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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魔王与乌龟的初恋(六)

与胡萝卜一起到来的是大棒,对父亲手下的重臣,斋藤义龙坚决予以肃清,森可成、猪子兵介被赶出美浓(大部投织田信长去了);他老爸的二奶(其实人家才是正室)小见夫人的娘家明智氏被剿灭,只有一个叫明智光秀的人浪落四处,到处求职无果,在天桥底下渡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在政治上采取一定妥协措施的同时,斋藤义龙努力不懈地在推进战国大名化。他实行了贯高制,颁发安堵状,强调自己的权柄,大力的消除他老爸时代遗留下来的守护令国制的残滓。

在向京都争夺大名份方面他也下了不少的功夫,一五五八年,他任治部大辅(估计也是银子卖来的);次年,被列为幕府相伴众。

在对外关系上,他结好六角义贤、武田信玄,与浅井久政为敌——从他的攻略方向来判断,斋藤义龙极有可能想往京都方向,有当天下人之志。若天假其年,还真不知战国时代走向何方。

所以,美浓、尾张之间这几年间是一种很奇怪的关系。一方面,织田信长唬喳喳的要找斋藤义龙打架,却愣是打不到机会;另一方面是斋藤义龙根本不愿意在织田信长开仗,不断兜着圈子,挑动织田信广、织田信清等人跟信长捣乱。这些都让喜欢看武戏的围观观众大为失望。

僵持很快就被打破了。不过,打破僵局的不是斗鸡般的妹夫和大舅子两人,而是正如日中天的东海海第一弓取,今川义元。

彼时的今川家好生兴旺。甲骏相联盟似是牢不可破,无后顾之忧;今氏有坐有骏河、远江,西控三河,对于织田信长来说,是个强无霸级的对手。

饶是这样,今川义元仍然想在扩张的道路上迈得更远——在战国时代,大名们失去了进取心,就等于走上自取灭亡的道路。今川义元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织田信长不愿去惹他,他却是一定要惹织田信长的,因为他没地儿可打了——美浓倒是跟三河接壤,可斋藤义龙跟武田家关系还好,他不好抹了小舅子的面子。

一五四八年的第二次小豆坂合战后,今川势策反的山口左马助相继占领了尾张国境内的鸣海城、大高城、沓挂城。这三座城,鸣海城在西北、不远的大高城在西南,沓挂城在东,组成一个不等边三角形,将知多郡的火腿状的知多半岛南部狠狠地切了一块下来,成为了今川氏入侵尾张极佳的前进基地。

立了那么大一块功劳的山口氏据说后为织田信长的反间计所害,被今川义元所杀,全家送到地府终身游去了。不过,一般认为,这是塑造织田信长高大全加伟光正形象时编出来的故事,并无实证。

随着尾张的力量逐步加强,织田信长试图改变自己的不利态势,一五六零年前后,他围绕着鸣海城修筑了丹下砦、善照寺砦、中岛砦;于大高城边搭筑了丸根砦,鹫津砦,将三城完全割裂开来。

今川义元一瞧:“哟哈,小兔崽子,我还没打招呼哩,你居然惹起咱来了。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咱是病猫啊?”

一五六零年五月十二日,二万五千的今川军(武田军也出了部分赞助,由葛山信贞带队)自骏府开拔,向尾张逦迤而来。

五月十七日,大军进至离三河最近、尚未遭到围困的沓挂城。

次日夜,德川家康带着三河的部队从沓挂城出发,向大高城运送兵粮。

织田信长原本的想法,大抵不过是在知多半岛上打打秋风,玩些小手腕,若是能通过长期围困降伏两城固然最好,不然的话,至少也能制阻止今川势在自己地盘上的扩张。这些事他也不是没做过,比如头两年,他就在春日井郡对品野城零打碎敲,断断续续地打了两年,到今年初,成功地挤走了松平家次,可那会儿今川家没啥反应不是?

没成想闲得无聊今川义元这次反应那么大,搞出个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二万五千大军来,非要拿自己当下酒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失败只是早晚的问题。织田信长要保住身家性命,似是只有投降一途。

要说织田信长镇定自若是假的,要说他有必胜的信心那更是扯淡。五千对两万五,任你战斗多高明,只要敌人不出茬子或者你找不到敌方的漏洞,输是必然。

然而,他还是果断的下定了决心:打!——拿全族的身家性命放在一比一万的赌局中,风险固然高,而然回报也确实很诱人,不是吗?

十九日三时许,德川家康与朝比奈泰朝进入大高城,与填饱了肚子的守军联手向把守丸根砦、鹫津砦的佐久间盛重、织田秀敏发动攻击。从头一天晚上的军事会议的决议来看,今川义元的作战目标——至少是第一阶段的目标是解除大高、鸣海两城之围。因此,他只以德川家的三河军为拳头猛击大高城,自己的主力部队仍呆在沓挂城不动,武田家的赞助在则部署在鸣海城更西北的地方,以监视清州方面织田军的动向。

织田信长一方,原来前线各砦的部署是这样的:由南而北,佐久间盛重守丸根砦,织田秀敏守鹫津砦,尾川一秀守中岛砦,佐久间信盛守善照寺砦、水野忠光守丹下砦,各有兵力数百人。

今川军展开后,织田信长认为织田家本钱不多,将其投入一线的砦寨中白白磨掉不划算,为反击和防御、阻击敌军直接攻击清洲城,也需要部分兵力。所以,在今川军尚未进入沓挂城之前,他就逐次从丸根砦、鹫津砦抽出部队兵力,在龙泉寺城、岩作城建立防线,其余兵力作为机动的反击部队集中在清洲城。

织田信长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调兵遣将,极力建立成一条尽可能面面俱到的防线。然而他知道,自己的三千多人到处撒胡椒粉式地组成的一线防御部队,跟窗户纸差不多,一捅就破,铁壁铜墙啥的,纯粹开玩笑。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集结在清洲城下的机动突击队,其它砦寨不过是引诱今川军在展开行动中露出破绽、磨掉敌军锐气的“消耗品”而已,注定要牺牲掉的。

尽管织田信长全无信心,好在他有超级赌徒的素质,在十八日晚那一场议而不决的军事会议上,他目无表情一句:“散会,大伙儿休息去吧”,终结了马拉松式的会议,据说自己跑回房里睡觉去了——既然一切都努力去做了,那就等待命运来裁决胜负吧!

手下诸将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冒了一句:“当运数到头,就算是智慧之镜也蒙上尘垢了啊。”(“运の末ともなれば、智慧の镜も昙るものよ”)——有人说这是织田信长自己说的,我想他没有心情诅咒自己,他也不可能认为运数到头的是今川义元。所以,这句台词应是为无计可施的家臣们设计的才对。

佐久间盛重等人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消耗品的命运,各踞其点各守其责:清洲城绝对不会因为我们受到攻击而出兵相援的,我们唯一能做的,除了多拉几个人垫背以外,就只有祈祷自己的顽强抵抗能感动诸路大神,出现奇迹了。

在必死精神的驱动下,织田军的抵抗相当的激烈,每一个人都拼力死战。

然而,两砦与今川军的兵力差分别为三倍、五倍,对方的将领又是忍得天下的德川家康和今川家四天王之一的朝比奈泰朝(守城的又是另一天王鹈殿长照)。这三位爷联手出击,只怕神佛也要退避三舍吧?

织田军一线部队乞求的奇迹没有发生。次日已时前后,丸根砦、鹫津砦陷落,佐久间盛重、织田秀敏、饭尾定宗等人全部战死。今川军水师此时也运动至大高城、鸣海城一带——有人据此认为今川义元是准备占领了大高城后从水路上洛,这也有够扯淡的,他上洛,他的大军怎么办?买一送一做赠品送给织田信长?如果今川水军有大运力,今川义元又真的想上洛,如必费那么大的周章来揍一顿织田信长?此时的织田信长不过是尾张的一个土鳖而已,揍了他又能为自己上洛添加啥光彩呢?

今川义元接到前线进展顺利的消息,他动了,动身前往大高城。虽然战尽优势,今川义元仍然步步为营,其战略上可以说相当的稳健,并无瑕疵。

织田信长也动了,他出动的时间更早,丸根砦、鹫津砦两处战斗打响后不久,他已经收到了前线消息。他沉吟了一下,令从人敲起了太鼓,自己唱起了一曲《敦盛》。随着那一句:“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终了,他摔下扇子,下令:吹法螺,准备盔甲,全军出发。

织田信长一边吃饭一边穿上盔甲,准备停当后也不等别人,一夹马腹,径直冲出城外。由于大伙儿压根不知道他的打算,所以只有陪护在他身边的长谷川桥介、佐胁藤八等五名随从武士和他们手下二百名杂兵在第一时间跟了上来。其它人还在穿衣着装,备马置鞍,忙得不亦乐乎。

这是或许是织田信长在此战中最为正确的决策。敌人在运动过程有可能出现漏洞,但战机稍纵即逝,自己呆在清洲城里,是捕捉不到机会的;到前线去,虽然危险,才有可能把握战争之神给自己的机会。因此,在战斗打响后主动出击的决心,他应该在早已决定的了。头一天晚上的军事会议,他之所以没有摊牌,那是因为一来在这种情况下,难保这些个重臣不会跑到今川义元那里泄露了自己的计划,今川军若有提防,自己的奇袭也打不成了;二来,敌人的动向不掌握,怎么打,往那里打,估计织田信长心里还是没有底,与其摊出来讨论,不如自己到时随机应变,何必浪费那么多精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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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5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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