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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门发动进攻的京极持高部一开战就陷入泥淖之中——那是真正的泥淖。东门一带全部是水田,大内义弘还利用这一地形往里面灌了不少的水,使得幕府军士兵进攻速度极为缓慢。躲在井楼之上、栅栏之后的大内军象打鸟一样的冲敌人射倒在水田里。京极持高连续发动了数次突击,都没有冲到敌人的阵线之前,伤亡惨重。

血战整整地打了一天,足利义满见进展不大,只得命令鸣金收兵。

不利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到幕府军营中:美浓的土歧诠直统兵向池田进攻;山名氏清在丹波挥师南下;近江的京极秀满声言计贼;足利满兼在武藏誓师。这些个摘桃派的知名人士见京都变成了熟桃子,都纷纷跳出来给足利义满制造麻烦。甚至似乎连老天爷也乐意见到足利义满倒霉,连续不断的阴雨天气持续了十几二十天,让幕府军速战速决的企图彻底泡了汤。

足利义满毕竟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早就练出了临危不乱的气度,这些个挫折还是受得起的。他调出土歧赖益等人对打击摘桃派,主力则围住大内义弘不动。在无法发动进攻的相峙期间,足利义满命令手下准备了大量的土袋、火攻的设备等什物。

十二月底,天气放睛。气势汹汹的各路摘桃派在幕府军的打击之下,也象乌云般消散得无影无踪。足利满兼虽然没有受到打击,却也在上杉宪定的劝说下退了兵,在战后还给足利义满写信:我有罪,我该死,我无聊,我昏了头,不应该利欲熏心,听人胡说八道跟您作对,原来以为大内义弘为匡护正道,没料想他是想占天下为已有,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这副小丑相,跟当年他老爸在“康历之变”时的表现没啥两样。

大内义弘或有楠木正成之志,足利满兼却非护良亲王。大内义弘有眼无珠,跟这位草包老兄结为盟友,失败从一开始就成了定局——但是,除了足利满兼、土岐山名等被足利义满修理得比较惨的人以及楠木、新田等南朝遗臣之外,他还可以认谁做盟友呢?

二十一日晨,随着足利义满的一声命令,幕府军发动了总攻。无数的火箭、火把甚至点燃了的鞭炮向堺港飞了过来,大内义弘的工事多为土木材质,经不起烧,加上此时北风劲吹,城中顿时燃起不可收拾的熊熊的大火。大内军在火海挣扎奔跑,乱成一团。

在晨曦和火光的掩影中,养精蓄锐了二十多天的幕府军冲向敌方。他们用数以万计的土袋填平了水田,大内义弘的“泥淖天险”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克服了。

大内义弘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号称可挡百万大军的防线在幕府军的攻击下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全线瓦解,悲愤欲绝,带领着部下迎着从北门扑过来的斯波义将杀去。斯波义将是胆大的,可是如今的大内义弘却是不要命的,斯波义将心想大内军已经是困兽,咱犯不着跟他斗气。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杀了一会,虚晃一枪,让他杀出北门。

斯波义将那一关好过,有杀子之仇的畠山基国却宁死也不放过大内义弘。苦战中,见大势已去大内军手下纷纷投降,大内义弘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打得再也无一兵一卒的大内义弘再后挥刀自杀,也不忹费当日请那么高僧做自己做的法事。

堺港的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慢慢的收场。数以万的民舍被烧成了残墙断垣,死于大火中的平民或者比军人还要多,到处都是焦黑的尸体。在混乱中,楠木正秀的部队突围而走,师成亲王也潜出至周房;其余的人大多数非死即降,其中就包括大内义弘的弟弟弘茂。

打了胜仗的足利义满心情很好,他不但宽宏大量地赦免了大内弘茂,还任其为周防、长门两国守护:当然,如今周防、长门实质的掌握权并不在朝廷手上,您真要拿下这两块地盘的话,那还得麻烦您自个去抢吧,哈哈哈哈。

足利义满好一阵怪笑。

大内义弘已死,大内氏的主力也在堺港玩儿完了,但是留守老窝的大内盛见在老哥儿死后,立即走马上任,控制住大内氏的原有地盘,足利义满削弱大内氏的目的并没有完全达到。当日他用不上帮人家家里制造矛盾老花招,如今手上有个大内弘茂,岂能不充分利用起来呢?

将军大人的如意算盘打得满响,大内弘茂倒也有配合,从第二年开始,就在幕府的支持下演出骨肉相残的好戏。只是他实在是不怎么扶得上墙,被大内盛见打得半点脾气都没有,一不小心还被砍了脑袋。

足利义满一瞧:哎呀呀,戏没演完你老弟就甩手不干了?这怎么对得起观众哩?便又换了个大内道通上台。可是大内道通同样是不负责的,上台不到一年又被大内盛见打得跳海自杀了。

盟主大人心里发毛:这位爷怎么好象比他老哥还狠?得,只要你不影响我的睡眠,就承认你的地盘如何?

大内氏虽遭劫难,却在大内盛见这样一个强势有力的家督的主持下维持了下来。

一四零零年(应永七年),足利义满四十二岁。此时的他虽只名为极位人臣,却是事实上的“日本国王”,“道义入朝,则朝贵诸臣皆下殿蹲踞。”足利义满想任太政大臣,有人认为,除了平清盛之外,还没有武家当太政大臣的,“义满今望之,不亦骄僭乎”?

盟主大人大怒:“凭什么我就干不得太政大臣?我干不得,你们也休想干!”

一席话吓得后小松天皇魂不附体,连夜给他给好顶帽子,恭恭敬敬的送上门来,请将军大人笑纳。

足利义满基本上取得了武家、公家的所有最高权力,连天皇的选择权、祭祀权、改元权都掌握在手中,甚至对寺社他也插上一腿。这样的日子,算不上“月满无缺”,也差不离多少了。至于那些嗡嗡乱吵的啥“义满即我朝曹操、司马懿也哉”那些家伙,就让他们说去吧。

然而,足利义满也有烦心事儿,这烦心事儿要处理起来还比较棘手。

一三九四年,拿下太政大臣的帽子后,足利义满把征夷大将军之位让给了年方九岁的儿子足利义持。

为了及早培养下一代,把下一代提前安排到领导岗位,早早拿一些经验值当然可以理解。可是,让足利义持郁闷的是,他的老爸并不怎么喜欢庶出的他。

更狗血的剧情是:就在这一年,他的异母弟弟足利义嗣出世了。

足利义满对义嗣异常的宠爱,宠爱得让足利义持吃醋。慢慢懂得政治斗争残酷的小毛孩想必认定父亲肯定是要废掉自己让位给弟弟,因而义持跟他老爸关系异常的紧张,一年到头两父子都不见一面,搞得老爷子经常的摇头叹气:现在的小孩儿怎么了?打小就学会了叛逆了吗?

足利义持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世传是道义欲废义持,而义嗣袭官”;盟主大人特邀后小松天皇到自己北山殿作客,给义嗣牵线搭桥,却把足利义持赶得远远的当警卫员;后又让义嗣在皇宫里举行元服,“其仪准亲王”。有人甚至认为足利义满其实还不在意将军的头衔,因为要废掉义持,不过是他自家的家事儿罢了,根本不需要向后小松天皇扮孙子。他下的是一步更大的棋:要把足利义嗣拱上天皇的位置,足利氏也要过一把做天皇的瘾!

不管是想换儿子当将军也好,窥视天皇的位置也好,足利义满没能下完这一局棋。一四零八年五月,足利义满去世。对他的死,也有非自然死亡的说法,并且有声有色的指出那个谁谁谁就是主谋等云云。有些时代,坊间之说的可信性甚至高于官方的辟谣,这事儿信不信由你。

对足利义满之死,朝廷表示了沉痛的哀悼与悲痛,认为足利义满先生是朝廷的忠实卫士,优秀的革命家与政治家,他的去世,对日本是乃至全日本人民的重大损失等等。为了表彰数十年以来他建立的不配功绩,朝廷准备了顶叫做“鹿苑院太上天皇”的帽子,追赔给这位不屈的斗士。

朝廷万万没想到,自己却是一巴掌拍到了足利义持的马蹄子上。足利义持把那帽子往外一扔:这顶帽子咱家不要,受谁给谁去吧——或许在他看来,如果义满当真成为“太上天皇”,那义嗣岂不是还真的有当天皇的机会了?

足利义持终于摆脱了笼罩在自己头顶上笼罩了十几年的北山殿的阴影,扬眉吐气地当起家,作起主来。大概是被受到老爸十几年的压迫,心里多少有点歪曲,甚至歪曲到仇恨的程度,他坚决地奉行两个凡是:凡是义满制订的路线,他都要旗帜鲜明的表示反对;凡是义满喜欢的东西,他都要立场坚定的厌恶。义满对大明交好,他就中止与大明来往;义满主张开放怀柔;他就保守强硬;义满好住北山殿,他就几乎不终身不近此地一步(后来干脆把它给拆得个七零八落);义满宠爱义嗣,那……义嗣在他的手下注定要倒霉了。

一四一六年(应永二十三年),镰仓公方发生了“禅秀之乱”。

事实上,镰仓公方从建立之后,乱事一直未断过。由于它并非南北对峙的历史主线上,所以一直没有提及而已——除非它与历史的主线发生了交集。由于如今镰仓公方的后人们即将步入主线,为了把“禅秀之乱”说清楚,咱们还是先来恶补一下镰仓公方的历史吧。

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小说在线阅读_第370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薛枫隆i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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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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