被摘下了帽子。不过,出于他的人望,被退休的松平定信还是被幕府好吃好喝的供养了起来,享受退休高干待遇。

他一直活到文政十二年(1829),但是属于他时代,在这个时候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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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6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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