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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魔王与乌龟的初恋(十二)

不出所料,除了浅井家点头答应之外,出使朝仓氏、六角氏的使者都空手而归。朝仓氏啥都没说,使者一走,就准备军队去了——不多久,两万多朝仓军打着越前维和军的名头,攻入了若狭,趁若狭武田氏新老当家闹矛盾之际,把支持老当家武田信丰的一派给痛打了一顿。

不久后,新当家武田义统很知机地去世了。朝仓义景干脆把武田信丰与少主“请”到一乘谷,若狭武田家名存实灭。

南近江六角氏由于内争外斗,到这个时候已经基本上奄奄一息,将行就木。在六角高赖、定赖两代中档等级的牛人之后,接位的六角义贤等人不但在与三好政权的争斗中落了下风,还在野良田合战(一五六零年)中输给了当时名不见经传浅井长政。祖父两代好不容易拉来的小弟自立门户了,倒给刚刚打完狭桶间之战的织田信长捞了个便宜盟友。

战国时代的老板们的威信是靠打出来的,六角义贤败了,再也无法弹压手下的家臣们,只得讪讪地让位给了他的儿子义治。

老爸是这样子,儿子更加压不住局面。不久后,六角义治将“六角六家老”(后藤贤丰、进藤贞治、蒲生贤秀、平进定武、目加田纲清、三云成持等六名实力派人士)之一的后藤贤丰父子拉进观音寺城,绑得象粽子般的,也不审讯,也不押上西市验明正身,就这么悄悄的给杀掉了(这位老哥可比斋藤龙兴的手段还要激烈多了)。

这事后来泄露了出来,众人口诛笔伐,议论纷纷。六角家官方便发表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声明:因为后藤父子对老板不敬,现在被炒鱿鱼了。

炒鱿鱼这问题不是很大,大伙儿都是成年人,实力派,好说好散,该离就离了,给谁打工不是打,跟谁结婚不是结呢?

可其它五家老一合计:到底自己平日有啥对这位爷不敬没有呢?炒鱿鱼把人家命都炒掉了,这问题就太严重,这性质也太恶劣了吧?

他们越想越心寒,干脆联手把老板给赶走了:“你的,下岗的干活!”。

后来,蒲生贤秀心软了,做通了其它几家的思想工作,才把六角义治给接了回了。前提条件是换六角义定(义治弟)当老板,还约定一个名叫做《六角式目》的契约,主要作用是限制老板家的权力,规定重大事务应由重臣联席会议决定,这事才是告一段落。

饶是家里乱成这样儿了,六角家仍然不肯给织田信长让路:敌人的盟友就是敌人,咱就这么让路,怎么在浅井家面前混啊?

估计织田信长也没打算能从朝仓家和六角氏那里听到什么好消息,“这洛嘛,你们不反对咱是要上,反对咱也是要上的,不见得有人反对就不娶媳妇嫁女儿了不是?”

九月七月,织田信长从岐阜扬旗举兵上治。由尾张、美浓、北伊势织田兵和织田家盟友组成的联军一万五千人,刀枪如林,浩浩荡荡向西进行,卷起的烟尘铺天盖日。

在进军的行列中,就有刚刚改了名的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与织田家结成清洲会盟后,初步的发展还是挺顺利的,将今川氏挤兑得够呛。今川氏真眼见弹压不住了三河,一怒之下,将三河诸族送到骏府的人质杀了个精光。

这种爆行不但没有吓住三河人,反而招致了更强烈的反抗,许多东三河的人都铁了心投奔了德川家康。骏府的错误决定,白白地为德川家康增加了不少人气。

春风得意的德川家康完全没有想到,一五六三年将成了他的一个坎。

一五六三年九月,西三河境内爆发了严重的一向一揆运动。

这事的起因,据说由于西尾城城主酒井正亲跑到本证寺抓人,侵害了本证寺的不入特权;又或说因为佐崎城城主菅沼定显在上宫寺附近修建砦寨,征收钱粮——其实,以上的所有事件,或者都是引起这次被称为德川家康三大危机之一的一向一揆暴动的部分原因。德川家康在平定西三河后,急于扩张势力,把强兵当作第一要务。苦于财源不广的他挖尽心思,翻着法儿的收钱,对一向无人敢动的寺社也打起了主意;何况一山不容二虎,拥有武力的宗教,历来都是世俗大名们所惧惮,德川家康这两年步子迈得很顺,心里多少有点不把那几个和尚不放在眼里的感觉,给和尚们来个下马威也是有必要的。

这样一来,各寺社与德川家康的摩擦不断,积怨所至,哪一根才是导火线倒不是很重要了。

佛爷们历来是跳出三界之外,不管地方管束的。如今德川家康居然敢从和尚头上掳虱子,从咱们锅里挖饭吃,佛爷们焉有不怒之理?三河三大寺本证寺、上宫寺、胜发寺(都是净土真宗,本愿寺一系的)立即联合起来,本证寺空誓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和尚、信徒扛着农具、木棍,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各个要点,在三大寺修筑工事,围攻德川家川的城池,誓死要保卫法主,捍卫宗教信仰自由啥的——实际上是维护寺社们的不入不输特权吧。农民们喝地沟油的命却操佛爷的心,何苦来呢。

宗教信仰一旦插手世俗事务,其力量是异常可怕的。造德川家康的反不仅是农民、和尚,连一向以忠诚著称的三河武士们也大批大批地背离德川家康。且不说吉良义昭、荒川义广等本来是被打服了的亲今川派,连松平昌正、酒井忠尚、本多正信、本多正重、夏目吉信、鸟居忠广、渡边守纲等人都投了敌。这些人,不是德川家的顶梁柱子,便是德川家康的忠实家臣,在这儿却被宗教的旗子一扬,全部倒戈相向了。

那么多手下投了敌,若是摊到别人头上,只怕早就收拾细软,开路走人了。然而,德川家康不但能忍,而且还很韧——或许他认为,如果这次败亡,不知到那日才能再东山再起。宁与寄人篱下当丧家之犬,不如放手一搏,死也死个光彩吧。

所以他不但不躲,反而主动出击,每战必倾力向前。

好在本多正信等人虽然投了敌,却也不好意思朝前老板和昔日的战友放箭挥刀,往往一见德川家康的旗子就远遁而走;原装正版而忠诚无比一向一揆虽然没有那么多顾忌,战斗力却远不如人家专业杀手的对手,在加了无敌属性的德川军攻击下,连连败走,处境越来越窘迫。

德川家康一边挥舞着大棒,另一边又施出怀柔的招数——三河毕竟是自己的根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它打成焦土的,大屠杀之类的固然快意,却万万使不得——凡是放下武器的,既往不咎;带兵回投的,热烈欢迎。

德川家康双管一下,许多人一时的兴起与激情消退了,趿着草鞋,扛着家伙,垂头丧气打转回家:神仙打架,自己去掺合个啥啊。

战斗陆陆续续打了四个多月,次年一月十五日,德川家康在马头原合战中又一次击溃了对手。在战斗中,本证寺的御坊和胜发寺的迦蓝全部被烧失。

本证寺空誓见识到了德川家康的厉害,只得通过投过来的武士与德川家康接触。德川家康对三大寺的处理相当的严厉:一向一揆必须放下武器,立即解散;三大寺必须改从它宗;禁止净土真宗在三河传教(此条禁今一直持续执行到一五八三年)。

空誓似乎没有呼天抢地,也没有以死相争,同意了。信仰与脑袋那个重要,他是懂的。

与受到严厉惩罚的三大寺相比,德川家康对叛离家臣们处理可谓和风细雨。夹在宗教信仰与对主人忠诚之间的家臣们的痛苦,他应该很了解。他赦免了其中大部分的家臣的背叛行为,马照跑,舞照跳,大伙儿都官复原职。

于是,每个人的头像上都冒出一串数字:忠诚度+10。

迈过自己征服三河第一道坎的德川家康继续向东三河发展,分化笼络收编了户田氏与西乡氏,将今川氏的死忠鹈殿氏列为严打对象,随后将姗姗来迟的今川家援军赶回远江。

一五六六年,他从朝廷那里弄来了个从五位下三河守的任命,并请来一大堆专家给自己研究出了一个光荣的老祖宗,从此便自称为河内源氏新田流的后人,改苗字德川了。

有了祖上的风光,德川家康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许多。这不,就在织田信长紧锣密鼓地准备武装上洛的时候,武田信玄派人送信过来:“小老弟啊,这几十年来,今川家把你们家欺负得够惨了啦。老哥哥我啊,准备大义灭亲,起兵为你们家复仇。咱也不是胃口很大的人,这样吧,咱们两家联手,你攻远江,我攻骏河,咱们就把这蛋糕给分了,永做友好邻邦吧。”

德川家康皱着眉头:“这事嘛,还得问一下咱大哥,您的亲家才行。”

织田信长很是宽宏大量:“没问题,咱们兄弟俩,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的,还说啥客气话啊,只要你认为没问题,就放手干吧。不过咱家那亲家,你还得留点神,他的胃口大着呢。要不是上杉谦信硬得他消化不了的,他早就吞越后了,那里还会跟咱虚委以蛇哩。”

就这样,德川家康把大部分兵力留在国内,以准备配合武田家对今川家的攻势。自己只带一千兵来参股上洛,织田信长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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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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