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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侵略朝鲜之庆长之役(十三)

十一月二十日,岛津义弘等日军残部全部撤出日本,长达七年的万历援朝之役宣告结束了。

万历援朝之役是十六世纪末期东北亚最为重要的一场战争。抄书者难以项背诸位高人,并不敢把自己粗浅的看法拎出来献丑,只想讨论一个问题:谁打赢了?

这个问题似乎根本不需讨论的。无论你对战争过程、伤亡人数、所谓战斗力的评价有何不同,对这问题都不应该有什么分歧的。

就日本方面来看,日军劳师远征,为的是征服朝鲜乃至征服大明,胃口最大的称法是要吞灭整个东亚,最小的说法也是要跟中国接上头,恢复外交关系。由其和谈时提出条件来看,吞并大明、东亚大抵是胡吹法螺,又抑或只是“远景目标”,企图占领朝鲜四道、曲服大明、恢复由于“倭乱”而被破坏的与中国的关系当是他的现实目标。

然则七年之后,丰臣秀吉一样东西都没能拿到。土地且不消说,一直到清代,中国的大门都没向日本打开,中日的官方来往一直堵塞着。你非得说他赢了,他赢了什么?赢了人头和耳朵?对不起,人可以为了仇恨而杀人。作为政治工具的战争,它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在朝鲜方面的角度来看,它的国土受到战火蹂躏,人民遭到屠杀,生灵涂炭,流离失所。在三方中,它是最惨的一家。

然而,它也可以说是胜了。它是被动受攻击的弱者,它的目标就是赶走侵略者,保全国家和政权的存在,而不是别的东西。而最后结果,它确实保全了自己的国土,也赶走了侵略者——尽管它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毕竟,弱者的胜利,跟强者是不同的。

就大明方面来看,由于万历朝廷的果断决策,使到战火被阻挡在国门之外,免得国内受到日本的荼毒;援助朝鲜赶出了侵略者,打消了日本方面染指大陆的意图,阻止了日本扩张的步伐——抄书者实在想不出把失败的帽子扣在大明方面有什么道理。

至于那些把大明的灭亡,归于万历援朝之役等万历三大征的观点就不必谈了。历史事件总会有着些若有若无的关系的,你要非得扯,何不扯一下土木堡之变和郑成功的割据分别对明代、清代灭亡的影响力呢?

万历皇帝与他的朝廷虽然在战争之前和初期因为来自各方相互矛盾的情报对日方的估计有一定错误,因了解不足还演出一场和议的闹剧,然则在整个战争的表现来看,他们应该获得高分才是。

一开始万历皇帝就立足了以武力为基本手段,在大打的基础上,如有可能再使用和谈手段;他们也没有听朝鲜人的忽悠,以为派上一营两营人马就能解决问题,而是调动李如松的精锐之师大举入朝;二阶段作战,在蔚山之役中吃了个亏后,没有气馁,反而将兵力增加在十余万:你若不安份,动手打手,动脚打脚;你要乖乖听话,可以给你个糖吃——这就是老大帝国的气度。尽管大明已经开始走向衰落,单凭这一份气势,却也能让人神往而慕之。

当然,以上单就战略上而言。如果讨论具体战场上的表现的话,抄书者认为,明军的表现很难用“完美”来形容,甚至已经隐隐现出大明亡国之象。

关于这一段历史,近年来已经有了许多厚薄不等的作品。其中大多数人都激情万分地极力渲染这一段光荣的抗倭历史,想象数百年前的先辈如何指点方猷,慷慨激昂,如那传说中的绝顶高手般,衣襟飘飘,一剑封喉。长得獐头鼠目、猥琐无比的日军,全无还手之力,要不就撒开脚丫,闻风而逃;要不就是洗白白了脖子,只求大侠下手快些。

然而,历数从明军入朝后第一场战斗第二次平壤之役(败)、第三次平壤之役(胜)、碧蹄馆之役(败)、南原之役(败)、稷山之役(胜?)、蔚山之役(败)、泗川之役(败)、顺天之役(平)、第二次蔚山之役(平)、露梁海战(胜)。即便把日军作战意图不明的稷山之役当为明军的胜利,也是十战三胜二平五败,开头一场虎尾,结尾一场虎尾,中间却是软跨跨的蛇腰。

从胜负手来看,明军败多胜少,“痛打”说固然不成立,“屠杀”更是提不起的。从场面来看,明军有碧蹄馆的败而不乱,顺利退走;却更有蔚山之役和泗川之役中的大溃退——有组织的退却是军事的基本动作,溃退却是彻底的失败,两者自是大有不同。

那么长一句话的意思就是:明军总体表现不如日军,尤其是下半场。大明最终取得胜利的主要决定因素不在战场之上,而在战场之外。

当然,有人的账不是这么算的:平壤之役应该一块算;碧蹄之役明军足足消灭八千日军嘛,又怎么说失败呢?南原之役跟稷山之役算一块嘛;蔚山之役明军打死二万日军,自己伤亡不足三千人,那是光辉的转进;泗川之役实在无话可说,败了就败了,咱们尊重历史嘛。不过,到露梁海战,那是不折不扣的屠杀。

于是便有结论:天兵神威无比,日军就是豆腐渣,四百年前的万历援朝战争不过是今日八年苦战搬上电视剧的翻版,他老哥就是导演。

抄书者无言了。

抄书者还发现一组数据:“日本军14万も死ねば国が倾くのはむしろ当然だよ明军仅か3万じゃさすがに灭ばないよ 三成の秀吉の报告书に具体的な数字を持って第1军小西军60%死亡。第2军の加藤清正军は被害が37%、锅岛军も36%死亡。3军の锞�54%死亡、4军岛津军は60%死亡。5军も40%死亡、6军は44%死亡。しんがりの7军の毛利军で43%死亡。”——这些数据,据称是从《旧陆军の朝鲜役研究》中摘录下来的,当下又成了日本人自认惨败的一个明证。

抄书者较了个真,专门去找这一段话的出处。

较真的结果,就是没能发现它的日本原文出处,这段话都是出现中文论坛上的。

当然,这也不能说一定是造假,若是中国人直接从所谓的《旧陆军の朝鲜役研究》中抄下来,再翻译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抄书者再找《旧陆军の朝鲜役研究》这本书,无果。

这样同样不能说一定是造假,或许是日本旧军部出版的《日本战史?朝鲜役》中捣鼓出来的第三手资料?抄书者无颜得见其书真面目,望始作俑者以教我。

即便果真没有造假,也不能说这组数据是正确的。第一次出征的日军是十五万人多,其间并没有大规模的增兵,于壬辰倭乱中死亡满打满算不过三四万人(碧蹄馆之战按八千并全部死亡算)。丁酉再乱之间最多又能死多少呢?算先期的南原损五千,稷山黑田长政全部死光也是五千,蔚山之战就如某些人所说的二万全灭,然后四道齐发加露梁海战算岛津各部援军一万五千人全灭,小西与加藤清正共死五千,那总共也就5万人,两厢相加,顶天就是九万人。就算是按照拿历史当抗日剧来看的导演们心仪的最大限度凑出来的数据,也差得不止是个零头啊。

又如碧蹄馆之战,“导演”们最喜欢的说的是杀得日军胆战心寒,从些不敢跟明军骑兵野战之类云云。抄书者却看到“胆战心寒、不敢野战”的日军后来打南原,想打野战倒是没打成;再然后,黑田长政又在稷山打了一仗乱七八糟不知道叫什么仗总之不是野战的仗;再往后加藤清正蔚山被围,又是这个黑田长政又跑出来,打了场增援战,这又叫什么好?总而言之,不能叫野战。

再如蔚山之役,导演们给咱讲的故事是:明军以不到三万的兵力,干净利落地干掉了有相对坚固的差不多两万的日军,自己仅死伤三千人;然后突然心情不爽,怕打野战中日军死伤太多以后不敢跟自己玩了,在日军面前大摇大摆撤出战场等云云。

抄书者还真的无法理解这种读史的态度,就如同抄书者无法理解拿光荣的游戏当历史来看的人一样。个人认为,无论最后的结果是失败还是成功的,任何抵御外侮的历史都是光荣的,正如本人对至今还不到一百年的抗日战争史的评价一样。然光荣的历史跟光荣背后的苦涩并没有什么矛盾,承认过程的艰辛与苦涩绝不是抹杀荣光,反而证明先辈的胜利来之不易,承认他们负出的艰辛而努力。

所以,您要是能大致赞同我的描述更符合历史事实些,而且不喜欢在口号与吹嘘中追思先辈们的荣光,那么请往下看。如果您在基本事实跟我的看法相左,为的是追求事实,不妨摆出你的观点,求同存异;如果你压根认为只有象抗日剧那样的战争才能给你带来快感,请阁下锁定CCTV,请勿找抄书者的晦气。

明军表现不佳的客观原因,在于明军在战场上绝大多数时候兵力都不占优势。战争毕竟不是电影,以一敌十只不过是传说与意淫,四万至五万明军要把十几万日军赶下海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是在一阶段作战中表现比较出色,确可堪称一代名将的李如松,对猬集于王京五万日军也无可奈何,更遑论别人了。

然则兵力长时间不足却似乎是个无解的问题,兵力过少并不能解释一切问题。蔚山之役,明军参战兵力与日军参战兵力为二比一以上,兵溃而败;泗川、顺天、第二次蔚山之役,各路兵力都二比一,结果是二平一败——败的败得没话可说,一个偶然事件,炸死炸伤数百年士兵,除了茅国器等少数人外,三万多人一哄而逃,这样的战斗意志与军纪,实在不敢恭维;为打平的找理由也根本站不脚,军人的天职是杀敌立功,战场之外的事并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你一前线指挥官整天在关心这仗要不要打,谈什么斗志?谈什么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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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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