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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摄政与关白(二)

藤原良房得知情况后,脑袋里马上进行了权策与盘算,计算的结果是“大惊”,穿着拖鞋,来不及掖好衣服,蓬乱着头发,马上跑到宫里去代源信辩诬,以自己的人头担保源信不会做这种事。

正念高中二年级的清和天皇对外公依仗有加:外公既然说不是,那自然就不是了。源信啊,外公为了你的事,连夜跑来给你辩诬,可见他对你的信任与器重。以后你们可得赤诚合作,亲密无间呀。

源信点头诺诺:是,是,太政大臣对微臣如此关爱,微臣必将粉骨碎身,尽力报效。

伴善男没有想到过藤原良房来这么一手,将自己的面面俱到,百无一失的攻势化于无形。他并没后着,只得闷声不出,装假没有看到源信投来的愤怒的目光与冷言相刺——他本认为只要自己点起火头,就可以让藤原、源氏两家斗将起来,自己则可以悠哉游哉围观,顺便捡些冷死鱼,却不知道在政治上打倒对方只是消灭的政敌的原始方式而已;让政敌改变立场,拥戴自己是更高层次的消灭政敌的手段。

源氏是此时朝堂上仅次于藤原氏的一支政治力量,跟藤原氏一样,与天皇有着血缘关系。即使藤原氏能以应天门的大火事件,为契机彻底搞定源氏,自己一边损失也不会轻到那里去。何况当日文德天皇曾有意想改立惟乔亲王为太子,向源信征求意见,源信回答说:“如果太子有罪的话,理应废去;如果太子没有罪,那么这种事儿想臣都不敢想。就算天皇有令,臣下也不敢奉旨。”——亏得他这句话,惟仁亲王才得以顺利继承大统,没有出现节外生枝的事。单就这事藤原良房就得很好的谢谢源信了。

既然源信对自己政治上没有敌意,又曾经帮清和天皇说过话,藤原良房有什么理由主动的去撩拨源信呢?他要的是权力,不是树敌,消除政敌只是争取权力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藤原良房通过动人泪下的表演,充分向俺们展示超一流阴谋家的风彩之后,这事的第一阶段就这么结束,朝堂上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和谐。大伙儿照常的上班下班,吃饭喝酒,听听高雅音乐,看看红色戏剧,写写革命小诗,源信的怒火和伴善男的讪讪被掩盖在太平无事之下。革命事业为重嘛,个人恩怨就是小事了。

这样过得几个月,各种议论之声慢慢的平息了,群众的关注热点都是不断的变化的,只要朝廷能讪着脸支持过高峰那一段时间,多么严重的事情都会慢慢的消失成为记忆和传说。到那个时候,如果还有人惦记当年隐情,重提旧事,就会有一大堆五毛跳将出来,指证你是造谣,你所有的证据、疑点都是你故意捏造的给朝廷泼的脏水,轻者关闭评论,删贴结扎,重者则请入“有司”喝茶,实在冥顽不灵者干脆判罪镇压或者人间蒸发。这是朝廷百试不爽的灵丹妙药。

然而,到了当年八月三日,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当日,有个叫做大宅鹰取的小官向朝廷告发,说他在应天门火起的当晚亲眼看到伴善男、伴中庸与家奴纪丰城三人从城楼上“缒门柱而下”,之后就应天门就起火了,想必这场火就是他们放的!

在抄书者看来,大宅鹰取的供词疑点重重,并不足为信:放火是玩阴谋,玩阴谋不是打群架,要人越多越好。如果伴善男真的要放火,单伴中庸与纪丰城两人也够足了。身为大纳言,且已经五十六岁的伴善男自己亲自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爬高爬低的跑去放火,不是吃错药了么?

大宅鹰取供词的可信性还受到另外一件事的考验:不知何时,不知何故,伴中庸的手下生江恒山、占部田主等人殴打大宅鹰取和他的女儿。大宅鹰取被打个半死,鹰取的女儿则是全死,情绪一稳定一不稳定。

由于《日本三代实录》一书没有交待事情的先后次序,而且两种情形在逻辑上都说得通,所以我们无从推断大宅鹰取和他女儿是被殴打在先举报在后,还是举报在先被报复在后。扮演怀疑者角色的抄书者认为这事情的的梗概应该是这样的:大宅鹰取一家因与伴中庸结怨,被打得一死一伤;大宅鹰取芝麻绿豆官VS大纳言一家,自知申冤无望,干脆重提旧事,诬陷伴善男纵火烧毁应天门的看法。至于背后有没有指使,如有指使者,到底是,谁则不好妄猜。

正值打机、向小姑娘传纸条年龄的清和天皇对朝堂上这种事情没啥兴趣,大臣们的互相指斥也让他头疼得要命。小伙子想了一个最简单,也自以为是最高明的办法,下了个诏,“敕太政大臣,摄行天下之政”——这些个头疼事儿就交由外公你去理吧,不妨碍朕玩游戏就成了。

瞧瞧,这就是沉迷于网游的危害啊,玩着玩着连江山都送外公了。

藤原良房假意推得两下,遂雷厉风行地摄起政来。已经差不多有半年没事干的应天门大火专案调查组在他的指导下高效运作,以有证据要查,没有证据捏造证据也要坐实的精神轰轰烈烈地投入调查中去,仅一个月时间就把案情调查清楚了:作案者果然就是伴善男等人。根据日常生活经验分析,这老头子年纪虽大,却宝刀不老,身轻如燕,江湖人称老不死的水上飘;从常理分析,为了诬陷朝廷重臣,他放火制造事端是符合实际的做法,他不放火的行为显然与情理相悖。此后,他首先发难于大臣,更显得他预谋已久。由此完全可以推断三月初十的这一场大火肯定是他做的!

这一番推断怎么就象某老太案中法官的判词那?

案情查清之后是判决,伴善男、伴中庸、伴清绳、纪丰城等人作为烧毁应天门的策划者与参与者,以纵火罪、破坏公共财物罪、危害公共秩序罪依律应斩。鉴于初犯,罪减一等,判处远流;伴春范、伴夏影、伴秋实、伴冬满等春夏秋冬四人及纪春道、纪武城、生江恒山、卜部田主等人作为关连者同样判处远流。

就这样,藤原良房不费吹灰之力,便扫除了伴氏的势力,顺便把墙角床底残存的纪氏等族的势力也顺便扫扫,归堆打包,一并扔进了垃圾箱。藤原良房一家独大,再也没有谁敢向他说三道四;伴氏复兴的美梦彻底被粉碎,再也没有溜达到台上的机会了。

事件的另外两个关连人藤原良相和源信在这事件中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胜利的果实都给藤原良房给啃了,大概有点闷闷不乐。藤原良相是在第二年双十节那日归天的——据说他曾经死过一次,跌跌撞撞地来了地泉国,却碰到了那时候还是白天给天皇打工,晚上给阎王打工的小野篁,见他来了,便向阎王走后门,让他活了过来。现在小野篁全职给阎王打工了,平时也无聊,好不容易来了个老友能陪自个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岂能放他走?所以,他也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源信受此一吓,更是“自后杜门,不肯辄出”。闷到了贞观十年,老爷子在家里憋得慌,跑去自己的摄津国自留地里打猎,不小心摔下马来,掉到淤泥里,差没点给闷断了气。回来养病,越养越重,“数日而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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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扶桑—日本自神代至1911年的流水账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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